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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柱而立,整只鬼都單薄了不少,艱難開口喊道:“幻陣是明陣,陣法痕跡定然鑿刻在我們腳下的石磚和四周的墻壁上,雖然我們看不見,但只要毀掉陣法的痕跡,就能破壞幻陣?!?/br>章昱謹和張宇領悟能力很強,已然明白其中關鍵,兩人掏出特制手槍對著四周砰砰砰砰一陣亂打。在這幻陣之中,走直線都能被扭曲成繞圈,蹲下鑿地的實際動作很可能是在空氣中亂抓,但如果他們在一間半封閉的石室中,只要開槍,這可以吞噬陰氣的子彈,很容易瞎貓碰死耗子地打到陣法痕跡。果然,隨著兩人一陣胡亂開槍,湖水、荷葉、蓮花、長廊、亭臺以及在這些婆子家丁,出現了大塊的破洞模糊,整個春暖宜人的畫面變得千瘡百孔。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垂耳兔乖乖蹦回了黑無常的手中等待著幻境坍塌,而后繼續闖關。然而,就在此時,異變陡生!幻陣似乎知曉自身即將垮塌,整個吵吵嚷嚷的府邸后院突然一靜,環境中所有人物全都停止了動作,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而一直躲在旁邊的林小姐,突然像是后頸被一把無形的鉤子勾住了似的,突然騰空而起,而后著被扔了出去。孫書成陡然色變,想要去救但已經來不及,少女哭叫著噗通一聲掉進了湖水沉了下去。在少女沒入湖面的那一剎那,整個春暖宜人的后院突然陰沉下來,柔和暖風漸漸冰冷刺骨,夾雜著幽幽鬼哭。湖水中鮮嫩清脆的荷花荷葉,迅速**,只剩深綠色的湯漿。“完了,完了!”“她來了……”兩個躲在陣眼中的術士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色,充滿恐懼地看著波紋漸漸激蕩的湖面。一座巨大的rou山從湖水中站立而起,被污泥浸泡的看不出顏色的衣裙,腫脹的慘不忍睹的五官,披散的黑色頭發……這是一具比涼亭還高大的,泡爛了的女尸,凄慘吼叫著伸出巨掌,向岸上的幾人抓來!孫書成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竟是不敢去看那浮尸的面容,扶著木柱滑落而下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臉不斷聳動著肩膀,竟是哭了。現在就連被孫書成鬼氣所迷惑的張宇和章昱謹,也看出了他的不對,但這時候已經無暇去追究,兩人看看避過浮尸橫掃過來的巨掌,順著涼亭倉狂而逃。張宇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完了這回交代了,我們怎么就進了這么個地xue?”章昱謹知道黑無常就在身邊,但他仍不敢保證自己性命無憂,無常大人你這種看淡生死之人,說不定認為陽間鬼差和鬼差沒什么區別,也可以繼續當差渡鬼。章昱謹不敢把浮尸往黑無常那里引,只得繞著長廊的柱子敏捷前行,幾次堪堪避過rou山腫脹的手指。垂耳兔看到這情形,心中擔心得不行,用兔爪砰砰踹了黑無常兩下,仰頭用那雙棕色的大眼睛看向黑無常,似乎在質問他為什么不出手。黑無常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現在這絨球子越來越無法無天,本尊是用來踹的沙包么?黑無常神色不善地看向雞飛狗跳逃跑的兩人,冷冷開口:“他們今日陽壽未盡,死不了?!?/br>同時一手握住小兔躍躍欲試的兔爪,把垂耳兔固定成了一個球,防止再次被連環十八踢。就在章昱謹和張宇倉狂而逃,兩個站在陣眼的術士絕望等死的時候,孫書成已經止住了眼淚,收斂了一切表情,恢復了原本的書生模樣,有些可惜地看著幻境中的眾人。“沒想到,血冥宗和特調處的人也這般沒用,白費了這些條性命。血冥宗的術士人人罪有應得,只可惜你們三位……”孫書成冷漠地看向幾人:“今晚給你們燒些紙錢,也算是補償一二?!?/br>張宇已然意識到那年輕術士就是孫書成所化:“孫書成你這個狗*玩意兒……”孫書成哪怕是在殺人之時,身上都帶著nongnong的書卷氣,他聽著極具穿透力的污言穢語,嫌棄地微微皺眉,但終究沒說出什么,身影漸漸變淡,似乎用了某種連特調處都無所涉獵的法術,要放棄這次闖入獨自逃脫。然而這時,rou山般的女尸僅僅是站在湖里,已經把張宇二人逼到了長廊另一端的盡頭,嚶嚶哭泣地伸出巨掌。張宇沒罵過癮,知道自己已然沒了生還的可能,眼看那rou山女尸的水桶般的手指,已經圍攏用力抓來,張宇抬頭看向那邊哭邊殺人的女尸,諷刺道:“你哭什么?明明知道你家里的家規,沒事閑的寫什么情書?被沉潭,你活該啊……誰讓你之前不私奔!”孫書成聽到這幸災樂禍的大罵后,目光驟然變得極其陰冷,似乎那幻陣不動手,他也要讓張宇腦袋分家。沒想到那rou山女尸哇的一聲就哭了,被燙了似的縮回手,轉身撲通一聲跳湖自盡了。孫書成面沉如水,就要微抬手指送張宇歸西。黑無常終于開口:“你殺張宇做什么,他不過是在自我反省而已?!?/br>說著黑無常隨手士氣腳邊的碎瓦片,隨著這一個動作,幾人眼前突然天旋地轉,千年前的一切畫面驟然消失不見。等到重新看清的時候,幾人發現自己只是在一間巨大的石屋內,地上橫著九具**的術士尸體。第77章Chapter77書生6四周的石壁之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陣法符號,兩個還活著的術士維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站在相距很近的兩個半圓形符號上,而那原本聚集在湖底的尸體,此卻是刻分散在這巨大石材房間的各處。黑無常手拿半顆石子,正點在右面墻壁的陣法中央。在幻陣之中,所有的方向和動作都錯了位。原本打算手刃張宇后逃走的孫書成,身影逐漸從虛無化為了實體,驚疑不定的看著黑無常:“你說什么,你是如何看破這陣法的?”張宇也有點茫然:“我父母挺開明的,和幻境里的情況不一樣吧?”但黑無常并不是喜歡把話說兩遍的人,靜立在原地沒有開口。就在氣氛僵持之時,小垂耳兔這半天來,被黑無常寵得有點忘乎所以,現在看到孫書成這個陰氣極重的鬼,終于顯露出原形,便毫不猶豫地拋棄了黑無常,一蹦一蹦朝著孫書成跳了過去,而后康哧就是一口。孫書成怎么也沒想到,一只巴掌大的兔子敢咬人,冷不丁就被啃下了儒衫的一角,小兔子得意洋洋,叼著鬼氣凝成的粗布就往回跑。孫書成的臉色變了數變,最終壓下了怒氣,只把帶著這兔子精的黑無常當成了一路都在藏拙的,精通陣法的調查員。“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看破整個幻陣,術法實在了得?!睂O書成恢復了往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