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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肖然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當然知道那個案件和喬安·金脫不了干系,但是他們根本不敢回想的案件在Cris口中竟然變成了藝術品。屋里其實并不是很冷,壁爐里的火星在噼里啪啦地燒著,可李肖然感覺到自己胳膊上的汗毛一點一點地豎了起來。柯顧并不避諱地盯著Cris看,而尼克斯也和柯顧差不多的動作,只不過她的目光中更多是奇怪和詫異。Cris又一拍掌心:“對,你們還沒有事業心,犯罪是需要事業心的,你要以做壞事為己任,否則的話就會萬劫不復之境?!?/br>“是嗎?”李肖然皺了皺眉頭,似乎聽不下去了,“你做到了嗎?”“我覺得我沒做到?”Cris不答反問,用不贊同地目光看著李肖然。“什么是壞事?如果要是一個人以做壞事為己任,那這個人身上就一丁點好都不能有?!崩钚と幌肓讼?,“吶,我打個比方,如果你要是以做壞事為己任,那你覺得默許我們為戰斧找出兇手這件事算好還是算壞呢?”“對戰斧而言,做壞事的方式就是一瞞到底,就是不告訴他們,那仇不報不說,葉菲姆的地位和威望也勢必會遭到動搖?!崩钚と环治龅?,“可是你默許了我們找出殺害了雅可夫的兇手,并且你將兇手教給了他們?!?/br>Cris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李肖然見自己沒有被打斷,開始往下說:“我們再看Ada,她是殺害雅可夫兇手一,你說你要是做壞事,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把她交給戰斧呢?在第一時間把她交給戰斧,在所有人情緒最高漲的時刻,她一定會受到非人對待的?!?/br>“你最后還是把她交給了戰斧,但是卻默許了我們阻止了她的死亡?!边@事李肖然聽柯顧和蘇漾說過,此刻也默契地抹去了尼克斯在這件事的影子,畢竟誰也不知道Cris到底是不是對于尼克斯做的事了如指掌。“我看剛剛Ada的狀態,雖說處于戰斧的掌控,看上去處境也并沒有那么差?!崩钚と换瘟嘶问种?,“以我對這類幫派老大的了解,只有一樣東西能夠讓這些豺狼虎豹對待掌心中的獵物撿起一點憐憫,那就是利益?!?/br>“啪、啪、啪?!盋ris拍起了掌,“你的推理很精彩,你看我說沒錯吧,我并不比聰明多少?!边@是一個乍一聽是夸獎,但由Cris說出來,聽起來就有些瘆人了。更瘆人的是他夸完后就不說話了,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拇指頭上那枚嵌在銀指托上紫色的寶石。“德里紫藍寶石……”柯顧喃喃道,Cris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眼光不錯?!?/br>“我勸你不要一直盯著看?!?/br>Cris戲謔道:“怎么,你也相信詛咒?”德里紫藍寶石,是一塊產自印度的寶石,這塊寶石的主人連連遭遇災禍,是一塊非常出名的魔咒之石。柯顧搖搖頭:“我對寶石沒有研究,我不相信詛咒之說,但我知道什么是敬畏?!?/br>“你不相信詛咒,那你敬畏的又是什么呢?”“規則、法律、宇宙、大自然……”柯顧聳聳肩,“我都敬畏,既然那么多人因為這塊寶石遭遇不幸,那總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既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為什么還要偏向虎山行呢?而且寶石折射出的光線是很奇妙,也許就是某一個點,讓你受到了他的影響?!?/br>“那你說說,它影響了我什么?”李肖然覺得腦殼都疼了起來,他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而他面前放著的是一張試卷,而且是開卷考試沒有答案的試卷,答對了很可能不知道自己答對了,可答錯了能可能瞬間就沒有了畢業證。“我不知道它影響了你什么,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br>Cris的笑容淡了幾分:“哦?那你說說我在做什么?”“你在考驗我們?!?/br>柯顧的話音剛落,Cris徹底沒有了笑容,他不笑的時候其實比他笑得時候好看,沒有大笑時候的神經質,至少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是個風度翩翩的帥哥。Cris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柯顧看,柯顧淡定道:“你骨子里是有自己的規矩的,不管這個規矩和法律道德相不相符。而一個有規矩的人是不可能說出‘以做壞事為己任,否則的話就會萬劫不復之境’這樣的話的,因為這句話本身沒有任何邏輯?!?/br>“你覺得我講邏輯?”Cris仿佛在聽一個笑話,可他依然沒有笑,他甚至有些生氣,“你覺得以我現在的身體,我還會在意邏輯嗎?”“當然,而且我還知道你就算不在邏輯,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笨骂櫵坪跽业搅艘环N很好的和Cris對話的方式,不斷地引出新話題,絕不在一個話題戀戰,因為這個人太聰明了,如果陷入他的話題之中,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為什么?”Cris的眉毛也已經花白了,別人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來五十歲應有的活力和健康,他就像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但當那對花白的眉毛挑起來的時候,還是能看出不怒自威的氣勢,可柯顧不害怕,他走進這個房間里的時候就已經不害怕了。Cris對于他來說,就是一本書,作者是Cris,但是柯顧在不斷地猜測下一頁的內容。如果換做是游戲的話,對于柯顧來說這就是闖關游戲,他不能害怕不能畏懼,因為他知道Cris這樣的人不會因為你畏懼他而善心大發的,他只會因為你勢均力敵而對你另眼相待。從Cris開始跟他們說話的時候柯顧就發現了,Cris全程基本只和李肖然有目光交流,對于他,Cris似乎在故意忽視。這一點不同尋常,Cris也忽略了周鋮,但那種忽略是真的忽略,可是對于自己,柯顧能感受到似有若無瞟到自己身上的余光以及話里話外的微弱敵意。但你要說討厭自己,柯顧也不覺得是,至少在提到柯建海的時候,Cris似乎對自己表示出來了一點認同。可他和李肖然的區別又是在哪,柯顧只能想出了兩點——李肖然是個純粹的警察,而自己不是,自己的專業是犯罪心理學領域,而李肖然不是。同行相輕,這是柯顧一開始的想法。后來聯想起Cris開他和尼克斯的玩笑,再加上Cris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對于尼克斯的寵溺,柯顧還想到了另一層原因——Cris醋了。當然不是男女之情,確實如同尼克斯說的那樣,他們直接更像是父女或者是忘年交。Cris在生氣,可柯顧卻不生氣,他笑瞇瞇道:“你不會做這樣事情,是因為為了反對而反對,為了壞而壞,為了破壞而破壞,這是世界上最無趣的事情。你是個有趣的人,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