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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可花辭不想他在留在這。白伶是鳥,就該自由自在的天上飛,若鳥不在天上飛,那它便不是鳥,白伶不能隨心所欲,那他也就不再是白伶。若是花辭這番心思若是被白伶知道,定又要罵他個狗血淋頭。一朵腦子都沒長齊全的花,一天竟想些有的沒的,要是把這亂七八糟的心思放在修煉上,說不定早騰云飛升了。白伶曲起右腿,單手拄著下巴看向花辭,淡青色的瞳孔烏幽幽的??粗ㄞo越來越紅的臉頰噗嗤一聲笑道:“我好看?比你那個神仙恩人還好看?”這一下就把花辭問愣了,他抿著嘴想了想,聲音比風吹草葉的沙沙聲還細不可聞:“還是恩人要好看些,不過他排第一,你就排第二的,都很好看?!?/br>白伶并沒因為自己第一的位置被搶走而生氣,反而笑容愈深。之前他就聽花辭說三百前有個恩人相助,才讓他渡過雷霆劫化形成人。不過他一直以為兩人就是一場露水之緣,畢竟仙妖有別,他日再見說不定就是兵戎相對了。沒想到花辭竟決定化出雙腳后就要去天界報恩,這讓白伶不免有些好奇,對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會讓花辭執著到如此地步。“天界的仙恒河沙數,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上去報恩,怕是還沒摸到天門就被守衛一刀砍下來。除了好看,你就沒記住點別的特征?比如臉上哪里有痣,眉心可有仙紋,身上穿著什么衣服,腰間有何飾物?”白伶一句句問去,花辭卻是連著搖頭。雖然自那次偶遇已經過了三百年,可對方的模樣花辭卻始終印刻在腦海里清清楚楚,當時恩人一句話也未曾說,臉上甚至多余的表情也沒有,唯一讓他印象時刻就是恩人的長相。花辭沒有因為對方救下自己的緣故就做任何渲染,但是他真的無法找出任何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本來他覺得白伶已經夠艷壓全芳的,一只鳥妖卻把花王都比的黯然失色??墒悄莻€人的美貌,完全超越了世間所有美麗事物的集合,好像只要看見他,名山忘川四季海水都變得蒼白寡淡,鐘鼓綴玉美酒佳肴都變得索然無味。說得更可怕些,那個人的美貌仿佛就是一把世間絕有的利器,所向披靡,人妖仙魔皆不可抗。花辭手指撥開一塊草叢,在地面上劃拉幾下,歪著腦袋涂涂抹抹修改了半天才確定。“不過恩人的劍柄上好像有這個東西,我也不認得?!?/br>白伶不經意的湊過去看,頓時瞪圓了一雙美目。目光隨著地上凹陷下去的紋路仔仔細細勾勒一遍,他拉著花辭的肩膀使勁晃了晃,“你確定那個人劍柄上有這兩個字?”花辭被他晃得眼暈,啊啊的點著頭。他根本不識字啊,只是憑借著印象畫出了這兩個符號。白伶看向花辭的目光頓時復雜起來,難怪他一直嚷嚷著恩人有多好看,多不可方物,原來是那個人,怪不得。“這兩個字沒寫錯的話,你那個恩人應該是清作帝君,目前天界法力最強的神族,也是六界第一美人?!闭f到這,白伶安慰性的摸了摸花辭的頭,“要真是他的話,你就不必去報恩了,他沒有什么是你能幫得上的?!?/br>他不是有意潑花辭冷水,那位帝君他曾有緣見過一面,簡直就是一尊冰雕的人偶。美雖美矣,卻無半分溫度。說得委婉點是不食煙火,說的直白點就是沒有人味。大概見過清作的人都知道,那位帝君,沒有情感。而那樣一尊無情的神會接受花辭這樣小妖的報恩?恐怕就算花辭上了天界見到對方,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向最聽白伶話的花辭這次卻不肯乖乖妥協了,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頭埋在手臂里,默不作聲的抵抗。他本以為白伶會懂自己的,為什么連他也要這么說。就因為恩人是神,他是妖,所以他就什么都做不了嗎?聽到耳畔一聲接一聲的嘆息,花辭更難過了。眼淚順著面頰滴落進泥土中,很快又發出一根根小綠芽兒。不知過去多久,腳下生出一片綠油油,一只手搭在花辭肩上拍了拍。“別哭,現在正是你的花期,要實在想報恩就去給他結個果吧?!惫烙嬎F在就缺這個。此話一出,哭聲驟然停止,花辭白著臉打了個寒顫,全身的藤蔓都在不可抑制的發抖。他雙手捂住滿頭的花苞,像是怕人要揪他的頭發。“恩人是要吃我的果子嗎?”“……不會?!彼麤]那么喪心病狂。白伶從鬢角扯下一根青絲擲出去,發絲落地瞬間化成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陶瓷盆,他施法護住花辭扎在泥土里的根基,將花辭的本體放入進陶盆里。自己化成一只羽翼頗豐的青目百靈,銜起陶盆的邊緣振翅飛向乞靈山外。花辭從未出過大山,白伶的飛速驚人,他倒是有心瞧瞧這山外的風景,可迎面拂來的大風吹得花辭睜不開眼。他顫顫巍巍伸出兩條藤蔓纏在白伶脖子上,生怕對方一松口他就摔成了一灘花泥。白伶道:“從現在開始你要裝作一盆普通的花,絕不能暴露花妖的身份,不然帝君不會留你在身邊?!?/br>花辭心頭一動,明白白伶這是要帶他去見恩人了,雖然不知道他跟恩人怎么會認識,花辭還是滿心感激。這時下方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娘子!我就知道你會來見我的?!?/br>白伶銜著花辭輕輕落地,他化成人形,手里抱著陶盆走向對面的男人,竟是一位青衣飄逸的仙君,發髻上別著一枝青竹,臉龐看著仿佛是個少年郎。不過他怎么叫白伶娘子???花辭好奇從葉子下面探出眼睛,被白伶迎頭拍了一巴掌,“莫忘了剛才的話?!?/br>“哦?!?/br>青衣仙君上來就要拉白伶的手,被瞪了一眼又悻悻收回去,討好著,小心翼翼的叫了聲娘子,白伶也沒搭理他。白伶將陶盆塞到對方手中:“清作帝君今日正好出關,把這花交給他,說此這花引入精血可結胎果,就算他不娶妻眾仙家也不好說什么?!?/br>仙君看著陶盆里的一棵小白花,頓時委屈了。“你什么時候跟他那么親近了,總共就見過一面還大老遠送盆花,我跟你十年夫妻,怎么從來就不見你送我些什么?!?/br>“閉嘴?;ㄎ医唤o你了,務必把它送到帝君那,要是中途傷了碰了掉了一片葉子,回頭我要你狗命。好了,時間不早趕緊滾吧?!?/br>說完白伶轉身就化成本體飛向高空,青衣仙君還要說些什么,就聽啪嘰一聲,抱著他的人頓時沒了動靜?;ㄞo忍了又忍,實在耐不住好奇轉動葉片偷瞄了一眼,就見一坨白色的鳥屎正順著仙君的鼻梁往下滑。仙君摸到臉上的鳥屎癡癡笑出聲,“這是伶伶送我的?伶伶你對我真好,嘿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