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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捂住眼睛,淚水從指縫間滴滴答答流了出來。“我沒死,別哭了啊?!笔捲迫犻_眼睛,咳了幾聲,費力地抬手想去拉景墨。“別動?!本澳B忙扶住他,檢查了他雙手發現沒什么大礙,這才抹了把臉露出個笑容:“我知道,我只是...”“別哭?!笔捲迫χ醋∷母觳?,驚覺手掌之下濕了一片,他拉住景墨胳膊細看,才發現黑色的火焰紋外袍上已被鮮血打濕,頓時瞳孔猛縮。景墨看到蕭云泉眼里的驚恐,也順著他的目光向自己衣服:“這個啊,沒事,剛剛被骨刺劃破了而已?!?/br>“只是骨刺而已?”蕭云泉再次確認。“只是骨刺?!闭f到骨刺,景墨徹底回神,起身繞到蕭云泉身后,繼而緊鎖眉頭,雙眼血紅盯著已經刺進蕭云泉脊背的那根角,猶豫著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蕭云泉這才長出口氣,繼而仿佛背后長了眼睛般,適時地開口:“沒什么感覺,別碰那角就好?!?/br>景墨知道他說的多半是實話,然而并不是傷口不疼,只是他失血過多,這會兒已經有些麻木了。想到這景墨忍著心痛避開蛇角,摸了摸他背部其他已經泛白的傷口,隨即用靈力暫時止住傷口的血,這才說道:“其他的傷口還好,只是寂寂你暫且忍忍,這角暫時不能動?!?/br>蕭云泉也明白蛇角一旦拔出,如果不能及時止血便會危及性命,于是他點點頭道:“等蒼爾來?!?/br>“對對對,蒼爾他是蒼家的人嘛,靈力雖然不行,但醫術肯定不錯?!本澳焖俑胶?,也不知道是想讓蕭云泉安心,還是想讓自己安心。蕭云泉好笑地搖搖頭,沉默了片刻,看著眼前的地面輕聲說:“景墨,我有點困了?!?/br>“不能睡!”景墨聽了這話瞬間又繞到他面前,緊張地握住他雙肩:“寂寂,聽我說啊,你千萬不能睡?!?/br>“我盡量?!笔捲迫曇舻土讼氯?。景墨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讓蕭云泉睡過去,他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突然問:“寂寂,你真的不記得了嗎?”“記得什么?”蕭云泉咳嗽著問。“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啊?!本澳徽2徽5囟⒅?,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蕭云泉就閉上眼睛。蕭云泉也明白他的用意,費力地抬起頭看向他:“長空廳火海之中,我記得?!?/br>“你記錯了哦,那并不是第一次?!本澳谑捲迫赃呑?,脫了外袍墊在蕭云泉背后,然后小心的避開巨角扶住他,讓他盡可能靠在自己身上,這才繼續道:“在我們很小的時候,也是在這聚龍山后山的某個山洞里,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蕭云泉搖搖頭,眼里露出些疑惑和探究。眼前蒼白的面龐和當時那個小小孩子稚嫩的小臉仿佛重合了,景墨抬手拭去他嘴角的血跡,勉強笑著說:“你啊,當時才只有那么點大呢,又善良又可愛?!?/br>“善良又可愛?”蕭云泉片頭思索片刻,確信這兩個詞基本不可能用在自己身上,于是他再次搖了搖頭:“景墨,你肯定記錯了?!?/br>“真的真的?!本澳此恍?,連忙繼續說:“當時還是臘月呢,天又在下雪,我一個人躲在山洞里,你傍晚時分才到的山洞,你好好想想?!?/br>“你是說我很小的時候,一個人來你們聚龍山后山的山洞?”蕭云泉仔細在記憶里搜尋,他從小到大,哪怕算上之前長空廳大火后被景墨救回聚龍山,一共也只來了聚龍山兩次。之前那次倒的確是挺小的時候,可是當時自己好像來了之后就大病一場,甚至回去臨川的時候病都沒完全好,以至于當時的記憶斷斷續續并不清晰。“對啊,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來山洞,但是,你當時給我蓋了衣服,又給了我吃的?!本澳臼菫榱硕菏捲迫3智逍巡盘崃诉@事,但真的說出來之后,他反而也被帶起了情緒,再次憶起了當時的種種。自己小的時候,分給素不相識的人衣服和吃的,這事怎么想怎么不靠譜,蕭云泉下意識再次搖頭。“你不信???”景墨想了想,從暮紫里掏出一個已經泛黃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到蕭云泉眼前。“這是什么?”蕭云泉瞇起眼睛仔細看了很久,才勉強認出來,景墨手里托著的是個編出來的鷹。這鷹和之前幻境里自己編的有些像,卻又不完全一樣,蕭云泉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說,這是當初我編給你的?”景墨把頭點得如同搗蒜:“對啊對啊,你想起來了?”“沒有?!笔捲迫⑽u了搖腦袋,眼前開始發黑。“蕭寂,別睡?!本澳恢倍荚陉P注著蕭云泉,看他神色變了,連忙輕拍他臉頰。蕭云泉微微頷首:“我盡量,你別怕?!?/br>景墨知道這時候得做點什么讓蕭云泉一直保持清醒,他環顧四周眼光瞟到一絲金色,連忙問:“寂寂,你這衣服居然還暗藏玄機啊,能不能給我說說,這金線怎么回事?”“金線?”蕭云泉聲音有些發抖,但依舊盡職盡責地解釋:“金絲里融了玄鐵,平時放在衣服上當作裝飾和防護,緊急關頭可以作為殺手锏?!?/br>景墨見他聲音越來越低,甚至傷口處已經開始泛起夾雜著紅絲的藍光,心一點點往下沉。靈力中夾雜著血絲,這是靈力即將潰散的標志,而蕭云泉原本就靈力盡失,這時突然顯出靈力潰散的意思,是不是意味著即將身死魂消?想到這里,景墨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悄悄涌了出來。“別哭啊,景墨?!笔捲迫M力地抬手擦掉他臉上的淚痕,嘆了口氣:“乖,別哭了?!?/br>隨后他想到什么,稍稍側頭用眼神示意:“把金線撿來吧,我送你個東西?!?/br>“什么?”景墨見他還有力氣說要送自己東西,心里稍稍安定一點,連忙抹了把臉,起身去把已經斷成兩截的金線撿了回來。接過金線,蕭云泉咳了幾聲,擦拭掉上面的血跡,這才雙手快速地編織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就編了個大概的形狀。他喘息片刻嘴角涌出些鮮血,景墨連忙幫他擦去。休息了一會兒他再次動手,將金線仔細修飾,最終一只栩栩如生的鷹便出現在他指尖。景墨看了看這只金光閃閃的鷹,又看看蕭云泉越來越差的臉色,咬緊嘴唇說了句:“很漂亮?!?/br>蕭云泉聞言勾起嘴角,又用金線給這只鷹編出掛繩,這才輕說聲:“金瓜子?!?/br>景墨連忙把金瓜子從暮紫里取出來,蕭云泉喘了很久,這才顫抖著將鷹和金瓜子費力地掛在一起,緩緩遞到景墨面前,斷斷續續開口道:“現在說,可能已經晚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