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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程峰瞪著眼睛,眼里卻沒有光彩,被開水燙紅的臉上,因為血污,根本看不清燒紅的跡象,只有更加濃重的鮮紅色。“好了,我帶您去醫院吧?!辈缴持鵂€泥一般的中年男人,一步步往下走。最近他在鍛煉身體,從頂樓走到下面雖然累,但還能接受。他必須要再強壯一點才可以。斐程峰的求生意志大概很強,這么一路被顛簸,他的眼瞳也未渙散,只是嘴唇胡亂的動著,發不出聲音,誰也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呀!這是什么??!遇到什么事了?!”這個小區大多是老人在住,樓梯沒多少人用,所以到了一樓才有人看到斐程峰的凄慘模樣。“地板太滑了,我叔叔摔了一跤,正好把廚房里燒著的水壺給撞到了,嬸兒,麻煩您能叫輛出租車不?我沒手再拿手機了。我得趕緊送他去醫院才是!”第82章第82章滿身狼狽的斐程峰被送進了急救室,步升穿著一身滿是血的T恤短褲,連側臉和頭發上都是紅色的液體。他隨意地抹了一把,然后把紅紅的手在褲子上隨便蹭了一下,拿起手機在微信群里分享自己剛得到的八卦。“今天我在老大家看到一個人,看不清長什么樣,不過被老大折騰的挺慘的,嚇死我了,我以為自己還要去干什么分尸埋尸的活呢!”“現在都是法制社會了,怎么可能會讓你——”徐思羽打字打到一半,果斷又刪掉,因為她發現,斐垣還真是能干出這種事情的人。“那人長什么樣?帥嗎?”陸汾糖可關心這個,季淙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做志愿者,不在國內就算了,連網都沒有!都不知道抓緊時間把斐垣給拿下!皇帝不急太監急,陸汾糖都要急死了!“不知道帥不帥,反正滿臉血,不過看年紀應該是蠻大了的,大概和老大爸爸一個年級吧?!?/br>一聽是中年老男人,陸汾糖的那顆心就放下了大半,這會兒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步哥,別打‘爸爸’這個字眼,萬一要真是老大爸爸呢?父子鬧矛盾,最后和好了怪你怎么辦?”“怎么可能?!”步升不以為意,“你們是沒瞧見,不銹鋼的熱水壺??!我早上剛買的,一千多塊的熱水壺,哐一下就給砸凹下去了半個腦袋,我收拾垃圾的時候順便還照了相,給你們看一眼??!”一張從燒水壺成功轉型變為不銹鋼朋克帽子的圖片被發到群里,看得人那是心驚膽戰。“那他腦袋沒裂嗎?”仇博依抽空看了一眼,也好奇地加入了八卦組。“裂了,不過我摸了一下,還挺厲害,沒凹,就是血流得有點多?!辈缴貜偷?。“老大有點厲害啊,壺都成這樣了,腦袋還沒扁呢!”四個人又從熱水壺的形狀開始瘋狂吹斐垣的彩虹屁。刷屏了好久,步升才發現林邵恒從頭到尾沒發過言。這就有些不對勁了。論起舔,林邵恒無疑是他們之中最積極的那個。找林邵恒的說法是,他“年少不懂事”的時候,被斐垣的外表迷惑,話不過腦子,說了斐垣的壞話,現在醒悟過來了,想要盡力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程做出彌補和挽回。——說白了就是怕斐垣記恨,趕緊抱大.腿才是活命。換做平時,林邵恒早開啟傳x模式的自我洗腦,帶著其他人一起狂吹彩虹屁了,才不管有沒有斐垣在群里。但他今天好像格外的有些安靜。“林哥,你那邊的調查是不太順利嗎?”想想最近的事情,大概也就這個是能拖住林邵恒精力的事情了。林邵恒看著那個水壺,大腦有些空白,他幾乎是顫抖著在對話框里打下幾個字:“記、記得為我收尸啊……”斐董事已經開始步入死亡的深淵了,馬上、馬上就要輪到他了……步升幾人以為他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連忙關心地詢問怎么了,需不需要幫助之類的。林邵恒卻沒有那個心情為他們的關心感動,他滿腦子都是那個不銹鋼帽子的圖片。斐程峰——斐垣的父親。斐睿安——斐垣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兩個已經被斐垣送進了醫院。他、他還能活嗎?——他只是一個和斐垣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仇人”罷了。“別、別殺我呀……”林邵恒痛苦地捂住了臉,透明的眼淚,和黏膩的鼻涕齊齊從他的指縫往下掛,“我、我錯了,都是當時瞎了眼,昏了頭,聾了耳朵,是我不好,是我——”林邵恒猛地止住了哭聲,也不管一手的狼藉,飛快地打開手機就開始編輯信息。——反正都要死了,不如再爭取一下!說不定、說不定斐垣能再留他一段時間呢?!林邵恒覺得自己真是好卑微??!但只要能求得稍微一點的原諒,再讓他活一段時間,真的只要再一段時間就好了!“叮咚——”林邵恒是知道斐垣不喜歡被打擾的,所以他很乖巧地只發了一條信息,幾乎是用盡了這輩子前半生所有的腦細胞,表衷心、剖白、道歉、承諾,把能想到的話都打了上去,又怕太長了斐垣懶得看,又細細地排版、整理,用總分總的形勢把最重要的放在前面和結尾。盡可能地想讓自己多一絲活下來的機會。然而斐垣連看也沒看。林邵恒又不是多重要的人物,對斐垣來說,和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不用理會,任他隨便走動就好了,什么時候不小心一腳踩死,也不會有多少愧疚感。斐垣的一生,受到的言語指責并不少,如果一個個去計較的話,他會先累死。無關緊要的人,為什么要去在乎呢?林邵恒心驚膽戰地捧著手機等了好久,也不知道斐垣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斐垣沒給他回消息的意思,輾轉反側了好長時間,林邵恒決心要做好一只舔狗和工具人的本分,萬一、萬一斐垣老大被舔得舒坦的,用他用得順手了,就、就不殺了他呢?雖然可能性、可能性比較小,但總好過不明不白地就死得連骨灰都沒有了來得好吧?林邵恒努力地為自己找借口,努力地為斐垣找借口。只是,探查小衫村和喬湘君的難度太高了。雖然斐垣給了一個比較詳細的地址,他也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去找,但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他沒有半點的收獲。在斐垣給的地址街道上,確實是有一家姓喬的人,但沒有“喬湘君”的存在。“君君啊……君君……”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長椅上,得了青光眼的眼睛看不清東西,她伸著手,胡亂地在空中摸索著什么。他很老了,皮膚松弛且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