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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演戲,總感覺不是演戲,而是我們真的就在戲中?!?/br>“真想和你多合作啊?!睖陥D感慨道,“真想和你一直合作啊……”·得到湯宏圖這樣的表揚,汪平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然而,汪平真實的第一反應,卻既不是開心,也不是雀躍,而是下意識地回頭,往吳光霽那邊看。汪平在找季走。他并沒有找到季走。導演傘棚下,唯有吳光霽和副導演笑容滿面地看監視器,在他們身邊,第三把椅子空空蕩蕩,明明應該是季走坐的,但是上面沒有人。……人不見了。是不是上廁所了?汪平走到吳光霽身邊,坐在季走椅子上,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說實話,就算是……也該回來了,但汪平怎么等,也沒等到回來的季走。倒是等到了吳光霽的問候。“你戳這兒不去卸妝干嘛呢?!眳枪忪V笑罵,“想要表揚???”“我不是——”“好好好,滿足你——汪平牛逼,汪平最棒,汪平是我見過最好的演員?!?/br>汪平:“……”最近,吳導把人弄得必須按照他思維走的方式越來越多元化了,汪平給他臊得不行,怏怏然到化妝間卸妝。汪平換好自己的衣服,坐下來之后,問化妝師:“jiejie,你看到季老師了嗎?”季老師三個字,堪稱咬牙切齒。“季老師?”化妝師給他卸腦袋上的假發片,回憶了一下,“啊,季老師半個小時不就坐車走了嗎?”汪平臉上的表情猶如坐過山車——在聽到“季老師”三個字時,是有點期待的,然后聽到“坐車走了”,瞬間就垮了下來。好。真的特別好!看完就迫不及待坐車走了——表揚沒有,夸獎沒有,什么都沒有!什么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演員。騙子!影帝都是演技很好的騙子!化妝師根本不知道他手里這顆腦袋里面有如此多的想法,她快手快腳地汪平把假發片拆了,推到水下,將腦袋清洗了一下。然后給他補了補額頭因為摘假發片而掉了的妝,隨即便將塑料布一拆。“行了?!被瘖y師低頭收拾自己工具。“行了?”汪平看著鏡子里面眼線口紅齊全的自己,猶豫,“妝不用卸嗎?”“不用啊?!被瘖y師抖刷子上的粉,“季老師說了,給你摘了假發片就行,你們晚上不是還有活動嗎?”……什么活動,汪平并沒有聽說。但汪平還來不及問,就看見化妝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唐佳林往里面探頭探腦一瞬,然后又把腦袋縮了出去。“唐佳林!”這個人肯定知道季走在干嘛,不能讓他跑了——汪平一躍而起,還沒等跑到門邊,忽然,聽見自己電話響。汪平把電話抓出來,一把扯開門,然后,汪平頓在原地。來電顯示-季走。汪平:“……”響鈴一會兒后,汪平接起電話。“汪平哥?!奔咀叩穆曇羧缫郧耙话銣貪?,“已經換好衣服了?”“……換好了?!?/br>“好?!奔咀咝α诵?,“那你現在,按我的要求做?!?/br>·“搞什么飛機……”汪平一邊抱怨,一邊還是走到路邊,按要求尋找唐佳林的車——季走要求第一項,就是坐上唐佳林開的車。其實挺好找的,就是季走帶汪平練威亞那輛車,停在路邊,非常顯眼。不是季走開車,汪平不喜歡坐副駕駛。汪平拉開后排車門,拉上安全帶,忍不住問:“你老板到底搞什么?!?/br>唐佳林在后視鏡看了一眼汪平,瑟瑟發抖:“這個,老板說,如果我說了的話,我的工作明天就沒有了?!?/br>“……”汪平只能隨他去了。并且,坐著唐佳林的車,再過一會兒,汪平也真的是什么都不能想了。唐佳林開車的技術比季走糟糕一萬倍都不止。同樣的路,同樣的車。季走就能開得四平八穩湯都不撒,唐佳林就能開得如同游樂園土豆機,把汪平的胃都給顛簸出來。一路顛了半個多小時,唐佳林終于停下了他的車。汪平人都快吐了,被唐佳林請下車的時候,還昏昏欲死。昏昏欲死忠,汪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幻覺就在自己面前,掛著燈籠,兩個巨大輪子的,是……馬車?開什么國際玩笑,現代都市,哪怕是荒山野嶺,哪兒來的馬車。“接下來,老板說讓您換馬車?!碧萍蚜终f。“……”還真的是馬車。汪平實在不知道季走在搞什么幺蛾子,但人都到這里了——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汪平勉為其難,和車夫打了個招呼,爬進車廂。這輛馬車還挺豪華。車廂內包括地毯,都是軟軟的,里面亮著的古風燈也雕梁畫柱,貼著車壁,懸掛著一套漢服,包括披風,一應俱全。汪平看見披風上面似乎飛著一張紙條,他把紙條拿下來,放在燈下看。是季走的字跡:【請汪平哥換上這套衣服】“這是什么古風cospy嗎?”嘴上吐槽歸吐槽,但汪平還是聽從季走安排地把衣服取下來。汪平剛準備換,忽然瞥見馬車車窗上,貼著的另一張紙條。【衣服換好了,就可以叫車夫往前,汪平哥記得開窗戶,看看外面的風景?!?/br>這也太玄幻了。汪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確認自己確實不是在做夢,然后才抖開衣服,一件一件開始往上套。季走選購的斗篷不知道什么材質,穿上之后不僅不冷,甚至還比羽絨服更加保暖一些。汪平換好了漢服,爬到車門口,喊車夫啟程。馬蹄聲中,馬車緩緩行駛起來。汪平推開身側的車窗,看向窗外——他還記得,這個屬于影視基地的小鎮上,本來晚上是沒有燈光的。但是現在,車外面加了柱子和魚線,然后綁上燈籠。黑夜之中,燈籠起起伏伏,馬車如同行走在一片燈海之中。這只是沿路,漸漸的,汪平好像聽見了什么音樂的聲音。汪平忍不住將窗戶開得更大一點,他聽著馬蹄聲音改變,踏上了青石板路。馬車載著汪平,駛入他和季走初到四川,練了若干遍威亞的長街之上。當時,長街每一戶門都是緊閉著的,他和季走忙于練習威亞,也沒有來得及推開欣賞。然而現在,長街每一戶門都打開,每一處人家中,都塞上了人,或者喝酒劃拳,或者賞月吟詩。絲竹聲從左側的街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