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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到沁城里睡女人,他們的巡邏兵若是接到了報,就會管,但很多平民不敢說,蠻人也不會鬧的太大。但這會兒,這群頑劣聚集到了一起,只消一根沒有來源的漢人的箭,就能輕易地激怒他們。文鴻山以一個現代人的經驗來看,覺得原身想得太簡單了,小皇帝固然任性,但畢竟心還是向著民的。若是將國土直接拱手相讓,誰為奴誰為民,不確定性太大了,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局面。更何況,對方同意這種條件,不過是忌憚文鴻山手里的數萬精兵,等到對方大功告成,恐怕文鴻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里有沒有完整的歷史,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可謂普遍適用。說到底,要么遇到賢良明君,要么自己想辦法全身而退。否則,功高震主,天下若定,他必當烹!若不是原主對皇位真的毫無想法,文鴻山甚至腦子里一閃而過自己黃袍加身然后把小皇帝帶回家這種不該出現的想法。等到營中的蠻人幾乎傾巢而出,文鴻山才起身同樣策馬往另一個方向趕。城中他已吩咐了戒嚴,那幾個散兵不成氣候。只是小皇帝既然有暗中給他傳消息從而知道他通敵的人,文鴻山就必須做一出戲再度證明自己的忠誠。他回到大帳時,果然立刻接到了蠻人來擾的消息,蔡慶已經帶著精兵整裝待發,單膝跪地抱拳道:“將軍?!?/br>“我知道了?!蔽镍櫳骄痈吲R下地看了他一眼,把自己身上的弓取下來,道:“拿□□來,蔡慶、錢二,帶好你們的兵,同我去羊腸?!?/br>羊腸是當地人取得名字,那是一段地形極為復雜的地段,沒有地圖可能會被困死在里面,可以說是天然的屏障,因此也并未駐守,不過原身之前也還是留了一手,他給的地圖上只有主路,小路都是改過的,因此當他們在幾個當地的士兵的抄近道抵達一處較為開闊的地帶時,不巧正好遇上了對方的一支大概是先遣的部隊。“文將軍,怎么在這兒見著您,莫不是還來送我們,太客氣餓了,可我瞅著這也不是個送的陣勢啊,莫不是文將軍后悔了?”對方旗下的一員大將主動上前,之前原身也沒少和他交手。“怕不是諸位違約在先吧?我之前說過,皇帝的項上人頭,你們隨意,但隨意越過邊界的,是你們吧?!?/br>“所以文將軍這是說不通了是吧?”對方本來和他就不合,這會兒聊了幾句,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以往的攻城戰難打,可這會兒大家帶的人都不多,這種狹路相逢的戰,他們比漢人的軍隊要擅長。文鴻山騎在馬上,紅纓槍在手,蔡慶等人只在他身后,并未上前,對方慣用的是長刀。實話說,文鴻山并不擅長用槍,不如說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擅長。但是對方的長刀碰上來的時候,身體仿佛自己就動了,有另一個人的靈魂和他占據著同一個身體,憤怒、不甘、無可奈何,快被這世道和自己的剛正逼上絕路的那個靈魂,正在隨著一招一式逐漸燃燒殆盡。不必如此。文鴻山不知道原身能不能理解到,但他還是想說不必如此。他想要有的公道和清白會有的,所以在看到自己的公道,以及回去安葬自己的老母之前,文鴻山希望對方可以不必消失,用他的眼睛去看就可以。文鴻山發現自己逐漸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他對于那把長刀的招架也逐漸吃力了起來。就在他的命門進入對方攻擊范圍的那一刻,錢二——他麾下飛羽隊的猛將,終于射出了那支已經等待了許久的箭,貫穿了對方的喉管。不光彩,但兵不厭詐。從來沒有人說過這是大將之間的一對一的決斗。對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已經說不出什么了。但對方仍不甘心,他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把長刀猛地穿透了文鴻山腹部的軟甲,狠狠地扎透了他的身體。他們兩個人一起從馬上滾落,文鴻山眼前發白,恍惚之間還看見對方滿臉是血地勉力笑起來。更多的飛羽扎在對方的身上。對方被扎得像只刺猬,不多時便斷了氣。腹部的劇痛讓文鴻山沒有支撐住太久,昏迷過去之前,文鴻山想,這下可以回去見姜平了吧☆、第3章文鴻山剛從昏沉也勉強提起勁,就聽見親衛低聲喊他,見他勉強睜開眼,蔡慶低聲說:“將軍,皇帝派人送圣旨來了,要你接,我覺得八成是要你命,將軍,這圣旨接不得啊?!?/br>“禍從……口出……謹言……慎行……”文鴻山覺得說話格外費勁,身子也沉得厲害,腰腹的位置火燒火燎地疼,他下意識要去碰,被蔡慶按住了手腕。“別碰,軍醫剛處理過不久。那怎么辦?您都這樣了,難道還要回京城去任那小皇帝折辱嗎?這兩年剛安定些他以為就萬事大吉了嗎?這么著急卸磨殺驢,將軍,你真的不打算……”“君君臣臣……”文鴻山眼神微黯,勾起嘴角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撐著蔡慶的肩膀勉力坐起來,手虛護在肚子的傷口上。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冷汗瞬間把后背的衣物打濕,文鴻山的手控制不住地發抖:“幫我戴一下假腿,我手上沒力氣?!?/br>“將軍,您這是干什么!”“接旨啊?!蔽镍櫳阶约喝虼策叺募僦?,蔡慶連忙拿過來幫他戴上。“蔡慶,你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嗯?”文鴻山精神頭很散,眼神有些費勁才能聚焦,只是似有似無地盯著在幫他系綁帶的蔡慶的頭頂。“回將軍,十二年前,您從游匪手上將我救下?!?/br>“十二年了啊……蔡慶啊,人心終歸是變了啊?!蔽镍櫳捷p聲說道。蔡慶渾身一顫,猛地雙膝跪地,咬著牙關磕了一個響頭。“我原本在想,我和對方密謀的事兒,只有幾位我最信得過的親兵知道,那是怎么傳到小皇帝耳朵里的呢?”“我這剛受傷,小皇帝就急著下催命符,又是誰把消息傳出去的呢?”“屬下……萬死不辭……”蔡慶伏地不起,只又磕了一個響頭。“行了,過來替我把假腿戴好了。說說吧,小皇帝答應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坐我的位置嗎?”“屬下萬萬不敢。只是……屬下妻兒俱在京城……”“噢,這倒是常見?!蔽镍櫳綋沃胝酒饋?,剛站起來就幾乎往下栽,被蔡慶扶著走到帳外時,文鴻山虛護著肚子跪下接旨。無非就是那些內容,要他回都城面圣,不得耽誤,即刻啟程。對于文鴻山而言,在這里耗時間沒意思,命人安排了一輛馬車往回趕,快馬加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