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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來尋他了。“后天你就該到了加冠了,”風炎真人嚴肅的臉上盡力扯出一個笑容,道,“準備的怎么樣了?”予霖完完全全愣住——他早就給忘了。仙門對于年齡這種事都很模糊,除了根基不行的弟子,基本沒人在意,所以門內弟子到了加冠的年紀,都是長輩師尊之類的象征性給召來送個東西鼓勵幾句,有家的回家走儀式,沒家的這就算完事,甚至有的加冠時還可能不幸趕上師尊師兄全閉關了……但不歸島和尋常仙門是不一樣的,他們不光要修煉,還要守著和探查近在咫尺的魔界裂縫,島上的弟子很有可能過了今天沒明天,所以不知道第幾任掌門真人拍板,定下了每年要挑一個指定的日子,統一給今年加冠的弟子舉行儀式。全島都要參加。島上除了一些敢直接在這里安家的,都是中原仙門選送來的精英弟子,很少有還沒到二十歲的,有時候幾年都辦不上一次。不歸島再大畢竟也只是個海島,弟子們都對這種難得一見的“娛樂性”活動格外珍惜,一旦有了就翹首以盼,一個個比當事人還激動。更別提今年足足有三個人,其中之一還是風炎長老的師侄。風炎真人對他師侄的重視溢于言表,那樣嚴肅認真的人都能令眾人好好準備這次的儀式。天印宮的事才過去三年,如果沒出意外,原航的脾氣定然是會給小徒弟好好辦個儀式的。風炎懷著愧疚,一邊怕辜負了師兄弟托付照顧不好予霖,一邊又怕舉動讓他觸景傷情,這幾年時刻都是小心非常,天知道讓他這么個暴脾氣這樣有多難。“不喜歡?沒事,那便不用參加?!憋L炎見予霖猶豫,立刻道,“只是你記得偶爾出門換換氣,別整日整日的悶在屋子里……”見風炎誤會了,這樣擔心他,予霖連忙道:“師叔,我沒有不喜歡,謝謝您,我一定會去的?!?/br>他知道風炎這樣絞盡腦汁,都是為了讓他轉換心情,所以……哪怕他不是那么想去,也一定會去的。送走一直擔憂的望著他,嘴里卻在說著“那就好”的風炎,予霖靜靜坐回了蒲團上。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一縷白發,予霖看著發絲,略有些自嘲的心想他現在這副樣子,不管怎么說已經沒問題了都不會有人信的吧。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跨過那道坎,人間現在四方鬼怪蠢蠢欲動,他明明已經壓制住關于那日的所有所思所憶于心底,全力修煉,卻還是偶爾會在某次入定前突然愣住,然后心痛的手指都在顫抖。那時予霖就會茫然的想,他真的能成功嗎?達到從未有人成功過的二次飛升,不負師尊的教誨之恩,同門的相知之情……不枉他一個人在這世上“茍延殘喘”。想著想著回過神來,狠狠的咬一下舌尖收斂心神,應逼著自己回到修煉路上。沒時間給他迷茫,也沒有還能讓他敢放松的人……既然如此,他何必這樣,給誰看呢?予霖閉上雙眼,周身靈力循環,開始沖擊瓶頸。云青月滿懷期待的看著恢復了身形的予霖,心中一直默念著:“玄英玄英玄英玄英……”心情和開骰子的賭徒似的。他不是不喜歡樂玄英那小刺猬,但那種捏一下臉都得讓他懷著罪惡感反省半天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要知道連十年前他還沒和予霖說出自己心意的時候都敢沒有負擔的摸一下手之類的,現在這算怎么回事……他實在是太想予霖了,不是揣在兜里的那種,是能讓他抱著親著的!而且予霖恢復了身形按照玄煙的說法就沒問題了,云青月擔心的事情翻頁,那他的“大計”是不是可以提上日程了!云青月這樣想著,心里甜滋滋的,干脆一手撐著頭側躺在予霖身邊看著他,指尖輕柔的拂過那人的眉眼,輕聲道:“怎么氣質好像有點不一樣?”不過,確實是予霖就沒問題,哪怕予霖因為他在此間里干的事生他的氣也無所謂,只要醒過來,要他怎么樣都行。這么想著,承擔著云青月“萬分期待”的予霖動了動細密的眼睫,緩緩睜開了帶著些迷茫目光的雙眸。……這里不是他的床???完全沒見過,而且他不是在打坐嗎?這是什么情況?“情”字想到一半,予霖下意識坐起來,突然感覺身邊有一個極為陌生的氣息。雖然那道氣息沒有絲毫惡意,心里還是下意識的警惕起來,眉目一凜,扭頭道:“誰……”云青月伸出手,看開心心的抱住予霖,喜道:“心肝你可醒了!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還會不會難受?靈力怎么樣……”滿心借備,周身卻驟然被極為溫暖的氣息包圍,予霖震驚的瞪大雙眼。予霖小時候因為后娘的事,只顧著和樂凌書對著來,為了掩蓋自己的心把全身都插滿了刺,想當然的認為不需要別人的懷抱,他也不可能去抱別人。后來拜了師門,刺一點點的拔下去,但他已經長大了,除了偶爾師姐開心了一陣猛揉他的頭發,沒有比這更深的“親密”接觸了。更別提這三年……被緊緊的抱住,予霖震驚的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尤其那還是個比他更高大的男人,完全陌生的男人。男人的幾個“莫名其妙”問題兜頭而來,予霖僵成了個板子:“你……”然后一低頭,注意到兩人都穿著里衣,自己的道袍不知道丟去了哪里,哪怕這些年心境越發沉穩的予霖也腦子里“嗡”的一下,耳朵瞬間紅的好似要滴血:“我……”“還是不舒服?”因為身形恢復,纏在手腕上的符紙裂成了幾節掉落,云青月親了親予霖的眉心,柔聲道,“我去再拿一張符咒,然后叫玄煙過來,你再躺會兒?!?/br>哪怕云青月的聲音帶著聾子都能感覺到的小心與珍惜,還是阻止不了予霖腦子里那根弦,隨著那一吻,“崩”的一聲斷掉,血氣上涌。正常的一個男人,睜開眼看到自己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可以說是“衣衫不整”,還被人抱著親了,之后會是什么表現?予霖不知道,但他做出了自己的表現。“混賬!”“啪”——“大概情況,就是這么個樣子?!比~雅心驚膽戰的,艱難笑道,“那個……我說的都是真的,絕沒有半句虛假……我爹他也不是故意的……關心則亂嘛,所以那個……義……予霖……道長,您能不能……”她指指星回劍。已經穿上了外衣,但頭發還披散著的予霖耳朵連著脖頸都還是通紅的,被他抬手召來的星回劍劍已出鞘,殺氣騰騰的握在手里,靈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