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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月笙只是笑,那笑惡毒又毫不掩飾嘲諷:“斐程峰,你拿什么覺得,我會再一次傻乎乎地相信你呢?”常月笙惡狠狠地踩在他的臉上,八厘米的高跟鞋鞋跟就頂在他的腦門,再向下偏移一點,就是他的眼睛。“你早就沒有半點可信度了,半點都沒有!”“法律!法律!月笙!你不信我可以!你要相信法律的??!”但好在這么多年的求生欲不是白長進,在“公公”的威脅下,斐程峰的腦子以三百六十倍的超高速運轉,他倉皇地叫著:“我名下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會是安安的!我是他爸爸!東西全部都要給他的!你不相信我可以!你得相信法律??!月笙!”常月笙勾著艷麗的紅.唇問:“是現在就給嗎?”斐程峰立刻點頭:“安安成年了,我是爸爸,怎么能不給成年禮物呢?!要給的!要給的!”常月笙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斐睿安,她一絲一毫都不會讓那個該死的私生子從她的寶貝手里把東西搶走!什么都不行!哪怕是斐睿安不要的垃圾都不會給他!“程峰啊,看你這話說得——非常對呀!”常月笙笑瞇瞇地抬起了自己的腳,揮手就讓人把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沓足有幾十厘米厚的文件堆給他拿了上來。斐程峰懇求地看著常月笙:“月笙,手……”他動了動自己手,暗示她將自己放了。常月笙卻沒有那個準備解開他繩子的意思,更不用說給他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了。“手不就在那嗎?”常月笙涼涼的說,“你還想到哪里去找你的手?”斐程峰心都涼了,不敢再耽擱,生怕再遲疑一分鐘,手也不再是原裝的那只了。斐程峰幾乎是以一個毫無尊嚴,且極其狼狽的姿態,用極其喪權辱人的條約簽下了不平等條約,換來了自己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利。常月笙是個瘋子,毫無理智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瘋子。斐程峰不敢和她對著來,因為那樣死的只可能是自己。但同時,他越發的想念起林語的百依百順和憧憬起斐垣對他的濡慕來。垣垣……爸爸愛你呀!他對斐垣的愛,滿溢得幾乎連這具軀體都要裝不下了。說要見一面的雖然是斐垣提出的,但地點卻是斐程峰來定的。他選擇的地方一如既往地充滿了“高格調”,那是一家高檔的咖啡廳,裝修大氣,座位和座位之間看起來是挨著的,但因為有各種各樣的小裝飾,實際上是隔成了一個又一個半開放的小隔間,私.密.性很好,是一個很適合談話的地點。不過離斐垣目前住得酒店有點遠。斐垣從小三輪下來的時候,門口的服務生猶豫地看了他一眼,步升呼哧呼哧地趴在車頭喘氣,滿身都是汗,T恤已經完全變成了透明裝。大街上往這里看得人很多,這讓同一時間從豪車上下來的斐程峰感到很沒面子。斐程峰覺得這樣很是丟臉,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只當什么也沒看見。斐垣也沒有出聲喊住他,大夏天穿著一黑就走進來了。“先生……”門口的服務生有些為難地叫住了他,正想說什么,身體一僵,眼睜睜地就看著斐垣越過他走了進去,和剛才那個從豪車下來的男人坐到了一張桌子面對面的兩個桌子上。“……”服務生在這里也不是第一天做事了,內心腦補了一場錯綜復雜的豪門恩怨,將還在半空懸浮的那條腿收了回來。咖啡廳里的客人不多,尤其里面外面隔斷做得好,并沒有人知道和他坐在一起的這個年輕人是坐著寒磣又簡陋的三輪車來的,這讓斐程峰稍稍放松了一些。“垣垣啊……”斐程峰斟酌了一下語氣開口說道,“手頭緊就和爸爸說,一次出租車都舍不得坐,這樣怎么能讓我放心呢?”服務員端上了兩杯咖啡,斐程峰招呼著斐垣:“特意給你點的,怕你喝不慣咖啡,卡布奇諾比較像飲料,先試試?”斐垣聽話地端起了被子,白瓷杯溫潤的光澤很是可愛漂亮,但他在他蒼白手指的映襯下,卻顯得有些泛黃,白得不正。“垣垣,你總是愛逞強,但自己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是什么也比不過的,對嗎?”斐程峰的一顆慈父心根本停不下來,他充滿慈愛和憐惜的目光在斐垣的身上停留著,“垣垣,你要對自己好一點啊,做父母的——”“一個多月?!膘吃⑽⑿α艘幌?,像是有些驚奇,他靠在椅子上,杯子的把在他的手指間晃來晃去,像是隨時能從他的手上甩出去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似的,“一個多月后,你在來對我去沒去考試的這件事進行關心,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斐垣和斐程峰說的幾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話題,但斐垣卻不覺得有哪里不對的樣子。他笑吟吟地看著斐程峰,笑容清麗且淡雅,和以往陰沉沉或是略顯兇狠的表情很不同,將整個五官都給加上了一層濾鏡。那樣的表情陌生又熟悉,看得斐程峰心里一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但他并未想太多,十八年來,他確實是沒盡到過父親的責任,斐垣對他有怨氣也是正常的。斐程峰端端正正地坐著,一雙深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臉上濃重的倦容遮擋不住,但什么也沒有的窮小子能把什么世面都不差的校園女神騙到手,他的樣子不會普通。許久未能睡好的不.良影響表現在皮膚上時,就是松弛,但那樣的松弛只是讓他回到了這個年紀本該有的狀態。斐程峰認認真真地看著斐垣,眼神溫柔又慈愛,給夠了包容,順著斐垣的話轉了話題:“垣垣,你怨我,那是應該的。我辜負了你十八年的期待,是我不好。我不求能從你那里拿到原諒,你只要再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嗎?”斐垣平靜的看著他,既不覺得好笑,也不覺得難過。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經歷了。斐程峰能忍,十分能忍。斐垣覺得,能忍受得了常月笙、斐睿安和林語的都是能人,斐程峰不僅能忍受,而且一口氣忍了三個。這得是多厲害的人才能做到??!斐程峰不僅做到了,而且平衡得極其微妙。多角關系出現后,他便跟從未出現過一樣,從這個亂七八糟的因緣里脫身了。如果不是林語最后玩脫了,提前把斐垣和常月笙的母子關系說出去,活到最后的,說不定是斐程峰才是。斐程峰不愛他,他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斐垣出現,他會欣喜若狂,只是因為他所經歷的僵局需要一個人來打破。斐垣就是一個很好的破冰器。他關心斐垣,愛護斐垣,幫助斐垣,對斐垣無微不至,說白了就是要將常月笙和斐睿安的注意力轉移到斐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