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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按住竇宏將要倒前的身體,一手拍拍柴凌泰肩膀道:“柴公公,你笑什么?公公...公公...公公!不要沖動!不能出去!”柴凌泰扔掉手中的劍,望著眼前的迷霧,似乎有個人影站在迷霧后等著他!他脫掉外袍,脫掉鞋子,箭袖,一切身外重物。砰------砰------砰------一發跟著一發,猶如狂風暴雨,一枚枚燃燒的獠牙炮彈落在兩側,熊熊燃燒的烈火,為他照亮大道。戰火不會瞄準中部!他預感他的直覺是正確的!弓湘云躲在木堆后,伸出頭觀察,卻發現柴凌泰站在船道中間,神情卻毫不恐懼,甚至可以說是焦急竊喜,躍躍欲試。她可不會讓他跑了,掏出懷里的另一條清心鈴,戴在手上瘋狂搖動。清心鈴不起作用,因為炮彈炸裂的響聲蓋過了細小尖銳的鈴聲。弓湘云只能眼睜睜看柴凌泰逃跑!船頭冒出陣陣黑煙,煙塵燃燒,猶如點點星火。炮林彈雨,爆出漫天燦爛火焰流星。數片燃燒木炭落在風帆,整桿刷地一聲燃燒起來。柴凌泰一股熱血沖上腦門,光腳單衣踩在血漆地面,衣袂飄飄,眼前的火|柱仿佛是彩光巨幕,明亮溫暖。內蘊的眼眸閃爍著精光,步伐越來越快,沖破風帆火幕,腳尖點在龍頭,勁力遽增,高高飛出,形如厲電,刺穿迷霧。花火一爆——船尾的段飛羽摘下面具,一身黑衣,迷霧遮天閉月,烽火映出他的側臉,猶如幽冥黃泉中人,神色冷冽,微微仰起頭。半空中忽然出現一人,段飛羽一個箭步上前,柴凌泰勁力不減,撲到他身上,飛羽重心不穩,和他一起滾落地。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出來了,小透明就是為了這一幕,寫了十多萬字~~~~再次謝謝留言評論的小天使~~~~第38章弄潮柴凌泰逃出火口,大喜得救,癱在他身上一動不動,激烈飛馳后,喉嚨干得說不出話,心跳得極快,稍稍平復后撐起身,一別經年,在漫天炮影燭光,給身下青年白皙面皮添上一層陰影,沒有血色般陰冷。兩人對望。一喜一沉靜。青年熟悉的清秀面孔,眼底的清澈蕩然無存,明明是柴凌泰撐起身子在上面,卻仿佛被他俯視睥睨。下一刻,青年抬手掐住柴凌泰的脖子,柴凌泰急欲掙脫,舉著手頓住,望著這張臉,心中又是懷疑又是焦急,只好一根一根掰開他卡脖子的手指。令柴凌泰生出一種錯覺。此人難道不是飛羽,只是容貌相同?容貌相同又怎知他的真名?一名中年男人出現,后面跟上的數十名持刀拿槍士兵,團團圍住他們。中年男人衣著華貴,兩鬢花白,道:“飛羽,放開他,他們還有用?!?/br>柴凌泰松了一口氣,爬到一旁,跪在地上,干咳不斷。段飛羽起身道:“留一人便可,多留無用?!?/br>中年男人拍拍他肩膀道:“佐久郞大人正在等我們,先去見,此次立下大功,大人定會重重賞你?!?/br>段飛羽抱拳躬身道:“不敢,沒有亭長大人提拔和決斷,小的還只是區區一名府上門客?!?/br>柴凌泰抬眼望去,中年男人便是那飛羽口中的亭長大人,慘綠羅紗,鬢如刀削,金冠束發,看來是那飛羽的頭領,而他口中的佐久郞該是這艘霧中迷船的主人。段飛羽道:“把他們都銬起來,帶走?!?/br>柴凌泰被夾著拖走,來到船中央的船桿,船桿底下早就坐滿人,其中便有季德水和他的手下,遠處還有幾個鼓鼓囊囊的麻包袋,上面印著萬字,是季德水拿去裝獵物的袋子。柴凌泰心想:怪不得弓湘云受傷歸船,原來不是被島上野獸襲擊,而是被這些佐久郞的士兵偷襲了。季德水加上弓湘云還有數名好手,都不得脫身,反倒弄得一身傷,看來這佐久郞座下能人甚多,還是靜觀其變,不宜輕舉妄動。一名士兵吹響號角,火|藥鐵彈轟炸停止,數十名小兵下小舟去捉驚龍船和天狼船中人,待到半個時辰后,弓湘云和竇宏也被捉上來,綁在船欄下。船務船工海兵大廚,一一押著上船來,唯獨不見睿小王爺。柴凌泰和季德水手腳拷上鐵拷,兩名小兵拉著他們腳下鐵鏈,拉著他們一步并做兩步走。船廳內大排筵席,芳香四溢,香味不是來自酒菜,而是來自柱子,四條方柱纏繞綠藤,綠藤上開滿紅花和紫花,柴凌泰跪在一邊柱子下,摘下一朵花,發覺竟然是真花,鮮花,看來是特意養在船上。一將士和身后一排小兵盔甲未脫,餓得前胸貼后背,手上的黑灰蹭在衣服上,便開始坐下大塊rou吃,大口酒喝,一伙人有說有笑,旁邊的一青年男子,一身輕便戎裝,頭發粗黑,一團頭發扎成麻花辮,末尾是一個銀環,披在身后,身材高壯,不茍言笑,一手搭在腰間刀柄上,一手拿著酒壺喝酒。柴凌泰見中庭上座空著,主人佐久郞未入席,底下人卻十分大膽該吃吃,該喝喝。也認出,席座上眾人穿的服飾,正是西源國的服飾。他們是西源士兵。也就是今日改回國號為宣國的士兵。后方傳來那飛羽的聲音謙虛嬉笑道:“見笑了,略盡微薄之力,沒有佐久郞大人,怎能做到呢?!?/br>柴凌泰側眼低頭望去,亭長大人身后跟著飛羽,他身邊也是一麻花辮男子,一表不俗,細如美瓷,想來便是屠戮南斗的佐久郞,沒想到是位楚楚少年。前一句咕哩咕嚕,柴凌泰聽不懂,經過他身邊時,佐久郞拍亭長肩膀道:“祁星你可真不夠意思,府上藏著這么一位干將,何不早日介紹我認識......”佐久郞準備上中座,頓足,去到飛羽身邊坐,舉起酒杯,拿著筷子猛敲杯身,待一眾人停下說話,他拉著飛羽起來,道:“多虧段公子,我們不損一兵一將,還多了兩艘船回航,咱們來敬他一杯!”說罷一眾人一飲而盡三碗酒,大聲拍掌叫好,段飛羽也跟著喝下三碗酒。也是姓段,越看越像。柴凌泰移不開眼。季德水捅了捅他道:“如果我是你,我立刻服毒自殺?!?/br>他們出航時,每個人衣領下縫了一顆毒藥,在任務過程中,什么都可能發生,經受意外忍不住痛苦,可取出服下。柴凌泰道:“我干嘛自殺?”季德水詫異道:“你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天在殿上,我親手把你送下天牢?!?/br>朝中始終無人上書為柴凌泰申訴,季德水以為是他眼線在外故意為之,霎時間統一上書只會徒增厭惡,他在等待時機。卻沒想到柴凌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