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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什么榮華富貴,家中有一小兒,聰明精靈,肯定能幫到你,若不嫌棄,讓他跟著你回國都謀個官職可好?”段飛羽道:“我很嫌棄,看完戲,姜叔和我的緣分就到這兒了?!?/br>姜豆叔嗤笑一聲道:“段飛羽,你別忘了,你和你meimei在皋川沒飯吃,沒錢用,是誰幫你,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段飛羽仍舊背對,撒了一把魚糧,喂湖里的魚,道:“幫我?你擄走飛揚賣她去青樓,賣我去當苦力,哪一點是幫我?!?/br>柴凌泰聽完段飛羽解釋,終于想起姜豆叔是什么玩意兒了。對男主黑到骨子里的債主,男主黑化成癮原因之一。獵戶爹死后,段飛羽作為家中長兄也不過是小孩,討不到父親生前的工錢,家里的柴米油鹽及弓箭都是爹生前賒賬的。這位姜豆叔第一次上門就綁走兩個小孩,把他們強行分開,meimei飛揚因此受刺激發病,沒有妓院愿意買病秧子,飛揚得以脫身,跟著哥哥飛羽,飛羽賣}身跟在姜豆叔身邊多年,幫其要債賣貨搬貨,父債子還。十多年,沒有一分工錢,一碗飯,兩兄妹分吃。姜豆叔不知別人稱他為柴督主的名頭有多大,他在皋川是橫行的惡霸債頭,耍軟不行就來硬的,道:“小雜種,沒我,你早死在路邊無人問,一朝飛上枝頭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貨色,不過是皋川街邊的乞兒,別以為可以知恩不圖報,知府大人都敬我三分?!?/br>話說回來,段飛羽確實不是柴凌泰,沒有只手遮天的勢力。可滅口這種事,不管他是不是柴督主,只要周圍沒有人,都可以做。只要手里的刀還在。段飛羽眼神漠然,收回魚糧進袖子,拔}出匕首,他道:“這么說來,姜叔是不肯給我臉面了?!?/br>姜豆叔:“只要你給我臉面,我怎會不禮尚往來?!?/br>段飛羽轉過身。柴凌泰看見他藏在背后的匕首。不好,他要殺人。若在其他地方,這樣坑男主的人渣,死一萬次,他都不管,你要清蒸還是燜煮,隨便。唯獨在森羅不行,在找到老皇帝梁禎之前,最避諱打草驚蛇。段飛羽話窮盡,匕首現。柴凌泰提氣一口,劃過空中。頭頂清風拂過,柴凌泰出現在兩人中間,望著拿匕首的段飛羽。段飛羽嚇壞了,方才狠心毒辣的眼神定住,他忘記了呼吸,遭遇生平最糟糕的情況,他的一切謊言,一心堆砌的形象,一切偽裝,費盡苦心立下勤勞苦干單純無害的形象,在柴凌泰面前崩塌。在他看來,柴凌泰不知姜豆兒是什么人,只會認為他要殺一個無辜的人。只因為對方叫他小雜種。柴凌泰再也不會相信他了。柴凌泰抱住愣在原地的段飛羽,不費力地奪去他手中的匕首,扔到草叢,匕首鋒利,扎落在地,他摟住他手臂道:“你不是說過,跟這野男人沒關系嗎?還跟他單獨幽會,是怎么回事?”段飛羽這會兒沒法與他對視,不知對殺人行為作何解釋,直愣愣應道:“沒...事?!?/br>柴凌泰道:“沒事,咋們走,”走過姜豆叔身邊時,高貴冷艷地回頭對他說:“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不然...”他做了個太監剪刀手手勢。姜豆叔虎軀一震。這年頭斷背都敢這么光明正大了嗎?這男...娘們眼神也太狠了。柴凌泰拉著段飛羽走了一段,到僻靜的林蔭小道放開他手,正尋思要怎么走回去戲臺。默默跟著的段飛羽突然停下道:“我....我不是有意而為,是是....”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能離開西廠,飛揚還在東廠的天牢,又不知怎么圓回去,只能盡數誠懇真切地求情。柴凌泰發現他沒跟上,轉身,段飛羽立刻跪下道:“請督主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決不會再犯錯?!?/br>哦~原來還有這茬。柴凌泰無奈望著五體投地的“柴督主”看穿你一次殺人罷了,我不光看穿你心狠手辣,還看穿你毫無底線,仁義道德在你面前就是渣,日后你臥底我絕不會再犯錯嘛。害,我聽出來了。柴凌泰早上想著昨天撕他衣服,感覺不好意思,如今可以重新光明正大,正眼斜眼且心安理得嫌棄他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嘴角彎起一抹淺笑,語重心長教育道:“當你在大海溺水,無可避免要拖人下水,可你現在跟我一起,不是在海里,你記住了嗎?!?/br>段飛羽不敢相信,抬眼望,柴督主卻微笑起來,眼神里沒有半點戒備,責備。他愕然道:“義父....是不怪我嗎?”柴凌泰扶起他,拍掉他膝蓋的土,整理衣領道:“若下次你再在人前沖動,我不會輕易放過你?!?/br>段飛羽道:“人前?”柴凌泰道:“永遠注意你周圍,除了我們,其他人都可能是某些人的雙眼,你難道想傳出這種事糟蹋你的名聲嗎?系好了,我們回去?!?/br>柴凌泰像在說一件尋常小事。段飛羽呆然。嘶,我怎么有種,家有兒子初長成的感覺。當爹教育兒子,就是這種感覺嗎?兩人回到戲臺。敲鑼打鼓拉二胡,聲曲悠揚,臺下百姓觀眾連連拍掌叫好。段飛羽無心關注臺上的戲劇,在心里不斷回想起柴凌泰對他說過的話。少時皋川,即便是他meimei飛揚,面對他滿手沾血,縱然知道他為這個家被迫做打手,卻在被窩里小聲提醒道:“哥哥我害怕,下次先弄干凈再進屋?!彼麖男【椭?,要把惡濁掩蓋起來,毫無痕跡。污穢齷齪骯臟卑鄙,不應存在。姜叔手下有個打手,名字叫什么,段飛羽記不清了,只記得叫趙大哥,新年團聚段氏兄妹跟趙大哥家里過,趙大哥扔給他一套衣服,尋常布衣,卻像極榕樹頭的教舍日常穿著。段飛羽那時還不懂,趙大哥說:“哥讓你穿就穿,嫂子知道我跟你這種人來往會不高興,去了吃飯就說你是學生,你長得俊俏,又白,別人不說都不知道你是干這行?!?/br>明明你我}干事見不得光,為何稱我是‘這種人’?每個人都那般虛偽得容不得沙。唯獨柴凌泰偽裝得堂堂正正。作惡又如何,只要不臟了自己名聲。他從未遇過。柴凌泰嗑瓜子看戲,絲毫不知道段飛羽腦補一大段精彩橋段。實際上,他只是想表達:孩子,你在森羅別搞事。樓下戲臺換幕,拉起黑簾,臺下眾人等待下一幕,忽地數道寒光刺穿黑簾,直射向二層觀影臺。知府大人還未看清飛來是什么,就被六角飛鏢射中其烏紗帽,牢牢釘著官帽在墻上。仇家來了,柴凌泰想。作者有話要說: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