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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季有些不太自然地縮了縮手,兩人都受了傷,怎么能讓莫堇這樣攙著自己,況且自己比莫堇重的可不是一點點。莫堇大概覺得此人太磨磨唧唧的,他用力地拉過方季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冷聲道:“剛有頭蠻牛背我那么久,我可曾拒絕?”方季聞言有些挫敗感,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也不扭捏了,瞬間乖巧的很,只是他心下卻是百轉千回,這才到半山腰,兩人均已受傷,也不知到山頂還有什么在等著兩人,從剛才的情形來看,這兇手明顯是沖自己來的。奇怪的是,越往山頂越順暢,竟然毫無波瀾!兩人甚是疲憊,跌跌撞撞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然是黃昏了,夕陽通紅通紅,像一頭野獸一般張開血口,似乎要將這天地吞噬一般。山頂寒風呼嘯而過,吹的衣襟颯颯作響,山風似刀子刮在臉頰上生疼,方季適時抬手將散落在莫堇臉上的亂發撥到耳后,溫聲道:“有野獸要來了?!毖粤T,掏出那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警惕地看著那不遠處。莫堇撫了撫方季的手背,輕聲道:“不過是頭野熊罷了?!?/br>方季垂眸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森森白骨,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碎的不成樣子,牙齒都掉落了許多,不知是死于猛獸口腹之下還是死于其他,但結果都一樣,死于非命,死無葬身之所。不多時,一頭身形巨大的野熊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光聽那喘息聲就瘆人的慌,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一雙兇狠烏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二人,微張的大嘴露出森森白齒,嘴角還流著誕水。方季看這野熊的體型,料想這牲畜生活不錯,這山中的人和動物估計都讓它吃了個夠飽,體重如此巨大,靈活度定然差。他拉起莫堇飛身躍上一棵大樹。莫堇正欲出手,方季攔下道:“省省力氣吧,這牲畜力大無窮,體形如此巨大,三兩刀弄不死,發起狠來容易傷到人,讓它慢慢刨,等它累了再出手?!?/br>莫堇認同地點了點頭。果然,這野熊沖過來就兇狠地朝這株大樹又撞又拱。等這熊拱的差不多了,兩人又換了一棵樹,如此反復,當拱翻第三棵樹,這野熊終于撐不住了,累到在樹底下,喘的“吭哧吭哧”地。方季覺得差不多了,飛身下樹,騎在野熊脖子上,拽著它的一只耳朵,朝著它的脖子一陣猛扎,野熊大驚,怒吼著用力甩著脖子,一只熊掌朝脖頸處用力拍去,奈何身軀太肥胖,任它如何拼命,也只是拍到了方季的腿。方季吃痛滾到一邊,這野熊生命力頑強,吃了七八刀子,依舊未咽氣,倒像打了雞血似的朝方季撲來。電光火石間,莫堇從樹上飛落,雙懷刃朝野熊腦袋飛去,一道血光掠過,野熊半邊頭頂被削掉!野熊卻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莫堇拉起方季重新飛到樹上,又朝著野熊的肚子連飛四只袖箭,野熊聞聲調轉身來,又沖著兩人所在的大樹用力撞著,地動山搖!莫堇用力一壓手臂上的傷口,方季大驚,還未來的及阻止,淋淋鮮血灑在野熊深可見骨的頭頂上,漸漸地,野熊的動靜越來越小,最后如同一灘爛泥……方季有些神傷,原來莫堇的血竟然……怎么會!怎么會……難怪……他狠狠地抓住莫堇的手臂,目光駭人,幽幽問道:“所以,你拒絕我的原因是這個?”莫堇珉緊唇角,隱忍的很痛苦,他的那只受傷的手臂被方季抓的死死的。但是他什么也沒說,比起這外傷,他疼的是心……作者有話要說:不知說什么,這是半夜不睡覺寫的。謝謝觀看,么么扎(o^^o)第55章一場廝殺莫堇垂下眸子,卻見方季那條被熊掌拍的鮮血淋漓的腿,他咬了咬牙,嘴唇發起抖來,顫聲道:“松手?!?/br>方季一愣,遂地松開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那只沾滿鮮血的手,喉結處劇烈滾動著,想說什么,卻被碾碎在一腔愁緒里。莫堇并未抬眼看他,他將那只殘破的衣袖內層一股腦兒都撕了下來,掏出藥粉,摟過方季那只傷腿,細細清理一番,灑上藥粉,包扎好。整個過程行云流水,絲毫不看方季,也不置一言,一向嚴峻的臉更是如覆寒霜。方季拽過他的手臂,將傷口重新包扎,他在心里措辭無數遍,卻只憋出了三個字:“對不起?!?/br>聲如蚊蚋。莫堇抽出手臂,摟過方季的腰,一言不發,躍到地面,攙扶著方季往烈焰洞方向走去。已是傍晚時分,朦朧的霧靄籠罩著整個烈焰山,衰殘的枯樹枝椏在涼風中瑟瑟搖晃,兩人皆是無言,各自惆悵,夕陽的余暉散入無邊的天際。方季躊躇良久,莫堇長久地沉默無一不是在告誡自己:他生氣了。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生氣。其實方季不知道的是,那不是生氣,是不知如何面對,是逃避。寒霜對冰碴,不尷不尬地相互攙扶著,誰也沒再開口說話。烈焰洞在烈焰山最頂端,且洞口十分隱蔽,百余年間也無活人從中出來過,誰也不知道里邊的情況,只是有本奇聞異事的書提到過關于烈陽泉,稱其可療傷,增其功力,然代價便是巨大的,輕者折陽壽,重者損神志。兩人行至烈焰山最頂端,卻并未瞧見有一山洞,只有一處二十幾丈高的石崖,石崖上寸草不生,光禿禿的,連個攀附的地都沒有。莫堇思忖片刻,心下了然。方季也料想著這烈焰洞定然是在這石崖中了,可入口在哪呢?即便尋著入口,崖上光禿禿的,呈垂直狀態,施展輕功躍上去也會跌落下來!莫堇松開方季,淡淡道:“把匕首給我,你在此歇著,我上去探探?!?/br>方季又抬眼望了望那險峻的石崖,他拉著莫堇的手不撒開,良久,別過頭,心一橫,沉聲道:“不去了,我不要什么內力,我再等幾年,我們回家……”顫抖的聲音卻清晰可辨。莫堇伸出那只受傷的手,將方季的臉掰過,他湊近望進方季的眼中,一字一句認真道:“你可確定?你可后悔?”這一個一個字深深砸進方季的心窩里,他竟一時語噎。莫堇見方季遲疑著不言不語,他將方季腰間別著的匕首奪了過去,掰開方季那只拽著自己的手,旋即朝前飛身而起,瞬間便攀上了石崖,石崖上又光又禿,又是完全垂直狀態,身體根本掛不住,還好匕首削鐵如泥,石頭就更不在話下。莫堇將內力灌至掌心,用匕首插進石崖上,依靠著匕首掛著自己的重心,一步一步挪過去,尋找著洞口。石崖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