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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豆麻岱作者:正弦倒數唐岱攻,喬水受。簡介:十來歲發誓勢不兩立,二十來歲結婚了。互攻。明確雷互攻的崽崽注意避雷~么么噠!*默認現代同性合法結婚背景設定不較真久別重逢,勉強算先婚后愛,大概是狗血甜,he,其他搞不清楚,隨便寫寫,隨便看看。01喬水把抽了一半的煙摁滅在墻根,火星子和苔蘚搏斗,失敗。唐岱在臺階上看他火冒三丈,像噴火龍,掀起眼皮瞪他,像要殺了他。喬水撿起地上缺了蓋的藍色噴漆,那氣勢,像撿起一把刀。在灰白斑駁亂糟糟的墻上,他寫下“勢不兩立”。忘了是哪個“勢”,他就標了拼音,寫到“立”時,噴漆連個屁也噴不出了。絕交絕得好沒氣勢。喬水罵了一聲,朝唐岱比了個中指。用完的噴漆被投擲進溢到快爆出來的垃圾箱里,一道弧線,把他倆隔開了。唐岱站在臺階上沒有反應,居高臨下,目送喬水離開,印象中那應該是個幽深昏暗的橋洞。他幻想過自己沖進去,摸著黑把喬水按在墻上打一頓的畫面,最好能撅折他可惡的中指,可唐岱什么也沒做。這是唐岱十九歲時最后的記憶,秋天戛然而止。02最走投無路時,喬水去麥當勞里待過。每天每天,在后廚炸雞炸薯條,無聊的時候就用各種醬料自創菜式。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做發明家。直到陸乙簾找上他,說自己要被調走了,離開這座城市。他勸喬水不要每天在快餐店里呆著了。喬水生氣的時候就喜歡埋頭吃麥旋風,他特別愛生氣,如今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圓潤。他還說,他們單位待遇不錯,喬水可以從基層開始試試。單位是理發店,基層是洗頭工。喬水想掐死陸乙簾。他懷疑陸乙簾這些年還是對他懷恨在心。他不是個好人,多少年來惹的禍事他自己也記不清了。喬水是新來的,除了洗頭,清理掃帚拖把上的各色頭發和掏被堵的地下水道口都是他的活兒。給他惡心壞了。另一點令他無法忍受的,就是環境中隱匿著的低劣,那些混雜的濃郁的氣味,讓人昏頭,他無暇對裝修和工作加以點評,光氣味這一點他就受夠了。理發店里一水兒油膩的帥哥,頭發直立,擺成各種造型,偶有幾個帶有南方口音的,五官秀氣又柔和。襯衫是不會好好穿的,解扣解到胸口中間,他們大多單薄,能看見薄薄一層rou下的胸骨的形狀,皮鞋是锃亮的,五指是修長的,身上是帶著狂野麝香的。而喬水的扣只解兩顆,他胸大,壯實,腦袋是一顆推得過分的平頭,不會滿臉堆笑,每天就耷拉著唇角。他和理發店里的其他人完全不是一路人,也沒有共同話題,別人和他處不好,于是也沒有人提點他。暗送秋波的倒有,可喬水看上去就像天橋上拉二胡的瞎子。喬水在這做了一個禮拜,手指就開裂了。有時候手勁兒大了還可能薅掉幾根別人脆弱的所剩無幾的頭發,人家動不動還扣他工資,喬水看著各種各樣的頭,抹來抹去都是那幾樣,毫無創作余地,頓覺自己還不如回去炸薯條算了。做不了發明家,還能做個美食家。店外是大太陽,生意慘淡,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沒人帶喬水,喬水也不餓。他去旁邊那個門臉只有一個半他那么寬的商店買了一盒長白山。這煙不好抽,但是不貴。喬水渾渾噩噩地走到這條破街的盡頭去上公廁,叼著一根煙,感覺人生一點勁兒也沒有。他開始琢磨什么死法好。走路的時候想走路走死,進公廁的時候想被屎尿熏死,解褲鏈放水的時候想干脆別尿了膀胱炸裂而死。正想著,煙還沒點呢,兜里的手機響得震天動地,他甩了甩,一點兒也不想接電話。果不其然,那頭提著嗓子質問他,哪兒去啦,來人啦。喬水說,正常排泄去了。然后啪把電話掛了,去銹掉的水龍頭那擰了擰,擰到最頭,水流細得像滴灌,喬水火氣上涌,對著水管猛拍了幾巴掌,嘩啦啦,水沖出來,飛了他一下巴。喬水更生氣了。把叼了沒點的煙重放回煙盒里,濾嘴被舌尖和嘴唇潤過,變得皺巴巴。喬水在太陽底下很快就要蒸發了,今天體感溫度最高四十一度,他想這一定就是他最后的死法,熱死。喬水現在就要去殺人,他不想死了,他媽的。狂奔在缺磚的人行道上,喬水往理發店趕,他遠遠看見紅藍白旋轉燈,汗流到睫毛上,他想不能這樣下去了,明天就辭職,去他大爺的不干了。就是在這么一天,喬水帶著殺人的氣勢回去洗頭,遇上了多年前就決定勢不兩立的唐岱。喬水想,是真的,經年累月,他惹的禍事太多了,不等他尋死,樁樁件件都要找上他。03唐岱完全不一樣了,也可能是喬水的記憶出了毛病。那些曾經咬著他耳垂耳骨的銀黑色釘環鏈扣都消失了,那兒干干凈凈。唐岱側身坐著等候,皺著眉頭,渾身發著燥氣兒。喬水只看到唐岱的側臉,唐岱的長發也剪了,這顯然就是另個人。喬水正是抱著這樣的念頭,一步踏進理發店。而后,他看到沒有長發遮掩的后頸,小麥色的皮膚上,一個小閃電的文身,就在脊柱上方,危險的位置。喬水像遭了電擊,渾身一抖,手已經摸上了自己的后頸。像刻意掩藏,也像確認存活。前臺的大嗓門叫他的名字。唐岱的轉椅便轉了半周。喬水只緊張了一秒。那真是唐岱,他就在徹底明確這一點時,緊張了。像嘔吐時勁兒最大的那一瞬,剩下的結果不是吐出來就是咽回去。喬水咽回去了。當然,唐岱并不讓他作嘔,唐岱讓他覺得腦充血。腦充血讓人作嘔。唐岱認出他的過程似乎比他還困難。這是喬水的猜想。因為唐岱整整十秒沒說話。而喬水接受這件事只用了一秒。大嗓門招呼他做事。喬水想起這一年多來幻象般的生活,竟然沒有跑,他走過去,當唐岱是個幻象。他倆像真正的客人和洗頭工。喬水抖開一條干凈的毛巾,想:這一切本來就是真的。他站在唐岱身后,看到唐岱耳朵上扎的孔許多都已經長好了,他把毛巾窩進唐岱的領口,衣服料子和皮膚,他摸到了,更確定這些是真的。至此,喬水的每個決定都足夠成熟。喬水只做錯了一件事,就是對著那個文身出神太久。唐岱忽然抓住喬水的手腕,只是抓住,用了力道。唐岱的聲音好像也變了,多了許多狡黠,少了一點溫和。“不是要和我勢不兩立?”喬水難得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