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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有點相似。“聽?!蹦汉袷莿傔\動完,氣喘吁吁:“有點老,小紅莓什么的?!彼孟窈攘艘豢谒?,細小的吞咽聲合著未平靜的喘息順著電話傳過來讓樂晨安晃了晃神,他趕忙清清嗓子:“咳,那個,我把地址發你,周六晚上我先請你吃東西,吃完去聽現場~好多樂隊,不過我都不太認識?!?/br>“好?!蹦汉捯幌蛏伲骸拔业饶??!?/br>這算是他表白之后的第一次約會吧……他不懷好意的舔了舔牙齒:“這行程太完美了,不愧是我?!?/br>像是替搖滾現場做預熱,樂晨安帶著暮寒坐在煙霧繚繞的韓式燒烤店。步行街不讓機動車駛入,行人摩肩擦踵穿行在美食區,每個店家都飄出撩人脾胃煙火味兒。樂晨安把菜單遞給暮寒,那人卻執意讓他選。和牛肋條,牛舌,泡菜豬rou鍋,紅豆飯。樂晨安問他:“你餓嗎?有多餓?”暮寒摸了摸胃:“挺餓的?!?/br>“那再來一個大份的海鮮蔥餅?!彼巡藛芜f回給服務員。“先生您點的有點多哦?!狈諉T好心提醒。“嗯,沒關系。這個帥哥能吃?!彼S口調戲服務員,一看女孩子就是還在上大學的學生下課跑來打工。女孩兒歡快一笑,收走了菜單。起先暮寒還堅持要跟他一起烤,可到最后只剩那家伙一個人還在吃,樂晨安笑嘻嘻地投喂他,看能吃的人吃飯是件快樂的事,尤其是對方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撿了一片平整的紫蘇葉,一勺紅豆飯,一片烤的將將熟還泛著粉色的牛舌,一片泡菜,一層韓式甜辣醬,包成一口大小,他隔著桌子遞過去,暮寒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下手,干脆張開嘴一口咬住,順帶舔走了他手指上沾到的醬料。樂晨安緊張的左右環顧了一下,其實嘈雜的環境下不會有人注意到??伤€是條件反射得有些心虛。暮寒一邊嚼著嘴里的菜包rou,一邊看他。待嘴里的東西咽干凈了才張嘴:“你緊張什么?”那目光比面前的碳火更熱。樂晨安無言以對。不是都下決心要追人家了么,他還緊張什么?“嗯,不緊張?!彼麎阎懽由焓?,抹掉了暮寒嘴角留下的rou汁,自己嘗了嘗味道。第19章LiveHouse樂晨安提前查了一下live?house的場地圖,空間不算大,室內照明還不錯,比他想象中的燈光條件好很多。他只背了一顆大光圈定焦,拍個氣氛,免得空間擁擠出什么意外。時間還早,吃完烤rou他買了兩只甜筒跟暮寒一起邊走邊吃,距離不遠不近,走走剛好促進消化。步行街環境嘈雜,他們一同沉默著路過一片燈紅酒綠,樂晨安側頭看那人,那人也回看他。他第一次同時體會到無聊和有趣,明明相互矛盾可兩種情緒居然同時存在,感覺很奇妙。Live?house的大門破破爛爛看起來就有年頭了,布滿斑駁的舊海報和毫無藝術感的涂鴉。進去后,門廳里有個吧臺,后面坐著個身形單薄,帽檐扣得很低擋住眼睛的人。樂晨安掏出兩張票給他。四周的墻壁貼滿各個樂隊的演出日程和主題海報,中間還摻雜著照片和小廣告,仔細找找還有歌迷們的手寫便利貼,有許愿有表白更多是發泄一樣的臟話。燈光昏暗,樂晨安要趴很近才看得清楚:渣男滾蛋,青春拜拜。表演時間還沒到,他趁人不多隨便掃了幾張環境。暮寒看樣子也是第一次看地下樂隊的演出,眼神里裝著些許興奮。“帥哥看我?!?他鏡頭對準那人精致的側顏抓了一張。暮寒的臉很小,昏暗的光線勾勒出筆挺的鼻梁,薄翹的嘴唇,分明的下頜線,性感的喉結。那人聽到快門聲扭過頭看他,眼神挑逗,臉上是少有的若有若無的笑意,樂晨安輕按快門對焦,咔嚓一聲,像親手扣動扳機把子彈打進了心里。不是不擅長面對鏡頭么,怎么每次透過取景框跟這人對上視線都像是要被吸進去,掙扎不得。他靠過去問:“那天你和薛曉一起拍廣告的時候,找不到狀態來著?!?/br>暮寒點點頭。“后來他跟你說了什么幫你找到感覺的?”他記得當時暮寒看了他一眼。“他說……就當鏡頭里裝著你喜歡的人,想象跟他調情?!蹦汉癞敃r那樣注視著他。樂晨安迅速錯開目光,一瞬間的血壓飆升讓他眼前一晃。調整好呼吸重新抬起頭的時候,暮寒已經在看周圍墻壁上的便利貼,仿佛無事發生。他有點懊惱,對于調情,樂晨安覺得自己的段數大概與初中生差不離吧。他心不在焉站在暮寒旁邊發呆,不知是吃太飽還是被忽高忽低的血壓影響,大腦的轉速有點慢。直到開場。室內空間瞬間擠成沙丁魚罐頭,樂晨安跟一群陌生的年輕人們幾乎是前胸貼后背,氧氣濃度似乎都跟著降下去,讓人有些呼吸不暢。其實說是拼盤,廢物點心一支樂隊占了大半時間。其他樂隊穿插進流程,更像是讓他們能歇口氣。這個Live?house是城市里最老牌的一批了,同期的歇業的歇業,轉酒吧的轉酒吧,在各個新起勢力的對比下,場地不算大,燈光不算好,設備也不是最新最強的,可廢物點心從這里起步,也是因為他們的堅守,這里還存在,像是獨立音樂的一面旗幟,源源不斷吸引著新生力量入行。開場白只有一句:“我們是廢物點心?!?/br>人潮中爆發出歡呼,身邊的人幾乎都會唱,樂晨安看他們高舉著雙手與臺上的樂手們互動,每個人似乎都是這個空間的主人。唱到深海魚,舞臺燈光變成幽藍色,目光越過前排,他看到那個鼓手姑娘束起高高的馬尾,左眼下是一直妖艷的水母,閃閃發光,右眼下是一條丑陋的鮟鱇,猙獰恐怖。跟戴著耳機聽音樂不同,現場二十幾個音箱環繞,震耳欲聾,樂晨安明明不懂搖滾,更不懂金屬搖滾,卻依然聽到血液沸騰,通體舒暢。他舉起相機,大光圈,慢快門,拽過旁邊的暮寒,用他的肩膀做支架。他們在躁動的人群中保持靜止。他給鼓手單獨拍了一張,與前排不同,寥寥兩束交叉光,她周圍漆黑一片。幾乎沒人注意到掩藏在一大組鼓架后的嬌小身影,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貢獻著這里最有力量的節奏。汗水從太陽xue一直流到側頸,鎖骨,留下一條水痕被燈光一照,幽暗一閃。每一次敲擊的力度,每一次撥弦的聲音,每一句唱腔的變化,甚至你身邊那些陌生人的氣息和味道,都在刺激著你,和灌錄好的唱片不同,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