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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中,然后低頭啄了啄他的眉心,開口道:“珩蕭,你信我嗎?”見溫庭弈點了點頭,他咧嘴笑了一聲,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乖,閉眼,我帶你離開?!?/br>溫庭弈依言閉上了雙眼,只覺陸綏將他整個人圈在了懷中然后縱身一躍。只聽“嘭”的一聲,隨后就是陸綏的一聲悶哼。溫庭弈緩緩睜開眼,就見自己竟然趴在陸綏身上,陸綏后背砸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卻將他緊緊護在懷中。陸綏竟是摟著他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一磚之外的平地上。“珩蕭,我也信我氣運非凡,有神明護佑?!标懡椥χ冻鲆豢诎籽?,一雙眼睛在走廊的燈火照耀下滿溢柔情。溫庭弈用來束發的玉簪在方才的一躍中掉落在地,他一頭墨發傾散,擋住了點點火光,在臉上投出一小片陰影,但那柔和的目光卻仿若溢著流光。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陸綏的唇,然后慢慢低頭與他溫/柔/繾/綣,唇/齒之間早已心意相通。兩人劫后偷生,從地上起身后相視一笑,連忙繼續往前走。這次走道的盡頭卻是一間密室。這間屋子修筑的倒是雅致,青竹屏風,紫竹掛件,素雅的桌案上還有一尊四足瑞獸香爐。他們來千金坊的時候還是暮夜時分,如今竟是紅日東升。兩人在屋子內轉了兩圈,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正打算繞過屏風看看內室的情景,陸綏突然瞥見一片寒光,連忙支起右臂將屏風后的人架住。仔細看清屏風后的人,陸綏手上力道一松,那閃著寒光的匕首就這樣直接插入了他的肩頭。“賦兒?”陸綏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雙目赤紅的少年,卻見少年飛快抽出匕首,對著陸綏打算再來一刀。陸綏恍然回過神來,連忙一記手刀將陸賦劈暈,攬住他軟倒的身子。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溫庭弈回過神時就看見了陸綏的右胸口扎進了一把匕首,當即神色大變:“阿綏,你受傷了!”陸綏聞言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肩頭的傷口,見那里仍舊在汩汩流出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右肩的一大塊衣裳。陸綏將陸賦交給溫庭弈,然后才開口道:“沒事,別擔心,這點傷不算什么?!?/br>他慢慢從地上起身,突然聽見屋外有大隊人手往過趕,立刻警惕地拿起地上的匕首。“殿下,我等來遲,請您責罰?!?/br>陸綏有點愣,然后他一轉頭就看見葉寶璋飛快走過來,大概跑得有些急,喘著粗氣道:“哥,嫂子,你們嚇死我了?!?/br>陸綏和溫庭弈讓人安置好陸賦,又讓醫官給陸綏包扎了一下傷口,這才開口詢問葉寶璋究竟發生了什么。葉寶璋其實也不大清楚,只好搔搔后腦勺,含糊不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有個小孩給府上的人遞了一張紙條,說讓我領兵趕來此處救你們性命。其他的,我就真不知道了?!?/br>陸綏聞言,點了點頭。溫庭弈卻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聯想到他在府上也是被一張字條引去了香盈袖。突然心中一個咯噔。在意陸綏一行人趕回蜀王府時,花小樓和陸邈也剛好殺出重圍。兩人攔了個馬車逃回了花小樓暫住的客棧。千金坊內敵人太多,陸邈和花小樓殺進大廳后賭客賭姬亂作一團,場面一時混亂不堪?;ㄐ巧砩蠏炝瞬?,陸邈也不比他好,腹部一道口子堪堪止住血,回到客棧后臉色已經慘白一片,沒有血色。花小樓抬著陸邈的一只胳膊把人架進了屋子,連忙讓他坐在椅子上,焦急道:“四哥,你別亂動,我幫你看看傷的重不重?!?/br>花小樓剛打算去拉他的手幫他號脈,陸邈卻避過了他的動作,緩緩開口道:“小傷,不用管我。你先看看……”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花小樓失控地沖他吼道:“小傷?陸邈,你/他/娘是不是只有快死了才會覺得自己受了重傷,才覺得自己扛不住了?!”他被氣得面色通紅,“刺啦”一聲三下兩下撕開陸邈腹部的黑色夜行衣,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戳著他的心口問道:“你讓我先看誰,你的主子陸綏?還是別的什么貓貓狗狗?”“我告訴你,我不遠萬里從京城趕過來就是害怕你他娘的一根筋,為了汝陽王死在蜀南!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他娘的也得給我往后靠?!被ㄐ菤夂艉舻匾煌ê?,吼完強硬地掰過陸邈的手,閉眼雙指探脈。陸邈被他說得怔在了當場,那個你字也就被生生吼回了肚子里。他低頭看花小樓閉著眼睛認真替他把脈,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第一次出現了疑惑的表情。不過他自小就被老王爺訓練成陸綏的暗衛,感情寡淡得如同一杯涼透了的白開水,對于花小樓很多反常的行為并不能理解。花小樓認認真真幫他號脈,然后緩緩收手,起身給他口中塞了一個藥丸。那藥丸是他用數重珍貴的藥材專門做給陸邈的,因為以前陸邈也總是惹他生氣,所以他在做藥的時候使了個壞心眼,并沒有調和藥草的苦澀。這一顆藥丸藥味濃重,苦澀異常,常人吃了怕是連膽汁都能吐出了。可是陸邈不是常人。他面無表情地嚼著口中的藥丸,如同嚼蠟。吃完藥丸,陸邈從椅子上起身,就打算離開此處。花小樓張臂攔住他,開口問道:“你要去哪里?”陸邈:“……”好了,不用回答花小樓也知道。他氣鼓鼓地問道“你就不能歇上一會嗎?你知不知道你受了傷?!?/br>陸邈沒有動作,半晌才淡淡道:“我是殿下的暗衛,就應當時刻守在暗處保護殿下?!闭f完就要奪門而出。“他方才已安全回來了。況且那里是蜀王府,能有什么危險,需要你保護?”聽到這句話,陸邈明顯愣了一下,這一次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花小樓不辭艱辛地從長安趕來,不過是為了同他多說幾句話,可這個二愣子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主子!花小樓盯著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看了許久,緩緩放下了手臂,低聲道:“好,我陪你去,正好我也可以去看看他們的情況?!?/br>算了,那就陪他走這一趟,至少這里離陸綏那里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還可以多和他說幾句話……陸邈點了點頭,然后上前突然打橫抱起了他,足尖一點就從門口飛躍上了屋檐。花小樓被他的一番動作駭得不輕,窩在他懷里輕輕推了推,抬頭看他微微皺了下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