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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磚。燒出的水泥、石磚全數用來蓋房,一排排已頗有規模。進展之快不僅李流光吃了一驚,便是連才走幾天的郭鳳虜都有些意外。“那就是師父說的房子?”義郎被烏勒抱在懷里,騎在馬上望著遠處怪模怪樣的房子奇怪地問。李流光點點頭。這些房子不同于古時的建筑,為了方便頗有些前世簡易房的風格。義郎看慣了氈帳,看這些自然覺得古怪。他笑著看向義郎,“以后我們便住在那里?!?/br>義郎似模似樣地觀察半晌,指著窗戶的位置道:“怎么有兩個大洞?”一眾人聽著笑了起來,李流光也笑道:“不是大洞,那是窗戶?!?/br>草原風烈,為了防寒保暖,窗戶都不大。李流光不習慣房內光線暗淡,建造房子時便吩咐窗口留的大一些。他沒打算像古人般用紙糊窗戶,而是想著造出玻璃裝在房子上。事實上,大唐已有玻璃,但多用于裝飾造型,且數量十分稀少。當然,無論是大唐本土自個造的玻璃,還是通過西域商道來自海外的玻璃,價格都十分昂貴,且顏色也紛雜各異,沒有李流光想要的無色透明玻璃。李流光問過系統,玻璃的造法并不復雜。普通玻璃的化學組成是na2o·cao·6sio2,主要成分為二氧化硅。換成眾人所理解的,便是純堿、石灰石、石英。這些原料草原都有,若非姚家濟郎一事,李流光現在估計已造出了玻璃。據李流光前世了解的歷史,大約在4世紀,羅馬人便開始將玻璃運用在門窗上。到了十三世紀,意大利的玻璃制造技術已十分發達。而正是因著玻璃制造技術的不斷發展,望遠鏡才會出現。這些念頭閃過,李流光看向興奮的義郎等人。仆骨部落并未靠近石炭礦,而是離著這里不遠尋了一片草場安頓下來。但義郎等一幫小屁孩卻被李流光帶在了身邊。一來是教導他們方便,二來他們剛開始學算術,李流光想著工坊也算是理論同實踐相結合,便不客氣地將他們劃到了“童工”的范疇。至于烏勒同巴庫幾人,既是照顧這幫小孩的保姆,也算的李流光的護衛。在毗迦陸的授意下,便也跟了過來。待得一行人安頓好,李流光便尋了工坊的負責人將制造玻璃提上日程。工坊的負責人名為徐明成,是李流光親自從工坊二百名工匠中挑選出的。不僅因著徐明成精明能干,還因著徐明成讀過幾年書,是工匠中少見的識字的人。他說起造玻璃,徐明成十分激動。作為一名匠人,徐明成是真的喜歡自個的活計。從水泥到石磚,徐明成已經對李流光心服口服,死心塌地了。結果現在他聽到什么?小郎君說要造玻璃!作為昂貴的奢侈品,玻璃在大唐并不常見。徐明成也僅是聽說而已。傳言中玻璃色澤透亮,一小塊便價值千金。徐明成強壓著激動問:“小郎君咱們用玻璃做什么?”李流光笑道:“窗戶?!?/br>“……窗戶?”徐明成不敢置信地脫口而出。李流光被他的表情逗樂,忍不住笑了起來。玻璃在大唐價格昂貴,主要便是因著稀有和技術壟斷。但以李流光的角度看,制造玻璃所需的原料并不值錢,工藝也沒什么復雜,核算起來成本低的厲害。他造玻璃是為了自個用,更不需要考慮成本了。若是之前沒有發現石炭,想要達到燒制玻璃的溫度,李流光或許還會頭疼。但石炭的發現,解決了這個問題。李流光很放心地將這件事丟給了工坊的匠人。他手邊一時沒事,便尋著沈傾墨去附近逛逛。這個逛是明面意思的逛,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從云中城來到霍林河,竟在霍林河附近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大的坊市。這些人依托附近的安北軍、石炭礦為生,賣些吃食、野味、獸皮之類的,比單純靠著郭鳳虜救濟強很多。當然,工坊的匠人也是他們的主要客戶,且因著工坊匠人的工錢比礦工高而更受歡迎。兩人帶著護衛一路慢悠悠地走過去。遠遠地便看到坊市熱鬧起來?,F在正是一天挖礦結束的時候,郭鳳虜并不限制雇傭的礦工活動。尤其是在坊市形成后,這里便成為礦工最喜歡來的地方。“大郎、三郎快點。我去打聽了,前面馬家從云中城運來一批米酒,剩的不多了,趕緊去?!?/br>“阿兄,我去找人縫補衣服?!?/br>“今天聽他們說又挖出那種像金子的石頭了,可惜不是真的金子?!?/br>路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的交談著,李流光聽著還覺得挺有意思。這些人雖不知道他同沈傾墨的身份,但只看兩人的衣飾護衛便知得罪不起。遇到一起或快或慢總要同兩人拉開距離。李流光心中哂然,正要同沈傾墨說什么。不提防一轉頭便看到不遠處幾個男人拖著一名男子進了最近的帳篷。他微微皺起眉頭,下意識頓住腳步?!霸趺??”沈傾墨問,一眾人同時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帳篷。第82章男風霍林河雖然人多,但因著安北軍的緣故,治安一向不錯。偶有爭執沖突,也不過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像這種青天白日之下的脅迫,李流光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視線掃過,沈傾墨已吩咐身邊的護衛,“去看看?!?/br>護衛點頭應是,很快朝著帳篷走去。然不知發生什么,快到帳篷之際護衛突然停住腳步,臉上浮現一抹尷尬?!袄删??!彼D身為難地看向沈傾墨,斟酌著措辭該如何說。“怎么了?”李流光不解,抬腳便也走了過去。護衛下意識便要阻攔,但卻晚了一步。帳篷內驀地傳出一聲高昂婉轉的呻|吟,李流光微微一愣,尚未反應過來,呻|吟聲便接連不斷的響起,混雜其中的是男人大聲的調笑聲。一眾人:“……”護在李流光身側的幾個護衛瞠目結舌,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李流光回過神來眉頭皺起,頓了頓板著臉吩咐道:“去讓他們停下?!笔芮笆澜逃挠绊?,李流光對于這種強|暴事件十分厭惡。雖然這次的受害者是個男人,但性質并沒有什么變化。他沉著臉不說話,一眾護衛靜默著守在周圍。沈傾墨若有所思地盯著帳篷,不過倏然,帳篷內的動靜便停了下來。但很快,喊冤的聲音響起,護衛似乎低聲問了幾句。有人大聲地表示他們花了錢,李流光聽得不清楚,只覺得里面的聲音時高時低,似乎是爭執起來。隔了一會,進去的護衛表情古怪地走了出來,對著李流光同沈傾墨低聲表示這件事是個誤會。帳篷內的幾人屬于愿打愿挨,那名之前被拖進去的男子事先收了錢,自愿供其余幾人狎玩。李流光:“……”他怎么都想不到內情會是這樣,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半晌無語道:“不是有胡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