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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傳飛又懊惱又緊張,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辦,只得將邱岷拖到一個鋼架邊,結結實實地與鋼筋綁在一起。“老子下不去手,但老子可以折磨你!”洪傳飛照著邱岷的臉就是幾拳,直將邱岷打醒。邱岷驚恐萬分,大聲呼救。洪傳飛旋即又是一耳光。這一巴掌扇得太用力,邱岷的頭撞在了鋼筋上,像是懵了。洪傳飛站起來,不斷往邱岷身上踹,邊踹邊罵:“你知道錯了嗎?你這個虛偽的小人!不就是有百來萬粉絲嗎,就他媽把自己當成神了!我呸!挨揍的滋味好受嗎????你不是挺能的嗎,一個視頻就能捧紅一家店,你讓你的粉絲和那些被你捧紅的人來救你??!哈哈哈哈!”終于出夠了惡氣,洪傳飛一口唾沫吐在邱岷臉上。那時,邱岷已經被打得神志不清。洪傳飛一方面覺得夠了,另一方面又覺得不夠,而且如果就這么放邱岷離開,自己肯定會被警察抓。橫豎是完蛋了,為什么不讓邱岷死?可直接動刀子洪傳飛是真不行。思來想去,洪傳飛將邱岷綁得更加牢靠,又揍了幾下,然后揚長而去。最后揍的這幾下,邱岷忽然張嘴,在洪傳飛的手臂上奮力一咬,將一片rou都給撕扯了下來。“我那時候的想法就是,我要殺了邱岷,我他媽一定要殺死他!”洪傳飛的聲音在審訊室濺開,“我捅不了他,但是我可以餓死他!對,我可以餓死他!那座山根本沒有人去,即便去了,也不會往軍火庫那個方向走。邱,邱岷現在一定已經死了!”女警中隊火速趕往丫頭山,軍火庫里卻已經空無一人。痕檢師在地上提取到血液與帶毛囊的頭發,與邱岷家中的DNA檢材以及邱國英的DNA信息做對比,確認屬于邱岷?,F場還有一截洪傳飛用于捆綁邱岷的麻繩。經鑒定,麻繩是被火燒開的。“提取到完整足跡了嗎?”藍巧問。痕檢師遺憾地搖頭,“現場足跡已經被破壞,就連洪傳飛的足跡都提取不到?!?/br>藍巧走到軍火庫外,仔細看著面前的泥地。如果洪傳飛沒有撒謊,那就有兩種可能,一是邱岷自己用火燒掉了麻繩,然后逃掉了,二是在洪傳飛離開之后,一個神秘人出現,將邱岷帶走。第一種,照洪傳飛的說法,邱岷被綁得極緊,根本沒有辦法獨自脫身,而萬一真的脫身,為什么不回家,為什么要清除地上的痕跡,是要去做什么事嗎,比如向洪傳飛復仇?邏輯上不大說得通。第二種,神秘人為什么知道邱岷在丫頭山里,又為什么要將邱岷帶走,邱岷被帶走時是死是活?10月14號,邱岷的手機在首泉鎮被使用。那個點外賣的人就是從軍火庫將邱岷帶走的人?根據已有的線索推斷,后一種可能顯然比前一種可能大。那人能夠清除軍火庫里的痕跡,但要將邱岷帶走,就很難將所經之處的所有痕跡都抹除。然而前陣子降溫降雨,雨水已經將泥土里的痕跡全部沖刷干凈。難得追蹤到的線索忽然斷了,藍巧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凝重。在洪傳飛沒有撒謊的前提下,這已經不是一起失蹤案了,帶走邱岷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又為什么出現在首泉鎮?邱岷不僅被洪傳飛這樣的店家記恨,還被別的人“惦記”?藍巧閉上眼,難得地有種抓不到韁的感覺。返回去想,洪傳飛撒謊了,那……也不對,洪傳飛撒謊的收益點在哪里?沒有。如果洪傳飛寄希望于通過撒謊脫罪,那在目前警方掌握的線索還不充足的情況下,洪傳飛完全不用交待4號將邱岷劫至丫頭山的事。現在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在洪傳飛離開后,有人帶走了邱岷。“巧隊?!鄙隇憦能娀饚炖锍鰜?,“我們接下去該怎么做?”藍巧想了許久,嘆氣,“我去和明隊溝通?!?/br>隆成路三段,“蝦寶寶”大門緊閉,從玻璃墻往里看,店里的時間就像忽然凝固了一般——桌上的剩菜無人收拾,蒼蠅正在亂飛,一些椅子倒在地上,還未來得及搬進廚房的菜已經爛了,活蝦和活魚有的從水箱里蹦出來,有的還在掙扎,有的已經不再動彈。“蝦寶寶”曾經是隆成路的名片,就在過去不久的夏天,它還是這條街上人氣最旺的地方。住在隆成路的人,幾乎都到“蝦寶寶”吃過飯,和老板老板娘搭過幾句腔,即便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知道他們長什么樣。現在秦雄和黃匯都死了,還死得那么嚇人,一同遇害的還有他們的女兒和準女婿,八卦登時傳遍了整條路,人們既害怕又興奮地談論著秦家,從秦家的買賣說起,說到那不務正業的大女兒,又說到那成績優異卻性格古怪的小兒子,話題越扯越遠,甚至說到了早已去世的秦家父母,好似個個都成了偵探,恨不得馬上就分析出秦家和誰結了仇。這些八卦確實能夠給警方提供幫助,很多案子的突破點就是摸排時“聊”出來的。明恕親自守在隆成路,指揮走訪和監控查找。案發當天下午,黃匯被公共監控捕捉到兩回,神情顯得有些緊張。晚上10點58分,秦可與于小海出現在齒輪廠老小區附近。秦可身上的衣服與遇害時一致,于小海穿的是一件駝色小外套和修身牛仔九分褲,兩人行色匆匆,周圍沒有行為怪異的人。“只有于小海一個人被脫掉了衣服,而現場沒有這些衣服?!泵魉≌f:“在以往的案例中,兇手如果切割下了被害人的器官,或者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往往會以‘戰利品’的形式將其帶走。但黃匯的身體碎片散落一地,兇手做了切割的事,卻沒有帶走任何一塊碎片,而是帶走了于小海的衣服,這是什么心理?難道于小海的衣服上,有暴露兇手信息的東西?血?還是別的什么?”此時,他正待在隆成路派出所臨時準備的房間里,這遠比不上重案組辦公室的地方算是一個“前哨班”。蕭遇安單手撐在明恕的椅背上,“這次的現場很雜亂,難以理出清晰的邏輯聯系,說不定是兇手故意為之?!?/br>明恕轉過身,“那不就跟呂晨趙思雁的案子一脈相承?”蕭遇安低頭,“‘一脈相承’這個成語用在這里是不是不太合適?”“是嗎?”明恕想了想,“我念書時語文成績就不好,會說成語已經不錯了,別杠好嗎蕭局?!?/br>蕭遇安手掌壓住明恕的頭頂,溫聲說:“這都叫‘杠’???”明恕甩腦袋,“再杠下去你就是杠精了!方遠航都沒你能杠!”閑扯了幾句,蕭遇安將明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