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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刑警,根本不愿意去深挖線索,能結案就結案,最擅長的不是偵查,而是和稀泥、推卸責任。歸根到底,雖然大家都穿著刑警的制服,卻不是同一類人。易飛平靜下來,不再與羅敏廢話,將已知的線索整理一番后匯報給蕭遇安。東南,蘭川縣,星蘆鄉。這年頭,年輕人向往外面的世界,翅膀一硬就想從窮鄉僻壤里飛出去。還留在村里的除了被生活折磨了一輩子的老人,就是被父母丟下的留守兒童。郝路回到這里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每天看著水洗般湛藍的天空,和金燦燦的田地,偶爾覺得,自己其實老早就該回來了。這里才是他真正的故鄉,他出生在這里,成長在這里,在18歲那一年,考上了離家最近的醫學院,從此遠走,以為自己將要高飛,可最終,卻在尚未老去之時回到了原地。從上衣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身份證,證件上的人名叫郝路,有一張與他相似的臉。他將這張身份證帶在身上已有九年,但真正使用的次數卻屈指可數。因為他知道,他不是真的郝路。第77章無休(37)“是你?”明恕趕到蘭川縣時,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張熟悉的面孔。蕭遇安在電話里說沈尋會派特別行動隊的隊員過去支援,他沒想到來的居然是昭凡。在特別行動隊時,他最早混熟的人就是昭凡。這家伙是特別行動隊里最“特別”的一個存在,和誰都能聊一天,你跟他說東,他跟你說西,明明說的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聊天還總能進行下去,而且歪理一大堆。最“特別”的是,昭凡生得異??∶?,還偏偏不是花瓶。特別行動隊若要選出一位最強狙擊手,那必然非昭凡莫屬。“我不行???”昭凡笑,“嘿,你還嫌棄我不成?”明恕上車,“只是沒想到。特別行動隊最近是不是很閑啊,沈隊隨隨便便就把你派出來了?”昭凡發動車子,“我正好在這邊辦事,本來辦完就準備去海邊休假了——我這大山里出來的猴子……”明?。骸啊?/br>“呸!我這大山里出來的孩子?!闭逊步又f:“難得見見海不是么,結果就被沈尋叫來了?!?/br>明恕知道特別行動隊的紀律,一年不一定能休一次假,如果有任務,即便是在休假中,也必須接受任務。明恕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昭凡。“不過我一聽是你,這就來了唄?!闭逊残ξ?,“忙完案子咱們去海邊吃海鮮。我做菜好吃,但海鮮還沒做過。你來給我打下手,我做給你吃?!?/br>明恕一聽就頭痛。昭凡可以自夸射術驚人,可以自夸是特別行動隊的“顏面”,可以自夸人緣好,但絕對沒資格自夸做菜好吃。明恕去年剛到特別行動隊時,人生地不熟,昭凡要做菜給他吃,他當然領情。吃過才知道,為什么昭凡說要請他吃飯時,周圍的人都笑。昭凡這人,實在是沒什么做菜的天分。明恕不想去海邊吃昭凡做的海鮮,況且也沒那個時間?,F在不是抓到覃國省就萬事大吉,回去還得審,黃牟泉的尸體也還沒找到。除此之外,許吟所說的那個案子也是時候提上日程……這么一想,簡直就沒有喘息的機會。“不如你跟我回冬鄴市吧,我們那兒也有海鮮?!泵魉≌f:“明哥好吃好喝把你喂肥了再給沈隊送回去?!?/br>兩人聊了會兒,開始談案子。“我們現在去星蘆鄉?!闭逊惨徽f到正事,語氣就認真了幾分,“蘭川縣有人見到過郝路——也就是你要找的覃國省,但他現在不在蘭川縣城?!?/br>“覃國省的老家在蘭川縣下面的星蘆鄉?!泵魉∫彩窃缬袦蕚?,“既然他回來了,就一定會去星蘆鄉?!?/br>覃國省坐在鄉間的石塊上歇腳,身邊放著兩大包紙錢、香燭、供果。對面那座山上有他父母的墓,時隔多年,他想去給他們上炷香,燒些紙錢。自打回到星蘆鄉之后,覃國省就總是想起過去的事,對身份的認知在“郝路”與“覃國省”之間來回轉換。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在哪里突然出了錯,錯誤和那些“努力而平庸的人”一樣,像一塊塊多米諾骨牌,一塊推著一塊倒下,往前追溯,恁是不知道第一塊是什么時候,被誰推倒。追溯來追溯去,最終只能歸結為——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就是第一塊倒下的牌。他點了一桿葉子煙,一邊抽一邊看著郁郁蔥蔥的山頭。他不大抽得慣這玩意兒,前兩天跟著一位老鄉親學,學是學會了,抽的時候卻老咳嗽,覺得特別嗆人。小時候,父親就總是抽這種煙,每天干完活抽上一桿,然后對他說:“國省啊,你好好用功,你老爹別的不懂,就懂一個道理——只要肯用功,就一定會有收獲?!?/br>他將這句話當做座右銘,從小到大都是周圍同齡人里最努力的一個。命運沒有辜負他的努力,考研時,他竟然從一所名不見經傳的醫學院考進了在全國名列前茅的冬鄴醫科大學。到了冬鄴醫科大學,他更加刻苦,可就在他躊躇滿志,準備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噩耗從老家傳來——他的父親干活時突發腦溢血,送去醫院后雖然暫時搶救過來了,卻一直沒有醒來。那時他正跟隨導師鉆研一個項目,若是突然離開,今后就不可能再和導師一起做事。母親哭著求他回家,親情與前途之間,他難以抉擇。導師告訴他,百善孝為先,你應當回去。他卻在導師這話里聽出了威脅。那位導師是學院里出了名的“務實者”,所有因為個人原因請假的學長學姐,最終都沒能在導師處討到好處。為了不可限量的將來,他放棄了自己的父親,看都沒有回去看一眼,任母親獨自在家鄉照顧父親。兩個月之后,他那不堪重負的母親掐死了病床上的父親,然后服農藥自殺,留下一封遺書,上面寫著:我們不拖累你,你一個人要照顧好你自己。父母亡故,且涉及命案,他不得不立即趕回家鄉,處理好父母的后事,又配合完警方的調查后,連忙趕回醫科大。此事成了他人生的一個拐點。在這之前,努力于他是有效的,而在這之后,努力成了一個不管怎么掙扎都跳不出的怪圈。蘭川縣離冬鄴市路途遙遠,他在路上編造了一個謊言——父母死于疾病。但謊言瞞得過學生,瞞得過同僚,卻瞞不過學院的領導。謊言下的事實就是,他在父親重病,急需有人照料時,拒絕回家,導致他的母親在兒子的不孝與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