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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錚看穿她眼中的難舍,于心不忍地松口,“最后一次?!?/br>“什么?”賀銘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那個青年的身份背景我會幫你查到?!睍r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透出一抹冷厲,“但賀姨你也應該清楚,在A國最不能惹的就是這些幫派,即便我有財閥集團傍身,也不能貿然去查探?!?/br>“萬一惹怒了幫派,我整個集團說不定都要用來陪葬?!睍r錚不介意把事情說得嚴重一些,“你不能急?!?/br>他從沒有告訴過賀銘自己暗地里的幫派身份,所以后者一直都認為他是個正經且成功的生意人。賀銘忙不迭地點頭,“我知道,我不急?!?/br>“好,華國這邊的事情都解決了,你在A國還有治療要做。我讓鄭容給你訂明天的飛機票,你回去安心養病、好好等消息?!睍r錚叮囑。賀銘順從他的囑咐點頭,又問,“錚兒,你呢?你什么時候回A國?”“……”時錚陷入沉默,腦海中霎時浮現青年的身影。“錚兒?”“快了,華國這邊的代理董事已經找好了,等事情對接完了,我就回去?!睍r錚啞聲回答。他起身避開賀銘的注視,眼中的糾結一閃而過,喊道,“鄭容?!?/br>一直守著辦公室外的鄭容立刻推門而入,“時總,你找我?!?/br>“派人將老夫人送回酒店休息,讓保潔過來打掃一下?!?/br>鄭容顯然也看見了滿地狼藉,飛速應話,“是?!?/br>……半小時后,辦公室內又恢復了原先的整潔安靜。鄭容默默地站在男人身側,等待著他的發話。“那個青年的身份,我們幫派安插的內線查到了嗎?”“只查到了一些。那個青年人叫艾烈斯,據說還有個華國名字叫楊楓。原本只是日月幫分支的一個小成員。但是半個月前,被調到了日月幫的總部做事?!?/br>時錚聽見這話,眸色微凝,“突然被調過去的?”“是?!编嵢菸⑽⑸碜忧皟A,有些不安地發問,“時總,你說瑞森是不是察覺了什么?”瑞森是日月幫的頭目,和時錚有著復雜交織的仇恨。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至今還沒鬧到明面上來。時錚之所以不愿意大動干戈地去查賀銘心系的那個青年,就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時錚擰起眉頭,沒有答話。半晌,他才悠悠開口,“看來華國這地,我確實不能多待了?!?/br>他以‘時錚’的真實身份在華國做事,對內即便隱瞞得再好,可只要有心人花點功夫一查,就能將他和A國的財閥集團聯系在一起,甚至順藤摸瓜查到更多。“你通知一下,讓各部門準備好材料,明天開大會對接。定好三天后的機票,我們回A國?!睍r錚不再猶豫,斬釘截鐵地做下決定。鄭容聽見他的語氣,心底忽然有些復雜。他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提問道,“時總,這事和小少爺說過嗎?你要回A國的話,他……”“我自己心里有數?!睍r錚打斷他的話,語氣中似乎重新雜上了糾結。“是?!编嵢葑R分寸地沒有追問,“那我先下去通知了?!?/br>“好?!?/br>等到鄭容出門后,時錚才放任自己煩雜的思緒紛飛。等再度回神時,他的指縫里已經夾著一支細長的、點燃的香煙。在嗅到煙味的那一剎那,他的耳畔就想起了青年的那句話。——不喜歡。以后當著我的面別抽,害人害己的東西。時錚下意識的行動快于一切,狠狠地將點燃的煙頭捻滅在了煙灰缸里。他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xue,郁悶和焦躁一發不可收拾地涌了上來。他討厭被青年占領全部心神的感覺,可相處時又恨不得沉溺其中。A國表面平靜,可他的周圍是危險重重。讓青年留在國內,是毋庸置疑的最好選擇。以兩人現在的關系,他又有什么權利讓對方和自己分開的時候‘安分守己’?一想到小狐貍有可能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去招惹別人,時錚心底的酸意就不受控制地鉆了上來。他拿起手機,快速地撥出那個銘記于心的手機號。三秒的滴答聲,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終于,青年帶著悅意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喂,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你怎么想著給我打電話?”時錚的情緒莫名平靜了下來,唇角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很稀奇嗎?”“當然?!庇鲬褜幮α诵?,又故作埋,“雖然是床-伴關系,但好像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你?!?/br>時錚指尖輕敲著辦公桌,脫口而出,“今晚有時間嗎?去我家?!?/br>回應的他是一聲短促的輕笑,“我考慮考慮?!?/br>“考慮?”時錚瞬間蹙眉,情緒不自覺地跟著青年的回答游走。“我也很忙的,遲點還要和南川商量香水外包裝的問題?!庇鲬褜幑室獯蛉?,緊接著又改口,“但既然是時總約了晚餐,我哪能沒空呢?”時錚的桃花眼中敞露悅意,短促低笑,“地址給我,下班我去接你?!?/br>“好,晚上見?!?/br>“嗯?!?/br>……是夜。喻懷寧在浴室沖洗完畢,進入臥室時,男人已經按照他的習慣準備了一杯紅酒。喻懷寧輕笑著端起酒杯,靠近沙發上的男人。兩人間早已經不是需要客套的關系,前者直接跨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時錚圈穩他的身子,淺淺發問,“晚餐吃飽了嗎?”“嗯?!庇鲬褜帒?。他的薄唇又沾染上了醉人的酒光,仿佛就在等待男人的品嘗。時錚二話不住掐住他的下巴,前傾吻了上去。這是一個有別于以往的親吻,淺嘗舔舐間不帶一絲粗-野的力度,溫柔得讓人仿佛墜入云端。喻懷寧推拒不得,越陷越深,恨不得一直溫-存于這個時刻。溫熱的呼吸聲交融,親吻里帶著格外珍惜的微妙感。喻懷寧被這種酥麻擾亂了心神,連帶著杯中的酒液都悉數淋入了浴袍中。冰涼的酒液刺激了觸感,令混沌中的喻懷寧微微回神。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丟下酒杯,任由它在厚重的地毯上發出悶響。他圈住男人臂膀,慌亂于從未有過的心頭悸動,“等、等一下,時錚,唔……”未將完的話又被男人吞入腹中,只當這場親吻生出毀天滅地的錯覺,男人才堪堪停下,咬著他的耳垂說道,“我要回A國了,三天后就走?!?/br>話落的瞬間,一切都凝滯了。喻懷寧向來堅硬的心房崩出一條裂痕,忽地有些作疼。他眉眼間的失落短暫閃過,平靜道,“我猜到了?!?/br>“就這樣?”時錚不肯放過他的一絲表情變化。“就這樣?!庇鲬褜幑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