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眠閣的花魁便是如此失蹤的,她們若是去了不是羊入虎口正中下懷么。就這樣,乘著馬車跑了十幾個地方,盤纏都花空了,啃窩頭啃到牙酸,愣是一個姑娘也沒招來。跟牙子買人也不是不可以,可不是自愿的帶回去總會想方設法逃泡,管教起來也是個麻煩,整天哭哭啼啼,又是絕食又是跳樓,說不定還會鬧出人命,到時錢沒賺到再吃上官司實在得不償失。沒想到就在一籌莫展之時,竟然有兩位美人主動登門,一個身著青衣輕靈俊秀,一個……實在找不出任何一個貼切的詞來形容。只能用句土掉牙的話,簡直是天仙下凡!這得什么樣的爹娘才能生出這樣瑰寶一般的女兒啊。老板好奇了,憑這容貌就算入宮選妃都不在話下,怎么還跑到他這鬧妖的風月館來?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在她這小場子搞點事情。雖然她愛財,可也不至于被錢財沖昏頭腦,都說小廟容不下大佛,同理,她這小場子也不一定能留得下這神仙似的姑娘。后來說了幾句話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對姐妹,這神仙姑娘竟然是個啞巴,從頭到尾一直板著臉一句話也不講,jiejie說meimei天生失語,無法與人交流,而且腦子還有些癡傻。這下老板放心了,原來是身有疾,這就說得通了。這jiejie也不是什么好人,看自己meimei嫁不出去吃閑飯就把人賣到風月館。不過她就等于白撿了一塊寶啊,這等容色,就算是塊不經打造的原石也千金難買,要是再打扮一番,說不定連整座望城都能換下來。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姑娘不大好交流,也不知是聽不懂還是不愿聽,天天穿著件男人的衣服晃來晃去,別說看起來身姿修長,竟比不少偉岸的男子都英氣。要不是在風月館里,別人還會以為是哪個名門望族的世家公子呢。剛來幾天就迷倒了一眾男女,店里的伙計姑娘一看就她就邁步不動步了,她開店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男女通吃的美人。……等馬車在歡眠閣門外停穩時,花辭撩開簾子看了眼,門外站了好多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穿得比綠川境那些仙女還扎眼,臉上畫著艷麗的妝容,眉心半掌大的花鈿,花團錦簇的裙擺拖了一地,簡直比他們這些花妖的模樣還爭奇斗艷。可是他就是覺得不好看,但到底哪里不好卻又說不上來,要是白伶在身旁肯定會教他一個新詞——庸脂俗粉花辭跳下馬車朝著歡眠閣的門檻正要跨進去,就被門旁兩側的守衛伸手攔下。滿臉嫌棄:“哪來的小孩子,去去去,這里哪是你玩的地方!”花辭被推得一踉蹌,身后的李管家趕忙扶住他,豎眉怒喊:“這是我們金家剛尋回來的小少爺,金枝玉葉,也是你這狗奴才能碰的!”“金少爺?”雖然花辭是副生面孔,但這李管家他卻是見過的,來歡眠閣赴宴時常跟在金老爺身邊。傳言金家獨子九個月就被野狼叼走了,那么小的孩子慘入野獸之口哪還有命活?如今竟給尋了回來!仔細瞧瞧這半大的少年,眉清目秀,臉頰渾圓倒有幾分可愛,不過跟金家那夫妻哪有一絲相似之處,這金老爺老眼昏花該不是被騙了吧。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是另一番話。面臉堆笑:“原來是金小少爺,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不周之處還請小少爺多多海涵?!弊饕竞髠壬沓堇镒隽藗€請的手勢,大聲喊道:“有貴客,雅座伺候!”花辭跟著領路的伙計一路往里走,起初窗子開著,屋子里還是比較亮堂的,兩邊全身些花花草草,魚缸卷軸什么的,接著穿過一道繡著牡丹花叢的屏風后,整個大廳的光線頓時昏暗起來,花辭不適的睜著眼,亦步亦趨的跟在李管家身后,生怕踩到什么絆腳的東西。等又走了一段后,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花辭才發現這里跟馬車里見的酒樓一樣,大廳里擺滿了桌子,上面擺著酒水菜肴,圍坐著好些穿著華麗的人。唯一奇怪的是,這里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坐著,女人還要坐在男人腿上,看著他們親密的互動,花辭不適的別過頭,悄悄羞紅了臉。就算是一對也不該在這么多人面前摟摟親親啊,他們妖族民風開放也沒誰敢這么做的。光天化日成何體統。他是不是搞錯了,恩人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吧。正考慮著要不要告訴李管家退出去,就聽前面的伙計說到了,花辭走到前面一看,人家給他安排了一個位置極靠前的座位,說一會青魅花魁就會出場。花辭趕忙搖頭,“不要坐這里,你給我換個靠后的位置吧?!?/br>李管家跟伙計都一臉奇怪的望著他,指著前面不解道:“一會青魅花魁就坐在臺子上,第一排都不見得能看清,少爺要去后面恐怕就能瞧見一片后腦勺?!?/br>“后腦勺就后腦勺吧?!被ㄞo一副就是不坐前排的架勢,轉身就往后走。他是真不敢坐前排啊,萬一那青魅花魁就是恩人,他偷偷下凡的事可就露餡了,所以千萬不能坐第一排,最好越靠后越好。等確定青魅就是恩人后,自己再托人把蜥蜴精的消息帶給他,絕不能暴露行蹤。等花辭在最后一排入座后才發覺,這里竟然什么都看不見,黑咕隆咚不說,尤其是他這個頭還矮,被一群烏壓壓的人擋在前面,就能瞥見那縫隙間透出一星半點的光亮,當真只能看見一片片后腦勺。唉,可還能怎么辦呢。他百無聊賴的剝了幾?;ㄉ?,發現李管家還在一旁站著,趕忙把自己的凳子騰出一半給對方,“李叔坐啊,老站著多累?!闭f完還把自己剛剝好的花生米塞給了對方。李管家看著一臉天真的花辭,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這孩子看起來不諳世事,好像一點也不清楚凡間的禮儀規矩,要不是相貌實在不合,他真有些懷疑這孩子是十六年前丟失的小少爺了。李管家隨便搬了小凳坐在花辭身旁,看著臺上,四周的燈已經點了起來,中央擺著一把檀木椅,地面上鋪了好些紅綢,看來歡眠閣新來的花魁就要入場。其實他對花魁并不感興趣,畢竟人老后,對一些情愛欲望早就淡泊了。再美的皮囊百年歸老后也不過是一捧黃沙。他好奇的是花辭看起來怕是連這歡眠閣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會認識那青魅花魁呢。不到一刻鐘,隨著奏樂聲響起,臺子上的光開始慢慢變暗,明亮蠟燭上被蓋了紅燈罩,清澄的白光霎時變得妖媚起來。終于,一陣急促的簫聲迭起,黑幕后漸漸顯現出一道黑影,乍一看還以為是那黑布動了一下,仔細盯著,才發現是穿著一身黑衣的人,臉色還扣著一張半張臉面具,只露出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