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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的東西珍稀程度尤為看重,以前云青月手上的折扇,從骨架到扇面,沒有一處不是出自當世名家之手,但那也沒見他珍惜到哪去,云青月有點丟三落四,折扇這種東西很容易隨手不知道放哪去了,經常更換,但這一把他拿著的時間算是很長了。云青月要不是把扇子貼心放著,恐怕不單單會損壞到這種程度,碎了都是好的。云青月道:“也不是扇子重要,重要的是……”“是”字還沒說完,云青月眼前突然一陣眩暈,口中再次涌出鮮血,蘇傾急道:“怎么又吐血了?!藥效應該還沒過??!我針……”云青月抬手阻止了著急的蘇傾,自己把嘴角的血跡擦了:“為了讓我能挺過玄英來的這段時間不吐血,你配的藥其實挺管用的,不是藥的問題,是我?!?/br>“是我啊……”云青月喃喃自語,突然,他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小狐貍猛地抬起頭,蘇傾嚇了一跳,連忙抓住他的手:“干什么呢!葉巍,我可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廢了多少心思閻王手里把你接回來,你別糟踐我心血!”要不是云青月這樣,蘇傾恨不得兩個巴掌給他打清醒點,可他是看著云青月長大的,哪能不知道他什么破脾氣!“……不夠疼啊,蘇傾,”云青月迷茫的看著蘇傾,道,“一點也不疼,你力氣大,你打我一巴掌吧?!?/br>蘇傾對這傻孩子又心疼又著急,沒好氣道:“別扯淡,瞧不起我?剛好點我又給你打中風了!”兩人同時沉默一陣,小狐貍起身舔了舔他的臉,似乎是在安慰他,云青月摸摸它的毛,道:“你聽到我們說什么了嗎?”蘇傾道:“沒聽見,太遠了?!?/br>“以前我撒謊都撒的挺溜的,以前除了我娘,誰也看不出我在騙人,葉崚更是被我一騙一個準?!痹魄嘣露似鸩韬攘艘豢?,把嘴里的血味順下去,“可我覺得我剛才和傻子似的,說的都是什么鬼話?!?/br>“予霖真人沒信嗎?可我看他那個樣子……”云青月搖搖頭:“他要是信了,不會是那個樣子?!?/br>他太了解予霖了,那是他的心上人啊。他想疼著他,護著他,甚至自私的想讓他別再去管任何人間的事了,他寧愿予霖去做一個真正不理人世、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都比現在滿身傷痕的樣子強。可那是予霖啊,護衛人世的半仙,天地都在他眼中,他走了一條永遠不可能回頭后悔的路,他本該孤身一人一直走到最后,偏偏云青月在他生命中橫插一杠……予霖是男人,是人間的脊梁,他不能軟弱,也不能害怕,只有云青月能把他的七情六欲從他心里掏出來,他卻不能像任何一個“人”那樣,沒有絲毫顧忌的待在戀人身邊。天知道那時候予霖要是能給他兩拳,云青月的心都能比現在稍微好受一點。“其實我方才第一眼見到他,把滿肚子打好的草稿全忘了?!痹魄嘣碌?,“我真什么都不想管了,我心想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他,怎么可能覺得累,怎么能對他說那樣的話。外面全都在為了不歸島裂縫消失的事歡慶,可我看著他的傷……”蘇傾靜靜的聽著他說,云青月道:“只感覺心如刀絞?!?/br>甚至還很慶幸,慶幸自己的血被予霖用上了,予霖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要瘋了。蘇傾疑惑道:“你到底看到什么了?非得要演這么一出?!?/br>“一個怪物?!?/br>“怪物?”“那是我還沒完全昏迷的時候看到的,我猜是朔望讓我看見的,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毕肫鹉莻€怪物的外表,云青月仍舊頭皮發麻,下一刻,他自己也困惑起來,“然后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直到被趕來的附近仙門救起,但是我快死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br>蘇傾:“誰?”云青月道:“一個紫衣人,自從葉岑那次之后,不管何時何地,我每一次重傷昏迷都能見到那個人,而他每一次,都在勸我去死?!?/br>蘇傾一陣嫌棄:“那是個傻子嗎?誰要跟他去死啊……不對!那家伙是怎么跑到你腦子里的!”“說的是啊,誰要跟他去死,可這一次他和我說的話,讓我看到的東西都我無法反駁?!痹魄嘣戮従徴f出他記憶中紫衣人的一言一行,蘇傾瞪大雙眼,震驚之下只感覺嘴都不是自己的了:“怎么可能?!”“我也是這么想的,可不由得我不信,畢竟關于三陰疊骨的事情,不歸島發生的事情,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br>“……”蘇傾想了許久,只憋出來一句話,“真他娘的造化弄人啊,天命是那么強的東西嗎?”“那又何止是天命呢?!痹魄嘣碌?,“所以我覺得我好沒用啊,對著他撒謊撒不全,我就是沒法說成那樣,可還是傷到他了?!?/br>蘇傾拍拍他肩膀:“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一輩子不去見他,明明之前花了那么多時間……”云青月沉默不語,蘇傾嘆道:“算了,別聊這個了,我們做點別的吧,我看見你家里好像有沙盤來著?”云青月笑了笑:“我擺弄不了那個,沒有那份力氣,我現在走路都瘸?!?/br>這就是為什么,他在見予霖的時候一直做著的原因,他不單走路瘸,多走兩步胸腔的傷口都有裂開的可能,要不是云青月強烈要求,蘇傾根本不可能讓他起來。他就是想讓予霖看見自己并沒有那么糟,不管怎樣,能給予霖那么一點點安心。蘇傾底氣略有些不足:“別瞎想,我說了,你養好傷,不瞎作妖,過兩天就能正常走路的?!?/br>云青月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不知道牽動了哪處傷口,猛烈的咳嗽起來,蘇傾給他順氣,道:“也別再想著弄什么軍務了,思慮太多對傷勢不好,正好望舒回來了,你們父女倆……青月?”云青月看著自己的雙手,稍稍使力都會顫抖,這樣的人還能算什么呢?哪怕沒有那個紫衣人了,他也只會變成予霖的拖累。“蘇傾,我做錯什么了嗎?”蘇傾沒法回答他。云青月沒有情緒爆發也沒有凄厲絕望,就只是用最平常的語氣,好像在問蘇傾一個每天都會說的問題,卻能把許多人都問的啞口無言。云青月眼眶不知何時紅的幾欲滴血,下意識想捏緊那把扇子,又怕把它弄壞了,便把它放到手邊的桌子上看著它。“我不能……我不想失去他……我不能傷害他……”云青月忽然抓住蘇傾的袖子,就像一個無助的孩童抓住唯一一個能給予他幫助的大人,有些歇斯底里的道,“我不需要赦免啊,蘇傾,我不需要誰的赦免!”我沒有罪,我做錯了什么?我只不過用自己的生命去愛一個人罷了。我只是想認真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