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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奶貓一直往這邊看,是因為青年嗎?他抬腳向后山而去,平坦的水泥路面行完,還是沒能找到奶貓。看著前方的自然山路,項儒眉頭緊鎖,后山雖不大,但春季毒蛇剛出洞,如果青年在這邊,那他會不會有危險?想到這兒,項儒邁步往山路上走,一邊走一邊喚著奶貓的名字。沒走多遠,他停下了腳步。前方的某處平地,坐落著供人歇息的涼亭,他看到了和夢中一樣的青年,黑發藍眸白袍,正趴在一個白衣男人的腿上。第35章三十五只毛團他見到過那個男人。他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兩人穿著相同的繡著銀絲修竹的白袍,青年趴在對方腿上,神情依賴又信任,嘴唇張合似在說著什么,聽者表情寵溺,伸手理著兩人纏繞在一起的發絲……是情侶嗎?項儒腳步微頓,神情帶上了遲疑。就在這時,剛剛還神情溫和理著青年發絲的男人轉過頭,看向他的眼神凌厲而冰冷。這種眼神……項儒只覺自己的頭腦一片空白,周圍的景色淡去,視線里只剩下那雙凌厲的狹長鳳眸。他穩下心神,卻發現那人正低頭注視著腿上喋喋不休的青年,動作沒有變化。剛剛的轉頭,似乎是他的錯覺。項儒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腳準備往那處涼亭走去,下一秒就僵在了原地。陶霄回來時,挑眉看了眼僵成木雕的男人,若無其事地拍拍手,走上前,手沖著還在撒嬌的青年伸過去,果斷一掀。青年直接摔了個屁股墩,重重地坐到了地上。“差不多得了,這么大了還撒嬌!”陶霄將小崽子弄開后,滿意地點點頭,一個跨步坐在年樨旁邊,牽手緊緊握了握。青年懵了好一陣兒,半晌才爬起來,聞言忍不住反駁:“我才三百歲!才剛化形!”“都化形了還撒嬌,你不害臊?”青年氣呼呼地揉著自己的屁股,“那你不會輕點啊,人形摔下來很痛的……”陶霄還想說什么,一邊的年樨轉頭看向他,輕飄飄地開口:“你也才三百歲?”陶霄瞥了眼小崽子,呲牙咧嘴的,看上去似乎真被摔痛了,于是他也就閉嘴了。青年還疼著呢,一雙藍眸水霧朦朧,拉著年樨的另一只手,委委屈屈地開口叫了一聲:“二爹~”“砰……”像他掀開小崽子那樣的,陶霄也被年樨一手掀飛出去,落到了十米開外。他低咳一聲爬起來,將插在頭發上的落葉拿開,就看到了剛剛還委屈的崽子轉過頭來,給他了一個挑釁的眼神。陶霄:“……”去他的委屈巴拉,這崽子早跟那群狐貍學壞了。他拍拍手上的灰塵,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旁邊的項儒,沒立馬離開,而是對著年樨傳音,“這怎么處理?”“咦……這只兩腳獸竟然沒被妖丹撐爆,有點意思……”“我能吞了他嗎?”陶霄圍著僵立的男人看了看,直接問道。“他體內的妖丹是夢族的……”年樨一邊往青年體內傳輸妖氣,一邊傳音,“留著,對滾滾也許有用?!?/br>陶霄咂咂嘴,摸摸下巴有些遺憾,“明白了?!?/br>說完他輕輕抬手,一道妖力不著痕跡地落在了項儒身上。搞定之后,他便向青年走去,將青年一頭柔順的黑發揉得跟鳥窩似的,“走吧……帶你們去看看我找的落腳地……”……三只妖離開許久后,一直維持著邁步姿勢的項儒眨眨眼,回過神來。暮色將周邊的樹木都染上了一層金輝,他看看腳下,又看了看天邊的彩霞,有些怔愣。他為什么會在這兒?直到下了山,回到家中,項儒依舊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去后山,又在后山干了些什么……“呼……”項儒沖自己臉上潑了些冷水,看著鏡子中的人,揉了揉額頭,冰冷的感覺從太陽xue一直抵達心里。覺得自己更清醒些后,他卻依然沒想起來,總感覺答案就快呼之欲出了,腦海中卻像有一團迷霧,牢牢地將真相給掩蓋住。然后他發現——貓又不見了。高大的男人抿了抿唇,四處搜尋無果后,無奈地點開軟件,卻是一行提示跳了出來。“未檢測到畫面,請打開攝像頭?!?/br>項儒拿著手機一愣。夜已深,有了充足又純粹的妖力支撐,青年倒是沒再控制不住地出現獸耳獸尾。只是對于“滾滾”這個名,他頗有些怨念,“我已經長大了,你們能不能再叫我滾滾了!”“好的,滾滾?!碧障鲇衷谇嗄耆犴樀念^發上擼了一把,沒當回事。“我不是滾滾!”“那你是什么?”陶霄隨口應道,目光落在認真檢查小崽子情況的年樨身上,神色溫柔,“滾滾多可愛……”青年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真正的滾滾——圓乎乎,看上去憨憨的,靠賣萌為生的大熊貓。他還真的沒法反駁滾滾不可愛。“但我又不是真的滾滾……”青年干脆恢復成原形,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你看,我的尾巴是長的,毛毛很蓬松?!?/br>年樨接住毛團子,毛團子繼續用爪子扒拉著自己的眼周,“我也沒有黑眼圈……身上的毛也不是黑白相間的?!?/br>將真正的滾滾投影在半空中,毛團子變回人形,他指指那爬上了樹卻很快摔下來的黑白團子,又指了指自己,道:“我們除了都有毛,其他地方哪里像了?”他才沒有那么蠢!年樨摸了摸青年的頭頂,“你本就不是食鐵獸?!?/br>這回輪到青年吃驚了,他呆了一會兒,才指著那只投影熊貓問:“食鐵獸?”年樨肯定地點頭。“傳說中是蚩尤戰獸的那個食鐵獸?”青年依然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陶霄一巴掌拍上青年的頭,“反正你就叫滾滾……”青年不說話了,努力地消化著大橘口中的滾滾,華夏人類視之為國寶的萌貨,竟然會是食鐵獸這個信息。年樨冷冷瞥了眼陶霄,將青年凌亂的黑發順好,溫聲問道:“為什么不想再叫滾滾?”“別人都有姓名……”被安慰的青年很快將頭搭在年樨臂上,撒嬌般抱住蹭了蹭,“在妖界,阿睿他們都有姓,人類也都有姓名,比如項儒啊、何爽啊、易詩語啊……”“我現在都能化形了,我也想有個姓名?!?/br>“這還不簡單,就叫陶滾……”陶霄看到年樨投過來的警告眼神,聲音漸漸低下去,沒聲了。年樨默默地將剛剛那一串名字記住,正準備說話,就看到懷中那孩子眼神一黯,低聲地問了句。“二爹,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