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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辭帶著唐哲親自跑了一趟青市精神疾病研究所,查清曾榮德的生平事跡勢在必得,不僅是因為那幾封威脅信,也是因為他和已經去世十年的鐘鳴樓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處。南嘉精神病醫院里楚行暮認識的醫生并不多,知道十年前鐘鳴樓自殺事件的醫生更是少之又少,楚行暮想起聞緹以前說喬醫生從實習開始就在南嘉,他對當年的事應該還有印象,于是楚行暮便去找了喬醫生。喬醫生帶著護士在普通病房查房,楚行暮來南嘉之前沒有事先通知他,當喬醫生查完房返回辦公室后才知道楚行暮已經等了他半個多小時。“楚隊長,你來之前怎么沒有通知一下?”對于楚行暮的到來喬醫生顯得有些驚訝。其實從上次來南嘉找宋閆抓捕林紳之后,楚行暮還來過南嘉幾次,他找喬醫生了解聞緹在南嘉那七年里的經歷,還找到了那位讓小聞緹坐在保安室里看外面的老保安,楚行暮對林紳更加深惡痛絕,才冒著自毀前程的風險對林紳下黑手,地下倉庫里楚行暮還覺得自己下手太輕。楚行暮開門見山的問:“這次找你是為了一件過去了十年的要緊事,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有個叫鐘鳴樓的在南嘉自殺了?”喬醫生聽完以后并沒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他放下病歷單,給楚行暮倒了一杯水說:“聞緹也因為這件事找過我?!?/br>“什么時候?”“去年六月份?!?/br>楚行暮回憶起來他第一次在南嘉碰見聞緹的時候,那段時間他們剛破了一起碎尸案,他來南嘉是為了想辦法見呂良善,卻意外在南嘉的園區里見到了聞緹,“他問了你什么?”“問我鐘鳴樓為什么要來南嘉,他認為鐘鳴樓并沒有精神病,十六年前我還是治療科室的一個實習生,帶我的老師是電療室的,聞緹和鐘鳴樓不是他負責的患者,我只是經??匆婄婙Q樓拄著拐杖帶聞緹在園區里散步?!?/br>“你第一次見聞緹的時候他就跟鐘鳴樓在一起嗎?”“不,我比鐘鳴樓早一年到南嘉,我第一次見聞緹是十六年前的一個夏天,也是我剛到南嘉實習的時候,我記得那次剛走進治療室,一個還沒有我膝蓋高的小男孩穿著臟衣服從治療室里跑出來,后面的醫生和護士去追他?!?/br>喬醫生回憶起他的實習生涯里有關一個小男孩和一位老者的往事,“之后我隔三差五就能看見聞緹在院里亂跑亂逛,他的衣服從來沒有干凈過,他一直在躲醫護人員,由于我們不是同一個治療科室我也不清楚為什么他會那么抗拒所有醫生和護士,第二年春天,鐘鳴樓就來了?!?/br>“他是一個人來的?”喬醫生搖搖頭:“好像是他妻子和兒子送他來的,我見他的第一面,他叫我肯特伯爵,說我是他的臣子要我向他下跪,精神病院里什么患者都有,我也就不以為然?!?/br>“他是怎么和聞緹認識的?”喬醫生想了半天,他的記憶似乎出現了斷層,“這個我不清楚,等我再見到聞緹的時候他就經常跟在鐘鳴樓的后面,鐘鳴樓時而清醒,時而糊涂,而且鐘鳴樓有一個偏執行為,他很愛干凈,我偶爾看見他帶聞緹在園區里的公共水龍頭上洗臉,鐘鳴樓執意要跟聞緹住同一間病房,一開始查房的醫生都怕出什么意外,病房里都有監控,后來也就沒有干涉鐘鳴樓了?!?/br>“就是說林紳對聞緹的治療也是從那個時候中斷的?”“應該是吧,我知道的就這些了?!?/br>鐘鳴樓是青市數一數二的精神病學家,南嘉精神病院的一些治療方案還是研究所的研究人員根據臨床經驗和癥狀總結研究出來的,鐘鳴樓很清楚林紳的治療方案對聞緹根本沒有用,他不想讓聞緹那么小就遭受這種折磨,所以才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聞緹。這是鐘鳴樓十六年前住進南嘉之后發生的一些事,楚行暮問道:“那鐘鳴樓自殺之后,南嘉有沒有什么傳聞?”喬醫生不解的看著楚行暮,“什么傳聞?”楚行暮說道:“南嘉和研究所這么多年一直有合作,鐘鳴樓作為研究所的所長,他在精神疾病界的地位至今無法動搖,你們醫院每年都會派遣醫生參與研究所里的交流項目,我可不信整個南嘉沒有一個認識鐘鳴樓的?!?/br>喬醫生無奈笑道:“楚隊長,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每天跟精神病患者打交道的醫生該知道的,病人覺得自己是被圈養起來的動物,這些看顧他們的醫生何嘗不是?南嘉有近八百名醫護人員,光治療室就有二十幾間,主任級別以上的醫師大概有八十人,南嘉很大,這里的消息也很閉塞?!?/br>楚行暮翹起二郎腿說道:“再閉塞的地方總會聽到風聲,我這次不止是為鐘鳴樓來的,年三十那天研究所里的一位老專家去世了?!?/br>喬醫生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誰?”“曾榮德,來之前我稍微調查了一下,曾榮德是你的研究生導師,這也是我找你了解這些的原因?!?/br>喬醫生低著頭沒看楚行暮的眼睛,楚行暮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喬醫生搖了搖頭,楚行暮說道:“曾榮德死的很蹊蹺,我們還從他的遺物里找到了幾封威脅信,死前又服用了大量抗精神病藥物,你不覺得似曾相識嗎?”喬醫生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歉意一笑:“抱歉,我馬上要開會,楚隊長公務繁忙肯定還有別的事要辦,今天就到這兒吧?!?/br>喬醫生的反應在楚行暮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的下逐客令,楚行暮也不好再叨擾他,隨便聊了幾句就離開了。楚行暮走后,喬醫生坐在辦公室里恍然了半天,護士在門外叫了他幾聲他都像沒聽見一樣,接著他打開上了鎖的抽屜,一個木制相框靜靜地躺在抽屜里,他把相框拿了出來,照片上有三個人,穿著研究生畢業服的喬醫生,從研究組開完會來參加畢業典禮的曾榮德和鐘鳴樓。他把相框拿起來仔細擦拭干凈,擺在了辦公桌最顯眼的地方,照片上的兩位老師都已經去世了,喬醫生拿起會議記錄和厚厚的病歷單走出了辦公室,冬日里難得的一縷陽光照在了辦公桌旁的一行榮譽證書上,最后折射到了合照上。鐘長新把后續工作交代給秦菲菲,人還沒走出研究大樓,聞緹已經在打電話催促他了,鐘長新走到校門口,遠遠看見一輛紅色911高調的停在校門外,這要是在長青大學的開學季,聞緹保準成為學生們爭相圍觀的富二代。鐘長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問聞緹:“你沒有低調一點兒的車嗎?”聞緹說道:“都讓聞向秦賣了?!?/br>“我聽聞向秦說他想讓你參與聞氏集團的項目?!?/br>聞緹打量著他的臉問道:“你和聞向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