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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都能在不觸碰到布料的前提下掄滿一整圈。衣服的裁剪也比較特別,衣襟和衣擺是朝相反的兩個方向傾斜著裁剪的。譬如衣擺就是右低左高,走動起來就能感覺到一片并不厚實、甚至有些透明的布料在右側胯骨上方危險地跳動。付羅迦稍稍抬手就在鏡子里看見了自己下/腹部上的一個疤痕,他找了個創可貼比劃了半天才遮住縫針的痕跡。然后他摘下眼鏡。他覺得單從色調上看,這件衣服的確適合那首他要唱的歌。都是為了演出。服飾到位也算是……對原唱的尊重。付羅迦在心里把這個說了三遍。但是他現在這個動作無疑在強調服飾的另一層作用:充斥挑/逗意味,博人眼球。這是他一直在刻意避開不去想的一個方面。他這次完全是因為多日來的習慣才選擇了聽從——許之枔來提議,他來同意。下一句他進得慢了,跳了幾個詞才重新趕上。他有只手抖得很厲害,就把麥克風放回了面前的支架上。那只閑下來的手完全無所適從,做什么都感覺不太對,最后只有很滑稽地懸在胸前。“用那只手摸臉,脖子,還有鎖骨?!?/br>他停下來看著許之枔。許之枔又說了一遍。付羅迦還是沒動。太陽xue在劇烈跳動。最后許之枔結束了這場無比漫長的對視,錯開目光往旁邊掃了一眼?!啊X妙潔來了嗎?”底下有只細細長長的手舉了起來。許之枔又看回來?!暗葧毫粢幌??!?/br>付羅迦又漏了幾句。他攥著支架閉了會兒眼,勉強唱到了最后。隨后他把麥克風遞給了下一個情景劇的演員,回頭時余光看見裁判椅上空了。——他還以為這次許之枔要把這次排練就這么“指導”著一直到結束。下臺后他腳步沒停,繞了個路去有高隔板的藝術樓找了個廁所隔間把衣服換了。脫到一半、衣服下擺正搭在肩膀上的時候許之枔在廁所門口輕輕喊了聲:“付羅迦?”付羅迦正忙著扒/衣服的手一下子停住了,還稍微放輕了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只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本能地想遠離給他帶來危機感的源頭。他承認現在許之枔讓他覺得……害怕。外邊總算沒聲音了。他終于把卡在脖子上的衣服扯下來了,伸手去拿掛在墻上的包。換衣服時他塞得有點急,這時候打開看見襯衣褲子都裹在一起。他攥住一只褲腿,往外稍稍一抽。有樣東西“啪”一聲掉到了地上。手機。他有些費力地低下頭打算把它撿起來。外面有人咳了一聲。他手指尖一抖,手機翻了個面又掉了下去。“……付羅迦?”許之枔還沒走。他不敢再動彈了。因為這個姿勢血液在往他臉上倒灌,心跳聲從太陽xue一路響到了鼓膜。他意識到自己的這種害怕根本不正常。手機響了。來電xzx。他看向坐便器里存著的那一汪水,有點想一頭栽進去。隔壁的隔間門被敲了敲。他深吸了口氣,“……我在這間?!?/br>許之枔反而不說話了。他飛速穿好衣服,手在門把上搭了十秒才下定決心開門。許之枔在廁所外間的洗手池邊靠著墻站著。付羅迦一過來就感覺到自己被死死盯住了,只有強作鎮定擰龍頭洗手。“錢妙潔在形體教室等你?!?/br>“……???”他開始搓第二遍手指。“別洗了。都紅了?!?/br>“……”許之枔轉過臉,從鏡子里找到了他的眼睛?!笆俏姨蝗粏??我從什么時候開始錯的?”付羅迦接了點水撲到臉上?!啊銊e?!?/br>“我什么?”“……你別,突然,像這樣——跟我說話?!彼牧伺亩禌]找到紙,直接拿袖子把臉上的水擦了?!霸撚晌襾韱栁沂鞘裁磿r候錯的吧?”說出這句后他輕松了,但是想嘆氣。許之枔面無表情?!澳阕罱欢ㄓ绕涞睦??!?/br>“對?!彼乒奁扑?,“因為你最近尤其的……吃錯了藥?!?/br>“對?!痹S之枔的表情突然松動了,大方點頭,甚至還笑了笑?!拔沂艽碳ち??!?/br>看到他這個笑付羅迦就……更害怕了。果不其然?!拔覀兡懿荒軓默F在開始算作是在戀愛?”付羅迦渾身無力,撐著洗手池轉過身?!啊銊倓傉f的形體教室在哪兒,錢妙潔會不會等得太久了?”許之枔偏著頭,“其實就是每次的你這種態度把我刺激了?!?/br>“……那對不起?!?/br>“你過來?!?/br>付羅迦退后。“你到底在介意什么?”這句話好像可以用了?!拔依斫饽銈冞@類人,但是我不是——”“你先站過來?!?/br>付羅迦又退了一步,腰把大理石桌臺抵緊了。許之枔揚起一邊眉毛?!澳銊倓傁胝f什么?站過來說,我沒聽見?!?/br>“……我跟你們不一樣?!?/br>“什么不一樣?”“我不是……同性戀?!?/br>效果還是不錯。許之枔明顯是愣了一下。付羅迦趁機往前走了幾步。“那……也無所謂,”他垂了下眼,“你就當你不喜歡男的。你喜歡我就可以了?!?/br>付羅迦準備酣暢淋漓地來個全盤否認:“我不喜歡——”“噓?!痹S之枔點了下自己的嘴唇?!皠e說出來?!?/br>其實付羅迦也說不下去了。無論是問話還是自己的回答,全部都表現出了一種他完全無法忍受的荒謬感。最終他選擇真心實意?!啊筒荒芨郧耙粯??你昨天不是還說……你可以當做忘了嗎?”許之枔臉上剛剛一瞬間的灰敗蕩然無存,又揚起嘴角露出了個笑容?!澳阌H我一下我就忘了?!?/br>付羅迦開始東張西望?!啊X妙潔在哪兒?”……后來許之枔扣著他手腕把他拉到了形體室。期間許之枔的手指一直往他指縫里鉆,他開始的時候還緊攥拳頭嚴防死守,之后就放棄了。許之枔的手很涼。沒道理在夏天拒絕這種天然冰袋。“有沒有覺得很熟悉?”他突然問了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付羅迦茫然,“熟悉什么?”許之枔笑了笑,“沒有覺得也挺好?!?/br>付羅迦不敢多想多問,低頭專心看路。看了錢妙潔編的那幾個動作付羅迦想當場掉頭走人。“……為什么一定得這樣?”“你可以做得比我更吸引人?!卞X妙潔站在他身后扮正他的頭,口吻冷靜。“……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