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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躲進屋子里,只要保暖做地好,會感覺也不是太冷,但難民營里,每天都有人被凍死,尸體或被訓查隊發現抬走,或者,直接消失不見,也沒人在意。畢竟,缺糧少食餓到極致的人會對這些尸體做些什么事,誰都猜地到。能取得石頭、換取溫飽的人還是少數。這里已經太久沒有新生兒降臨了,老人孩子餓死路邊,女人出賣□□。讓人心碎絕望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人們似乎麻木了。可即便如此,慕名奔著基地前來逃難的人卻源源不絕,大家都夢想著能進入基地,擁有安穩平和的生活。也就造成了難民越來越多的后果。梁兆輝閑不住,去基地入口處做了個體檢員,這個職位比較輕松,閑暇時還可以出基地,在基地外圍的安全區走動,與基地外的人接觸,能撈的油水也多。這是黃英杰幫他找的工作,也是梁兆輝自己要求的。梁兆輝白天工作,陳瑯鈺白天混訓練場,只有晚上兩人才在一起吃飯。屋外的雪輕飄飄地下著,桌上的飯菜冒著氤氳熱氣,兩人都不是愛說話的人,少了嘰嘰喳喳的陳玲瓏,飯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梁兆輝:“外頭死了很多人?!?/br>陳瑯鈺:“你這幾天別去難民區了?!?/br>兩人的話同時說出口。因為梁兆輝經常會去難民區送食物,陳瑯鈺也對基地外的環境有了些了解。“容易發生不好的事情?!标惉樷暲^續道。陳瑯鈺并非不同情基地外的人,他們本身也是貧民區的人,若不是擁有異能,下場不會比那些人好到哪兒去。知道梁兆輝給基地外的人送東西后,把基地每月發給他的金箔都轉給梁兆輝了,讓他也幫他買食物派給基地外的人。這樣說只是擔心梁兆輝的安全。越是同類越了解對方。陳瑯鈺道:“日復一日被生活逼到極致的人三觀已經扭曲,第一次給他吃的,他會感激你的施舍,第一不給他吃的,他會恨你入骨。那么多人,你給得了這個,給不了那個。今天這個感激你,明天那個恨你。哪天你再帶吃的去,說不定他們就直接上手搶了,還覺得是應該的?!?/br>梁兆輝放下筷子,說:“你說的在理,這樣確實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這基地里食物充足,把外面的難民都接收了也沒問題,那你說他們為什么就能這樣見死不救呢?”“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同情那些人,他們覺得那些人跟他們不是同一類人也就沒有救援的覺悟?!绷赫纵x起身去廚房取了溫好的燒酒?!懊看挝胰ニ蜄|西,同事總是一副不理解我的樣子,說現在這樣的環境,自己衣食無憂就夠了,為什么還要費勁心思去管別人?”“他說基地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強大的,災后的第一年,那時候基地還沒擴建,只能最多只能收容兩百萬人的地方收留了三百多萬人?!?/br>“人一多了,第一個短缺的就是糧食,基地里囤積的糧食原本夠兩百萬人支撐半年,才兩個月就捉襟見肘了?!?/br>“種植養殖技術還沒發展起來,到后來每天都有人鬧事斗毆,每天都有人被餓死?!绷赫纵x說。陳瑯鈺默默聽著,給梁兆輝空下來的杯子又滿上。“直到原本的領導人不堪心理壓力自殺了,管理層發生了變化,現在的四個管理人加入了基地,他們帶來了食物,和大量的武器。于是糧食不再無償提供了,基地只留下有用人,以商業化的模式管理著基地,所有人和物都被利益化,只有可以生產利益的人才有價值?!?/br>“這樣的管理方式讓那些習慣了不勞而獲的人不滿,但等差懸殊的武力碾壓,讓他們只反抗了一陣子就接受了基地的新規則。原本所有人都覺得不能長久的管理方式,卻把基地發展得如此強大?!?/br>“所以基地里的人都被灌輸了有價值才才能留下的思想?!标惉樷暯由狭赫纵x的話?!八麄冇X得外面的人都是沒有價值的人?!?/br>梁兆輝端起杯子,一口悶了杯中酒。道:“這只是一種管理方式的話還不至于讓我如此氣憤?!?/br>“我氣憤的是當初救援隊救援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救助平民百姓!”“什么?”陳瑯鈺訝異道。“他們的救援地區只限于每個城市的富人區?!绷赫纵x苦悶道,他老婆就是因為外出購買食物被感染的,咬死了兒子,還咬傷了德牧。“那些人早就接到了災變的預警?!?/br>“所以最初被救來基地的人沒有一個是因為病毒感染而死的?!?/br>“我同事說是這是上頭的人種緊急救援計劃?!绷赫纵x道?!叭朔N緊急救援計劃!太荒謬了!”是啊,怎能不荒謬。只是,最后活下來的人,除了人為的篩選外,還有自然的篩選。陳瑯鈺想起了自己爸媽,那時候他和陳玲瓏還沒有進化出異能,只是兩個普通的初中生。家里沒有了吃的,爸媽兩人冒險出去找糧食。陳瑯鈺還記得那是早上的時候,他餓地躺在床上虛弱地一動不能動,還發著低燒。三天前家里就一粒米都沒有了,爸媽出去了幾躺也沒找到吃的。附近的商店都被搶光了。那天早上,他迷蒙間聽見爸媽出去的聲音,再次醒來已是深夜,房子里只剩他和meimei陳玲瓏。他擁有了異能,有能力尋找食物了,爸媽卻已經成了樓下的喪尸中的一員。他帶著陳玲瓏,孤零零地守著房子不肯離開,深夜時,在朦朧的月光中,看著昔日舍生護子的雙親對他們狂躁嘶吼著,渾濁的眼睛帶著嗜血的光芒,他們熟悉而陌生,他們想吃了自己的孩子。不能原諒。陳瑯鈺眼眶紅了起來。憑什么他們就沒有生存資格了!梁兆輝原本是武校的教練,也是某寺廟的俗家弟子,一場車禍后因腿傷而頹廢,平日里深居簡出的,只愛養些花花草草,這時也不得不重新振作起來。因看陳瑯鈺兄妹與自己兒子差不多大,對他們也當成自己的小輩一樣照顧著。教他們棍法防身,教他們種植。但剛開始時,他也不得要領,不懂怎么保存食物,不知道怎樣取水,不知道喪尸出現的規矩。三人也活的很狼狽。直到陳玲瓏也覺醒了異能,生活才慢慢穩定了起來。雪越下越大,別墅的傭人得了假,提前回了家,連黃英杰這個跟屁蟲也討假回家了。此時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梁兆輝和陳瑯鈺。陳瑯鈺突然很想陳玲瓏,很想與她像往常一般吵嘴打鬧。德牧在院子里撒歡玩了一圈雪,跑回了客廳,從狗洞鉆進來,在墊子上蹭了蹭腳,又左右滾了兩圈,把毛毛里沾上的雪粉甩開。聞著香味一溜煙跑進餐廳,在它專屬的吃飯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