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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他幾眼,轉瞬間便消失了。那幾眼里沒有任何暗示,也沒有什么深意,仿佛只是來看看他的情況而已。從天而降的消息喚醒了談喬的心跳,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那股沖動雀躍又緩緩平靜。不知道鳳梧真君是如何和九重山交代的,談喬二度入魔,竟然僥幸活了下來。他被門派囚禁于盎火峰的烈焰焦土,火靈氣死死壓制他的靈根,讓他一身修為大打折扣,相當于一個活著的囚徒,但起碼是活了下來。“師尊正在下界尋找聚靈珠,等到凈化你身上的魔氣后,一切都會恢復如常?!泵翡J察覺到談喬落寞下來的神情,晏明臻趕緊溫言軟語的安慰。聚靈珠難得一遇,就是在瑯琊福地也沒有找到第二顆,但比起可能被囚禁一輩子的現實,他總心懷著一點希望。不只是他,整個九重山都接受不了當初那個風光霽月的談喬最終落得走火入魔的下場。談喬看著他憔悴的面容以及眼瞼下的陰影,心中有些愧疚。其實對他來說,烈焰焦土是個很好的地方,安靜,空曠,還有靈魂都排斥的灼熱。并不舒服的處境再好不過了,兩界之門背后一定也不舒服,在這赤焰焦土,恍惚間他還能催眠自己在與盛昭一起受難,心里會稍稍好受一點。“師兄,謝謝你?!闭剢贪l自內心地道謝,沒有提前方才游蕩而過的魔族。即便師尊真的找到了聚靈珠,他也不會用,且不說還會不會再有一個人愿意以身體為媒介替他承受,他也忍受不了和別人那般親密無間。這一世,他也想試著去等待盛昭。盛昭等了他很久,等到心灰意冷,在同樣體驗過漫長的等待后,下一世,他一定會更珍惜盛昭一點。“師兄,不要讓他浪費時間去找了,我不會用的?!?/br>鳳梧不愿意將他送入兩界之門,又不想動手殺了他,談喬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晏明臻簡直氣結,恨鐵不成鋼地跺腳:“談喬!為了個狐妖,你就不想活了?!”談喬無奈笑了笑:“師兄,我不會死的?!?/br>他死了是會直接傳送,但在跟到下個世界之前,盛昭或許又要在這里等待一生,他不想把盛昭一個人留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師兄,如今我已不求今生,只盼能活好來世?!?/br>來世,他一定不要讓自己后悔。……在談喬被關在烈焰焦土的第十個年頭,臨炎來過一次。“當年他要救的人,就是你吧?!?/br>他好像已經看開了,修為境界也有所突破,但語氣里那份不甘到底騙不了人。“為什么會是你?”孤獨寂寞的生活過得久了,談喬變得越發不愛開口,他垂目淡淡看了臨炎一眼,便繼續坐在房頂上發呆。“鳳梧真君和當年的岳陽真君一樣,距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卻不再專心大道?!?/br>十年不見,談喬的外表幾乎沒有變化,還是那張讓人討厭的臉,比起十年前,卻更加不沾世俗之氣。那么多人為他出生入死,甚至為他掙扎在地獄,他竟就是這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臨炎咬了咬牙,怒從中來,伴著濃重的不忿:“鳳梧真君上月剛清平了南疆妖獸林,今日又逼上月澤山,只是因為幾句有關聚靈珠的傳言?!?/br>談喬毫無反應,十年以來,他身上的魔氣一直不溫不火,如果不是世俗對于妖魔的偏見,他本就不需要什么聚靈珠。可笑的是,身為魔族之子的鳳梧偏見最深,固執要洗清他身上’污垢’的是鳳梧,又不是他。見他這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臨炎幾乎要壓制不住身周的靈力。現在的談喬依然打不過他,身份又是魔,即便是他同門相殘,外人也不會說什么。“談喬,你有良心嗎?”“…你想我怎么樣?”輕嘆一口氣,談喬腳尖輕點,從屋頂緩緩落地,語氣空洞涼?。骸澳隳芊盼页鋈??我被關在這,你想我怎么樣?”臨炎頓了頓,一時語塞,談喬卻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噗嗤笑了出來。“鳳梧逼得盛昭進了兩界之門,你不恨他卻來找我的麻煩,是不是因為打不過?”臨炎眉心狠跳,握緊手中的長虹劍,出竅期的強大內力震得焦土四濺,堅硬的石塊直接劃破了談喬的側臉。談喬抬手抹了抹,滿不在乎地笑笑。“就算毀了我的臉,他也不喜歡你?!?/br>臨炎能潛心忍耐十年,其實有點出乎談喬的預料。盛昭還真會沾花惹草,比起精神恍惚的陳雪山,臨炎病得也不淺,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趁他成魔來了結恩怨再正常不過了。臨炎挑起半邊唇角,意味深長地瞇起眼,不知道是在問談喬還是問自己。“他當初那么想救你,如果知道你最后死在我手里,他會不會回來?”自從烈焰焦土成為關押談喬的牢籠,它便成了九重山的第二個禁區,十年間,只有晏明臻和鳳梧來過。去年起,晏明臻去下界游歷,鳳梧真君人在南疆,不用費什么力,臨炎就能殺死他。長虹劍劃破烈焰焦土常年不散的熱氣,劍尖直刺向談喬的額頭,卻在即將刺破皮膚時停了下來。手掌抖個不停,看著談喬事到如今依舊漠然的臉,臨炎憋屈地從嗓子里擠出一句:“你為什么不躲?!”單方面的殘殺有什么意思,他要談喬像十年前那樣,與他不死不休!這十年,他有太多無法對人開口的情緒要發泄,只有在談喬身上,他才能發泄的徹底!“等待果然很累?!?/br>十年,無數個日夜,上個世界的回憶因為并不完全,飛機爆炸時,記憶雖然僥幸沒有被系統收走,卻也被擊得支離破碎。等待的過程中,記憶殘片無法拼湊連續的無力感幾次讓他精神失控,在見識過他崩潰后,系統便像個小鵪鶉般縮在深處再不敢開口。淡淡的絕望自眉目間掠過,談喬睫毛微顫著垂落,緩緩閉上了眼:“我也想知道,他會不會回來?!?/br>“…我當年就在想,他為何要來九重山,為什么要自尋死路?!?/br>長虹劍顫抖不止,鋒利的劍氣劃破談喬的眉心,一股股血珠沿著他秀氣的鼻梁滑落,與墨紅色的眼眸交相輝映,更填了一分魔氣。臨炎的表情似哭似笑,滿腔不甘終究化作了無奈。“原來自始至終,都是為了你?!?/br>最終,臨炎沒有刺出這一劍。殺了談喬之后,這世上只剩他一個人要忍受這種煎熬,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的,比起死了的解脫,不著邊際的等待更讓人痛苦。更何況他們心里都清楚,就算談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