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眼他便認出造成這個大坑的武器同當初他遇到的是同一種。“這條小路一直往前便是桐城,要追嗎?”他身側的騎兵統領低聲問。夜護掃過坑內的狼尸,指著問:“你能看出什么?”騎兵統領遲疑地搖搖頭。夜護道:“我們要追的人同安北軍在一起。也只有窮成安北軍,才會連幾張破狼皮都不放過?!彼ь^望向桐城方向,沉默半晌說:“太晚了,從夜里到現在,何覽便是爬也爬到桐城了。郭鳳虜對這批糧草頗為看重,肯定一早便在桐城等著,我們去了也無濟于事?!?/br>“那……”夜護冷冷掃他一眼,“現在還不到同安北軍撕破臉的時候,回鶻大業為重?!?/br>他身份特殊,一向在軍中積威甚重。騎兵統領立刻點頭,不敢有任何異議。夜護帶隊離開這里沒多久,又一隊騎兵追著夜護尋了過來。打頭的正是同李流光失散的霍節。跟著霍節的是當日殘存的代州守軍。幾日不見,這批人身上多了份彪悍,少了份怯懦,看著不似大唐禁軍,倒更像是草原馬匪。當日李流光同他們失散,一行人殺出包圍,連同沈傾墨的護衛,沿著河岸四處搜尋李流光同沈傾墨兩人的身影。直到兩天前,沈傾墨的護衛回轉,說找到了重傷的沈傾墨,他們準備前往安北,轉道渤?;亻L安?;艄澴穯柪盍鞴獾南?,對方遺憾地搖搖頭,表示沒有見到?;艄澬慕怪?,獨自帶人沿著河道繼續搜索。在發現夜護后,遠遠跟著夜護尋到了這里。“霍老大!”有人沖著霍節喊道。霍節打馬上前,頓時眼睛一亮。他繞著大坑看了一圈,肯定道:“是七郎的手法?!?/br>一行人聞言紛紛面露喜色。“從這里往北便是桐城,七郎會不會去了桐城?!?/br>“七郎去桐城做什么,那里已是安北地界,你不知道郭鳳虜反了嗎?”“這里往南也可能是去幽州,七郎最初不就是打算去幽州嗎?”“幽州已經淪陷,七郎……”“霍老大!”眾人七嘴八舌看向霍節,霍節猶豫片刻,道:“我們先去幽州方向看看,若沒有,從幽州轉道安北也不遲?!?/br>第38章不喜李流光在桐城見到了郭鳳虜。他過去聽霍節提起郭鳳虜勇武,便以為郭鳳虜是個五大三粗的軍漢。誰知道出現在他面前的郭鳳虜長身玉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粗贿^三十左右,一身清瘦書生打扮,完全不似兵士,竟似翩翩夫子。李流光愣了愣,剛反應過來,郭鳳虜已上下打量他一圈,轉向安公說:“這么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便是安公你說的術……貴客?”李流光:“……”總算郭鳳虜還記得安公提到李流光似不愿承認術士的身份,轉口為貴客。他說完,安公看著李流光便是一臉苦笑,就知道郭鳳虜一開口要壞事。熟悉郭鳳虜的人都知道他不說話尚能騙騙人,一旦開口就是結仇的架勢。“小郎君,郭都護不善言辭,還請不要怪罪?!卑补χ驁A場。李流光大度地笑笑,表示不介意。他估摸著郭鳳虜看他便如他看李天璟,不當回事也似正常。不過只這么一照面,他倒是明白了霍節評價的郭鳳虜不善交際的原因了。他態度沉著,絲毫沒有被郭鳳虜的話激怒。郭鳳虜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但還是沒什么好氣,不耐煩道:“小郎君既是貴客,跑安北做什么?”李流光不信安公沒有跟郭鳳虜提過他來安北的原因,他隱晦地看了郭鳳虜一眼,隱隱覺得郭鳳虜似故意為難他。念頭閃過,他重復了一遍曾跟安公提及的經歷。及至后面,李流光故作漫不經心道:“之后某同安公一路同行,都護有什么不解可以相詢安公?!?/br>他語含挑釁,郭鳳虜雙手負于背后,并不將李流光的挑釁看在眼中,徑直道:“小郎君想要暫居安北隨意,但希望小郎君記得,無論你來自哪里,安北都是我、是安北軍說了算?!?/br>郭鳳虜說完便做出一副送客的架勢。李流光兩世還沒被人這樣輕視過。便是三皇子再囂張,沖著李流光背后的國公府也待他客氣有加。李流光微不可查地皺皺眉,雖覺得郭鳳虜態度古怪,但話已至此實在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他沖著安公點點頭,干脆轉身便走。“小郎君!”安公一路沖著李流光賠禮,李流光對安公印象很好,不欲他為難,笑笑說:“沒事,郭都護大概是對我有什么誤解,還望安公幫著解釋解釋?!惫P虜話說不多,短短幾句卻咬著圣域不放。李流光懷疑郭鳳虜是不喜他術士的身份,但這一點同常人不同,卻是有些奇怪了。安公也注意到這一點,送走李流光轉頭便忍不住質問郭鳳虜,“都護,緣何故意氣走小郎君?”郭鳳虜喜怒都在臉上,知道騙不過安公,也無意騙安公,直接說:“安公既是認定這名小郎君有圣域背景,想必已有十足把握。但正是因為他來自圣域,某才不愿同其牽扯?!?/br>“為何?”安公追著問。郭鳳虜淡淡道:“安公可知,回鶻在出兵之前曾派人來過安北,提到他們出兵晉陽是有圣域授意?!?/br>“什么?”安公一臉詫異。郭鳳虜似有什么想不通,說:“圣域沉寂數百年,自隋以來便很少插手域外的事,這次卻支持回鶻入侵我大唐。某總覺得這背后并不簡單。恰逢這名小郎君出現,豈知他來安北的真正意圖是什么?!?/br>“小郎君不是回鶻的人?!卑补碌搅斯P虜的擔憂,立刻道?!皫兹涨按莩峭?,曾有圣域術士出現,燃面粉為火,燒了大半個回鶻大營。老朽懷疑小郎君便是這名圣域術士。呀!”安公說到這里遽然色變。如果李流光同回鶻背后的圣域不是一派,豈不是說明圣域內部有了紛爭?他面色微沉看向郭鳳虜,郭鳳虜嘆了口氣,這才是他真正擔心的。若圣域內亂,天下都是棋子。他之所以反了長安,除了被逼無奈,也是因為想要奮力一搏,不忍心看著跟隨他的數萬安北軍隨隨便便成為棄子。兩人一番談話,似驚濤駭浪,安公心中想了又想,郭鳳虜已道:“這只是某最壞的想法,也可能是想多了。那名小郎君……”他頓了頓,道:“安公既是同他有了一絲香火情,也不必做得太絕,兩手準備總是好的?!?/br>他的意圖已然明顯,卻是他同安公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安北軍不愿明面同圣域有牽扯,但暗中交往卻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安公想到這一點嘆了口氣,知道郭鳳虜一心為著安北軍,這大概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這一邊安公琢磨著如何同李流光回轉這件事,另一邊李流光正同沈傾墨說起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