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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放的人扔下這么一句話,邁出教室時還把教室門順手給摔了——倒是沒他家主臥那個摔起來響。cao場上有幾個踢球的,他踩著塑膠跑道的排水孔繞過綠茵場,疾步走向另一側的校門。越走他越覺得熱,索性直接把外套脫了,走了幾步背上的汗就被風吹得半干不干了。“付羅迦!”他一開始沒找對聲音方向,迷迷瞪瞪朝小樹林望過去。那邊又叫了聲“這邊”,他轉過頭看向羽毛球場,許之枔正從一堆沙上邊跳下來。付羅迦猛然停住腳步。就這么一停,因發熱產生的虛軟感一下子襲遍全身,連草地的綠都讓他覺得有點晃眼睛。一張紙不夠。他擦了把淚想到。“你去哪兒???”付羅迦用擦完眼淚的紙又擦了擦額頭,“……你們體育課啊?!?/br>“嗯。你還是不舒服嗎?”許之枔的手機屏幕還停在游戲界面上。“……他們在罵你了?!备读_迦指了指屏幕上彈出的對話框,把濕透了的紙扔掉一邊。“沒事,反正這把肯定輸?!痹S之枔反手把手機揣進兜里,“我陪你去醫院吧?”“……離放學還有多久?”cao場上現在挺安靜,有布谷鳥藏在某個地方叫喚著。“快了。這節課都快過一半了?!?/br>“你們班其他人呢?”許之枔笑了笑,“排練呢?!碑吘故侨K圀w生最多的班。“……這么早?!?/br>“又不像你們,要復習參加月考?!?/br>“口渴嗎?”許之枔指了下羽毛球場對面的小賣部,“我先去買兩瓶水?!?/br>縣里醫院比中學校多一些,公立的有兩家,其中一家離學校不遠,評級是二甲。付羅迦抱著在小賣部買的大號抽紙坐在了這家二甲醫院的候診區,旁邊是許之枔。面對著的宣傳欄有金屬質的邊框,他在上邊看到了自己隨邊框凸起而扭曲變形的凄慘形容。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付羅迦不斷地拿紙擦淚,努力想張口跟許之枔開個玩笑輕松一下氣氛。結果還是許之枔先開口了?!袄鋯??”醫院里的中央空調溫度很低,付羅迦后背上汗干透的地方重新洇出針扎一樣的寒意。許之枔把原本抱在臂彎里的校服外套重新給他披上了?!澳懔鬟@么久眼淚眼睛居然也不腫一下?!?/br>等了才一會兒葉老師就給他打來了電話。付羅迦讓許之枔接了,聽著他口齒清晰地交代悉心潤色后的前因后果。葉老師十分感動,當即批準了許之枔申請的兩天假期。“兩天?”付羅迦有點意外,“這么長?”而且把他媽的離家時間卡得剛好。“沒多長,你回來還能趕上月考呢。順便調整一下吧,我猜你們班上的人還因為孟悅的事在激動呢?!?/br>付羅迦咳了起來?!啊衔缬炙土藮|西來?!?/br>“有人已經跟我說過了。那銀器店是她家里開的,鄭駿宇也收到過一個銀耳釘?!?/br>“……她什么時候膩?”“膩什么?”“就是膩了,不再干拍照送東西這些事……”“我也不知道啊,鄭駿宇好像沒什么參考價值吧?!?/br>大概二十幾分鐘后輪到了他。醫生值班室很小,里面坐著個有點上了年紀的女醫生。付羅迦在她對面的折疊床上剛坐下就又被她趕起來:“別坐那兒!”他只有坐上那把看起來就不太穩當的三腳凳子。女醫生全程沒怎么問具體癥狀——或者是根本沒怎么抬頭看人,聽到是“感冒發燒”就直接開處方了,只額外關照了下流淚這件事:“唉我說你一個大小伙子哭什么???”“我沒哭——”付羅迦按著眼角。醫生沒聽,口罩上方的臉露出了個略帶些嫌惡的神情?!罢娴氖?,現在你這種動不動就哭的男生越來越多了,真受不了——”許之枔在外邊等他,接了他手里的單子去拿藥了。他在門診外的大廳靠著門柱等許之枔,站了會兒就開始頭暈,就找了個位置抱著紙蹲下去了。醫院規模不算大,人流量卻相當可觀。這家醫院的兒科在本縣相對出名一些,在這兒蹲了不到三分鐘他就看見了不少帶小孩的家庭——很多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mama六口人全體出動,簇擁著一個額頭上貼著發燒貼的小孩子一臉急色地從門口踏進大廳。等了會兒地磚上有個影子湊了過來,他以為是許之枔,結果抬頭看見一個有點禿頂的中年男人朝他俯下身。“您好,您是……?”男人長著一張沒什么特色的臉。從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男人唇下邊的一顆癤子——他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舔過它。“等他干什么啊,跟我走吧,帶你去個更好玩的地方?!?/br>“……”付羅迦懷疑自己聽懂了他的意思。但那太不可思議,所以他立刻把它排除掉了?!啊??”男人笑起來?!拔铱匆娔銈円黄疬M來的。你是發燒了對吧?他專門陪你來的?”付羅迦當即決定走遠一點?!啊阏J錯人了?!?/br>他剛站起來眼前就一黑,緩了很久都沒緩過來——到現在他幾乎什么也沒吃,有些低血糖癥狀了。眼前的黑影淡去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個男人把他扶著,他剛想道謝,男人的右手就放到了他頸后。幾根手指摸過他的頭發,沿著脊梁骨一路揉按,最后猛地從校褲的褲腰探了進去。第14章第14章腰部的觸感讓付羅迦從尾椎骨到天靈蓋的神經末梢都猛烈地蜷縮起來。有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眼、耳、口、鼻就好像被一塊濕臭難聞的黑色垃圾口袋蒙住了,不能言說且無法視聽。他強行掙開這種當頭籠下的窒息感,一把甩開男人的手臂,在男人肩上猛推一把。在這一推的反作用力下他差點又栽回地板上,男人踉踉蹌蹌后退幾步,撞到了一家六口里抱孩子的mama。那個mama舉起胳膊橫在孩子頭部,尖叫一聲,“神經病?。?!撞到小孩你負得起責嗎???!”半個大廳的人都看了過來,目光終點是付羅迦。男人背著手又后退幾步,巧妙地融進了看熱鬧的人群,站得不遠不近,神情怪異地看著付羅迦。付羅迦面朝著他的方向,開口時發現自己聲音都變了個調,聽起來極為凄厲:“滾——??!”圍觀人群嘩然。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醫院保安問他怎么了,語氣是“別找事”的意味。有人伸手指了他一下,說了句什么,大意是逃學不上課,還打家長。男人在一旁吐了口痰,轉身往外走。“你干嘛,到底是看病還是找人?我看見你在這兒晃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