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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在客廳的壁畫前殺了我?!?/br>“梁安世,在電話里我可沒有提醒過你開門的時候需要按住門鎖下的暗扣。那么,你是如何得知的呢?”梁安世的笑容終于凝固在了嘴邊,整個人陰沉了下來。其實他不笑的時候跟林疏嚴一點也不像,但是關于他沒有笑容的記憶,竟是到了現在才有。他在過去不需要偽裝的角落,也是一直滴水不漏地微笑著。梁安世荒謬而短促地笑了一聲,“上輩子,殺了你?你是想說你已經死了嗎,那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又是誰,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厲鬼嗎?”“梁安世,你別再裝了?!蔽遗Φ叵胄σ幌?,但故作不起來,“你沒有驚訝這個炸彈被掉了包,所以你也沒必要逼我說出,林疏嚴他們前世便在你手上吃過虧這般令人驚悚的話。但如果實在是貴人多忘事,我也不介意一樁樁,一件件地提醒你——”“是你給蘇家寄去的照片,是你偽裝成林疏嚴誘拐了我,是你向阮家透露了我和阮東慈的事情,同樣也是你,在我和易遲晰結婚后又編織了一個謊言,想讓我恨透了他。因為你——”“因為林疏嚴的父親和你小姨婚后再無私情,是我騙了他;他父親的死也和你小姨沒有關系,是我父親派人撞死了他;生下林疏嚴的那個瘋女人,也是我的母親?!绷喊彩姥壑械膱猿种饘颖浪?,他接上我的話,自嘲地笑了一聲,“林疏嚴清冷言寡,我就得四不像地學他的不愛說話;林疏嚴喜歡畫畫,我就得成為一個半吊子的藝術家?!?/br>“就因為我和他同母異父,意味著我什么都得學他,也意味著我最終成不了他?!?/br>他終于像一個嘴角被迫固定上揚的小丑,在舞臺謝幕時忍無可忍摘下了面具。第八十三章“所以你騙了我?!?/br>梁安世往后退了兩步,眼神像是要逃離一個怪物。我噗嗤地笑出聲來,“我騙了你什么?”“你故意讓我以為你還是前世那個天真的,被保護在玻璃罩里的,那個不懂人情世故的顧凜?!彼届o地看著我,沒有再掩飾他也是從陰間回來的不散魂?!皬仡^徹尾的一個局,真有意思?!?/br>我聳聳肩,“已經吃了一輩子的虧,這輩子總不能再吃一次,是不是?”“但是這怎么可能呢?!绷喊彩谰o迫地盯著我,他面露疑惑,心里或許猜測到了什么,但又被他自己極速地否認道,“你是被林疏嚴帶到公寓后,才有機會得知他們也回來了的消息,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一起策劃了一切呢?”我說,“你果然趕在我們之前監聽了那間公寓?!?/br>“這重要嗎?”“當然重要?!蔽抑币曋难劬Φ?,“上輩子就算林疏嚴沒有對你過于設防,但他留的那個心眼,還是擺了你一道。我和他住的那所公寓是在他一個朋友的名下,以他的名義購置的那套公寓卻在隔壁的單元樓。這也是上輩子你為什么明知道我和他在那個小區住過,卻在公寓里一無所獲的原因。因為你從頭至尾就被他錯誤引導去了別的地方?!?/br>“這也是為什么你理所應當地以為,他會把那副至關重要的畫留給了我?!?/br>“但是如果你這輩子和我們一樣,從前世而來,那你極有可能先行一步在公寓里布置監控,因為你不確定我們是否也留著上輩子的記憶?!?/br>“所以林疏嚴他猜到了?!绷喊彩谰徛卣f道,“他故意迷暈你,把你帶過去,故意瞞著你和另外兩個人談論前世的事情,故意讓我以為,他們重生了你卻沒有,好讓我乘虛而入對一無所知的你下手,是不是?”我默認地不說話。“那看來他們也對你沒多少真心?!绷喊彩类托α艘宦?,“竟然不惜把你當成誘餌,故意引我露出馬腳。顧凜,看來你選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樣?!?/br>“不,你錯了?!蔽姨痤^,深深地凝望他那雙和他弟弟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眼睛?!敖刂沟搅质鑷腊盐規ス?,都是他們之前確認你是否也重生的計劃。是我主動提出親自引你出來,因為我有一種感覺,你會把我再次帶回廢棄的船廠這里?!?/br>我看見他的瞳孔抑制不住地開始緊縮,“這出乎了你的意料,是不是?因為在你監視的過程中,我們一直在爭鋒相對,互相怨懟,為了所謂的情愛糾葛吵吵鬧鬧。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他們察覺彼此或許經歷了同樣的事情時,比你想象的還要早?!?/br>梁安世皺緊了眉頭,“難道——”“沒錯,從我踏進易家的時候,易遲晰就知道我回來了。我把一切的元兇藏在用來應付他父親的理由里,易遲晰一聽就會明白,畢竟曾經他為了掩蓋自己的內心把你當作了擋箭牌,況且上輩子在面對他時,我從不會這樣坦誠地表露對他的在意?!?/br>去易家退婚那天,前世錯過的人半掩在斑斕的蔓藤后面,我駐足在三樓可以眺望整個庭院的窗臺下仰頭看,心有所感。“警察之所以能那么及時地去宴會上抓人,是我發消息通知的,因為我終于敢賭那個上輩子重返火場的人,不會對一個無辜的人見死不救,即便他可能還怨恨著我?!?/br>李松辛生日前夜,我坐在床邊怔愣良久,最終把聯系人那一欄的包子警官換成了阮東慈的名字。“在咖啡店里林疏嚴根本就沒有給我下藥。他從我去救李松辛時就猜到我回來了,連同阮東慈一起作了場不甘心讓我和易遲晰結婚的戲,因為只有這樣和我接近,在你對他的監視下才不會顯得突兀?!?/br>他越過木桌抓住我手腕時,我看見他的右手掌心寫了他需要我配合做的事,左手掌心則寫滿了對不起。“梁安世,我當然得親自地來見你。在這個上輩子你綁架了我,引誘了林疏嚴和阮東慈,還企圖把我們炸死在這的船廠里,我必須得親自印證,的確是你把我所有的愛恨玩弄于股掌,是你把從我人生中偷走的歡喜踩在腳底,我所有的感情都不過是滿足你私欲的工具——”“梁安世,你說我怎么能死得甘心?”第八十四章我想象了很多次,梁安世被我揭露一切時會是什么樣的神情。也許會是慌亂的,羞愧的,逞強的,各種各樣。但我沒想到他竟是在狂笑。笑得都直不了腰,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想抑制,但整個身體卻又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搐,就像他插在左褲袋的那只手一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笑得太久,笑到最后不得不都捂住了肚子,“我就說易遲晰為什么明明躲得開餐廳的那碗湯,卻還是要借故到我的房間里洗澡,我當真以為他是覺得刺激你的力度還不夠,卻原來是故意把你打電話的空隙留給我。那看來林疏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