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呢？”

“扔了?！?/br>
“扔哪兒了？老實交代！”

“在、在我公寓里?！壁w佑為低下了頭?！?/br>
“知道是誰給你的紙條嗎？”

趙佑為撥浪鼓似的搖頭：“不知道，這個我真不知道，有人敲門我開了門就只看到了信封?！?/br>
“預謀犯罪你為什么不報警？你是想火想瘋了吧？虧你還是個法學生！”夏辭沒好氣的說道。

趙佑為就像網上那些發表著不負責言論的人，圖一時口嗨，為了粉絲和量是非不分。

夏辭氣不打一處來，他開門出去了，審訊室里剩下楚行暮和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聞緹，聞緹拿出手機打開長青大學的論壇，他把手機放在趙佑為面前，讓他看看評論區里的內容，帖子里不只有學校的學生，好像網上無論什么職業的人都集中在里面隨意發表言論，甚至上升到人身攻擊以及對死者家屬的二次傷害，還有人說梁國坪的妻子汪玉玲曾經是因為抑郁癥辭職并非退休的，說梁國坪和汪玉玲都是偽善之人，兩個人感情早就破裂了，更有甚者說汪玉玲抑郁癥發作，雇人殺害了梁國坪，說不定是汪玉玲自己殺了梁國坪，汪玉玲以前在長青大學任教多年，對長青大學比較熟悉，好像汪玉玲有抑郁癥是不可饒恕的一樣，另外關于梁國坪也有許多不堪言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那些爆料者究竟是學生還是同校的職工。

網民們不再討論兇手是誰，而是把目光轉向了死者以及死者家屬的爆料里，梁國坪的照片迅速在網上傳開，不知汪玉玲看到會作何感想。

“你的目的達到了，也助長了兇手的氣焰，你是法學專業的，關于這方面的法律規定應該很清楚，趙佑為，你覺得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嗎？”聞緹拿回了手機，楚行暮對監控頭打了個手勢，幾分鐘后，那篇帖子被強制刪除了，沒有第一時間做刪帖處理是因為他們對發帖人的目的抱有懷疑，雖然現在強制刪帖會引起多方猜測和質疑，可就這么放任下去后果更為嚴重。

趙佑為冷汗直流：“我沒想到事情會……但既然有人爆料，肯定不是空xue來風??！”

聞緹嗤笑一聲，慢悠悠的說道:“你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被警察抓到，這起命案在你眼里只不過就是個案例，死者是誰兇手是誰你根本不關心，你是單親家庭，受過校園霸凌和家庭暴力，情感缺失嚴重，冷漠自私又膽小怕事，勉強是個法學高材生，你逃避現實，在推理和網絡世界里尋求歸屬感，如果你生病的母親知道她兒子是這么一個為了搶噱頭而不顧受害者名譽和身份的人，只怕她會失望至極?！?/br>
“還有?！甭劸熢掍h一轉，語氣稍作嚴肅，“我最討厭兩句話，空xue來風和蒼蠅不叮無縫蛋，是不是空xue來風不是你可以隨意評判的，你妄加揣測并且不負責任的發表出來不會顯得你有多睿智，只會表現出你又壞又蠢的一面?！?/br>
楚行暮用欣賞的眼光看著聞緹，頭一次聽他用這種口氣說話，兇起來還怪可愛的，聞緹看了楚行暮一眼，楚行暮忙加掩飾了一下。

趙佑為臉色蒼白，嘴唇一直在顫抖，聞緹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你、你怎么知道這些？”

“你不是擅長以網絡窺探和分析別人的隱私嗎？那你猜猜我為什么會知道?！?/br>
趙佑為見聞緹看起來比他還小，剛開始并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他害怕的是楚行暮和夏辭，現在他看到聞緹毫無保留的說出他的過去，頓時覺得這個人才是最讓他害怕的，人一害怕就容易口無遮攔，也不敢再繼續隱瞞。

楚行暮趁著機會問道：“你用的那個賬號原來是誰的？”

“一個、一個女生的?！?/br>
“叫什么？”

“白筱菡，她是心理系研二學生，她已經休學了?！?/br>
“有人給了你一封信，讓你用白筱菡的論壇賬號發布一個帖子，公布梁國坪的死訊？”

“應該是這樣?！壁w佑為慢慢冷靜了下來，“我害怕被人發現我才用了那個人給的賬號，我把賬號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發現那個賬號是個女生的，里面有一篇心理分析報告，署名是白筱菡，我稍微查了一下才知道她也是長青大學的?！?/br>
“這個案子到處都是謎團?！甭劸焷G下這么一句話站了起來，他捏了一下楚行暮的肩膀，楚行暮扔下筆跟他一起走出了審訊室。

“白筱菡，兇手為什么要用白筱菡的賬號公布梁國坪的死訊？”

“查查這個白筱菡和梁國坪有什么關系?！?/br>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連他媽生病都知道?！背心簡柕?。

聞緹說：“他看見比他強壯的男人第一反應是后縮，這種習慣大多都是在小時候形成的，所以我猜他父親在他小的時候經常家暴他和他母親，他看見你之后明顯害怕了，說明小時候他經常被比他大的人欺負，我們三個坐在一起，他的表情非常不安，手足無措，一直弓著背，這說明欺凌他的人每次都是三五個一起的，他害怕被人圍觀俯視，這種情況發生的最大的可能是在校園里，他是被霸凌的一方，他的口袋里掉出來病歷本的一角，我猜是他母親生病住院了，如果他父親還在，病歷本是不會在他身邊的，也許他今天是想去醫院看他母親，但是碰到了唐哲和夏隊?！?/br>
“現在他害怕的人不是我了?！背心赫f道，要不是走廊里聲音太大，他都想給聞緹鼓個掌，這小破孩兒關鍵時候挺靠譜的，省了楚行暮再威逼利誘的功夫了。

“我已經很和善了，是他自己心虛，雖然我并不喜歡當著別人的面這么直白的把他們的過去說出來?！?/br>
“你兇起來像只張牙舞爪的貓崽，越來越招人喜歡了?！背心哼@個老流氓就差用行為表示一下了。

“原來楚隊長好這一口??？”

“也就好你這一口?！?/br>
走到辦公室，楚行暮沒看到夏辭和唐哲，問道：“狗夏和小唐呢？”

白瑤說道：“副隊帶師弟去趙佑為的公寓了?！?/br>
“小白，你趕緊查一下一個叫白筱菡的女生，也是長青大學的學生?！?/br>
“楚隊長?！背心赫f完后，坐在一旁的方曉晴叫了他一聲。

“怎么了？”

“你們說的是哪個白筱菡？”

“長青大學心理系研二學生，你認識她？”

方曉晴點了點頭：“她是我學姐，也是我室友，她已經去世了?！?/br>
楚行暮和聞緹皆是一愣，方曉晴說道：“兩個月前她休學了，本來學姐馬上就能畢業了，那次她mama來學校幫她辦理休學手續，說她得了抑郁癥，我知道學姐家的地址，我專門請了假去看她，可是她mama說她自殺了?！?/br>
白瑤驚訝道：“自殺了？”

“嗯，割腕自殺的?！狈綍郧缤锵У恼f，“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