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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通訊那頭有令人不易察覺的停頓,隨后傳來成凌毫不客氣的冰冷嗓音,“鐘哲。你在哪兒?”鐘哲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極為重要的事,待在長輩溫馨的家里,身邊是親人朋友,還有下意識里成凌給他的安全感,任由他獨自睡了整晚……一切變得熟悉而放松。以致他興起跑步的念頭后,不僅沒有和任何人說一聲就出來了,還因為換了身運動裝,連成凌剛給他的定位袖扣都沒有戴。他壓根就忘了,自己還處在非常時期,個人行動并不是完全自由的。“我這就回來!五分鐘?!辩娬苷υ噲D彌補。成凌冷硬地沒有給他機會,“待在原地不要動,告訴我方位,三分鐘內,我會到?!?/br>鐘哲簡直能從電話的那頭感到泠冽的寒氣直撲他而來。作者有話要說:鐘哲:把人惹毛了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第43章天邊的曦光正漸漸亮起來,心知闖禍的鐘哲忐忑地等在步行棧道上,每時每刻都在讀秒度過。果然還不到三分鐘,成凌的身影就遠遠出現在棧道的另一頭,他直奔他而來,長長的道路,人到跟前臉不紅氣不喘,只停了步,不出聲地看著他。鐘哲覺得要不是他還是成凌的任務合作伙伴,估計這會兒自個已經被扔到河里去了。不,準確地說,是因為此刻是秋日的清晨,河水的溫度還太低,如果現在是夏天,他已經在水里了。任誰被成凌這樣的目光掃過,都沒法不生出強烈的求生欲來,鐘哲張口快速解釋道:“我沒有,存心……只是一不小心忘了?!?/br>他話聲輕淺,帶著點道歉的意思。鐘哲原就是個散漫的性格,松了神經就開始自行其是。本著坦白從寬的態度,他原以為自個照實說了,態度良好地道個歉,這事也就能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成凌近來對他心思的體貼,習慣到忽略了那是種近乎遷就的體貼。鐘哲早就忘了,第一次在套房見面時,那是個在黑夜中僅僅沉默地坐著,就能讓他感到害怕,想要逃跑的男人。“只是一不小心”這話,是種招惹,更近乎挑釁,在這個多事之秋的清晨,引出了某種未知的,壓抑許久,甚至壓根不該去碰觸的東西。“我開始就不該顧及你的想法?!背闪枵f得心平氣和,臉上看不見喜怒,就像在稱述一個今日天氣陰冷的事實,但鐘哲就是覺得那些字眼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我總以為,敵人才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從橋上的伏擊,到倫敦的圍攻,當我在列車上和你錯過的時候,當我在巴黎生怕你有閃失的時候。然而事實是我的判斷出現了偏差,我早該想到,經典的教訓總是敵人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永遠是我方自身出了問題?!?/br>成凌的眼神冰冷,立在那兒,就像晨光永遠灑不到他的身上,他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再度開口時,語氣徹底抽離了出來。“鐘先生,開始時我對和你合作,就抱有謹慎懷疑的態度,沒想到后來的情況進展得還不錯,我本以為就會如此順利地合作到任務結束。是我大意了,錯誤在我。現在,既然任務已經進行到了這個階段,鐘先生,如果你還是覺得遵守一些基本紀律對你有困難的話,我們可以考慮用其他強制的方法來保障。相信我,總有一種能讓你牢牢記住紀律?!?/br>看著眼前人沒有絲毫表情的臉,這是鐘哲覺得成凌最陌生的一次,甚至陌生過他們的初見。他那高傲的性子被對方話語中的輕蔑和不屑激怒,他不明白僅僅是忘了件事,怎么就能讓成凌變得如此生氣。有什么別的閃過腦中,可爭吵中,鐘哲根本來不及抓住那念頭。他亦早忘了自己本想道歉的初衷,更忽略了成凌此時有些反常的狀態。情緒上頭,理智自然靠到了邊上。“如果我就是遵守紀律有困難呢?”鐘哲要想做出些輕視挑釁的姿態實在是太容易了,他這樣的人,要不是時時注意著,似乎天生就更容易讓人恨得牙癢癢。眼見成凌的雙眸里瞬間刮起風暴,鐘哲本能地向后退去。身子才稍稍傾斜,成凌就一把撈住了他,雙臂鎖定,收緊,輕松將他囚到跟前,再無法動彈。現在,他幾乎就在他的懷中了,那雙沉靜的眼眸深處,風暴徹底刮了起來,駭人地沖他奔騰而來。“鐘哲,你給我聽仔細了,我只說一次。如果你敢再有任何不合作的舉動,我不介意使出你想象不到的手段來叫你聽話,我有得是辦法叫你連丁點不聽話的念頭都不敢有?!?/br>鐘哲從未見過成凌的這一面,他顯然是在向落到他手里的敵人發出警告,而不是同伴。他被他的樣子駭到了,知道成凌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只要他敢再流露半點不聽話的意思,他毫不介意讓他嘗嘗他所有的手段。過于清晰的認知讓鐘哲僵在當地不能動彈,甚至不能生出幾分掙扎的力氣,明明內心有上萬匹野馬呼嘯著要拽著他逃離,遠勝他們初見的那晚,可他偏偏移不了步。危機感來得如此強烈,仿佛臨著深淵,貼近黑洞,眼前人將他囚進掌中,有未知的無名怒火從四方升騰起來,越燒越旺,顯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吞噬。要怎樣才能逃出生天?忽然,成凌輕輕放開了他,一切壓力無形地向四周消散開去。隨著成凌移開高大的身形,鐘哲這才看見高叔出現在了步行棧道的起始處,正對著自個慢悠悠晃來。他的耳邊同時傳來成凌輕描淡寫的話語,“他應該看見我們拉扯了?!?/br>成凌說完,反身遠遠向走來的高叔打了個無聲的招呼,不再看鐘哲,轉身就朝離開步行棧道的方向走。所有的感官都還在游離狀態,鐘哲腦中仍是亂麻一片,他下意識地問道:“怎么解釋?”“隨你?!?/br>成凌拋下話,人已經走向了遠處。直到高叔慢悠悠來到跟前,鐘哲才回過神來。兩人隨意聊了幾句雨后清新的空氣,高叔說著說著,頗有些感慨道:“人老了,就容易睡不著,早起慣了,總愛到這邊來散散步?!?/br>鐘哲因著成凌之前的提醒,就有些疑神疑鬼高叔這話里有別的意思,好似在解釋他老人家是如何無意間看見他倆拉拉扯扯的。等到高叔下一句轉了話題道:“今天我估計那些資料應該能得出比較可靠的結論,晚上吃過飯,咱們再好好探討下?!?/br>鐘哲正松了口氣,覺得剛剛的事就這么過去了。高叔突然轉向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