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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一個角落。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角落的空間太過狹小,兩人蜷在這個逼仄的空間施展不開手腳。陸綏就讓溫庭弈站在角落里,他一翻身,正好遮擋住了兩人的身軀。只不過這樣子之后,陸綏整個人居高臨下地籠罩著溫庭弈,像是街邊強迫良家婦女的惡霸混混。溫庭弈微微抬眼,忽的展開了笑顏,眉眼彎彎的,明艷動人。陸綏倒是不知道自家媳婦什么時候這么皮了,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他努努嘴瞪了瞪他,換來對方一個純良無害的眨眼,低眉無奈地笑了。“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安康?!蔽腻M殿后先是掃了一圈周圍,然后才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太后已經從床上坐起了身,看見她眉心微皺,只是淡淡地開口:“起來吧,文妃怎么今日來哀家的壽康宮了?!?/br>文妃莞爾一笑,理由找得滴水不漏:“太后久病初愈,臣妾如今管理后宮,自然應當恪盡職守。而且陛下這些時日一直掛念太后,無奈陛下身子亦是不爽,臣妾與陛下一體同心,自然應當替陛下探望太后?!?/br>溫庭弈聽到她說的話后,神色微變。祈帝病是病了,這一點在當日的金龍殿上溫庭弈便注意到他面色慘白,但是祈帝雖然待手足視如仇敵,對太后卻是一向上心。從他來壽康宮后,這么多天了,不見祈帝的身影也就算了,祈帝竟然連一個宮人也沒有派來問候一句。溫庭弈心中生疑,正在這時又聽書房外的大殿上傳來文妃的聲音。“聽聞陸小世子進宮來陪太后娘娘,怎的不見小世子的蹤影?”文妃的目光往殿里看了看,勾起一個純良的笑。太后冷眼瞧她,同她說上三兩句話都渾身不舒服,敷衍道:“你問哀家,哀家問何人?!?/br>文妃面色一僵,挑了挑眉。她自然察覺到了太后的怒意,她躬了個身,面上滿是愧意:“是臣妾說錯話了,臣妾該打,臣妾該打?!?/br>“許是小世子還在路上耽擱了,也怪臣妾多嘴?!蔽腻π?,繼續開口:“那臣妾便同太后一同等等小世子,臣妾也許久未問候太后?!?/br>“罷了,哀家乏了,你先退下吧?!?/br>“太后乏了,那陸小世子還是別來打擾太后了,臣妾服侍您休息吧?!?/br>太后臉色一變,半晌后才沉聲道:“哀家現在不想看見你,文妃,你應當能聽明白哀家的意思?;实蹖櫮?,后宮敬你,但是在哀家面前,你最好收一收你的小心思?!?/br>太后的話很不給面子,果然文妃聽了以后,面上的笑容在也掛不住了。她絞緊自己手上的絲帕,強壓下心頭的火。若不是當時忘了這個老東西,怎么會容許她活到現在。脾氣臭得如同茅房里的石頭,又硬又臭。文妃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太后這么急著趕她離開,一定有貓膩。她可不是傻子,既然給臉不要臉,她又何須同這個老東西繼續多費口舌繞彎子。反正等到叛軍入城,整個皇宮都是他們的了。“太后娘娘,臣妾記得臣妾上一次來壽康宮的時候掉了一個鐲子,雖說不是什么名貴之物,但是那也算是陛下給臣妾的,聽聞是先祖曾經賞賜給文皇后的禮物?!?/br>她單手握住自己的皓腕扭了扭,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人:“畢竟是先祖的東西,太后娘娘必定不會怪臣妾因為一個小物打擾到您吧?!?/br>這個理由找得充分,太后還當真沒辦法駁回去。文妃計謀得逞,這才是她這次來這里的目的。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太后召見陸綏必然不會只是為了敘舊。如今王府倒臺,皇宮幾乎被自己掌握在手心里,她不能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萬一太后還留有什么后手就打算趁此機會交給陸綏,那可真是不妙了。她掃了一眼身邊的太監寧山,寧山當即會意,叫來幾個手腳麻利的婢女開始在殿中四角翻翻找找。“文妃,你這是在做什么!你大膽!”太后的聲音無力,因為怒氣反而牽引得胸口疼,說完后開始不斷地低喘。文妃:“臣妾實屬無奈,太后一定會理解臣妾急切尋回祖宗之物的心情?!?/br>說完,她沒再理會太后,反而開始張羅婢女翻找整座大殿:“都給本宮尋仔細了,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br>眼看著宮人將一件件小室都尋過了,有宮女開始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書房。文妃的目光也停留在那件書房,落在了帷幔后的書桌上。“太后娘娘最近好雅興,竟然還有閑心練字?”不咸不淡的聲音響起,文妃的話音剛落就見那個宮女上前一步。書房內的溫庭弈和陸綏都是心頭一緊,這個角落并不隱蔽,雖然可以擋住屋外的視線,但是一旦進入書房,他們兩個人就會暴露出來。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聲音響起,腳步聲隨之戛然而止。※※※※※※※※※※※※※※※※※※※※依舊倒計時中,趁我生日之前一定可以完結嗷嗚~春光遲“文妃娘娘這么大張旗鼓的,做什么呢?”一道聲音悠悠地從殿外傳來,冷冷的淡淡的,但是卻卷狹雷霆氣勢,一聲回響在空蕩蕩的大殿,唬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即將步入書房的腳步一頓,小婢女回頭一見來人,連忙跟著其他婢女和太監一起福身。“汝陽王世子殿下安?!?/br>文妃挑了挑眉,旋身對著來人勾唇,從上到下地把人好好打量了一番,道:“臣妾方才還同太后提到殿下,沒想到殿下就來了?!?/br>來人一身玄墨錦衣,緊窄的袖口還扣著兩三粒閃著光澤的銀質袖扣。他頭頂玉冠,一頭青絲高高束起一瀉而下,有兩三縷垂落在胸前,襯得一張面容更加俊美。這幅模樣,不是陸綏還能是誰。他微微躬身作揖,禮數一點沒落下,而后才微微抬頭直視著眼前的女子:“那可真巧,皇奶奶宣我入宮,本世子還未到,文妃娘娘卻消息靈通?!?/br>“哪里,本宮如今料理后宮諸事,自然事事上心。更何況……”文妃對上陸綏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回道:“更何況如今殿下身份實在特殊得緊,臣妾不能不擔心啊?!?/br>床上的太后乍然一看眼前這個多出來的陸綏,當即愣在了當場。她掃視了一圈周圍,果然看見有婢女正在盯著她看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