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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愛戀中都被傷得死去活來,卻仍然有力氣付出真心去愛人。天意弄人,我總是在遍體鱗傷的時候再一次愛上不該愛的人。雖然在與林疏嚴的這段感情里,從來都是我仰視他,是我不停地追逐他的背影,拼命地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可能對普通人來說,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特殊的。林疏嚴是我表哥的朋友。他不似易遲晰這樣的偽和善,當真是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哪怕是蹙眉也是翩翩君子。所以他和我表哥來家里做客的時候,我一眼就迷上了他。我表哥和我從小打架打到大,估計在林疏嚴面前說了我不少壞話,以至于這人初識便對我疏離得很。因為是第一次動心,我表現得過于勇敢。林疏嚴說是表哥的朋友,卻實際只比我大了一歲。那時我天天下了課就去林疏嚴的班門口溜達,他們班里的人見了我就起哄,有學姐見了我就送糖送牛奶,笑嘻嘻地說林疏嚴可不好追。我也是在那時認識了梁安世。他和林疏嚴還有我表哥三人玩得極好,是一個小團體,在學校里形影不離。他的背影幾乎和林疏嚴一模一樣,后來去找林疏嚴的時候我把人認錯成了他,鬧了一個大笑話。梁安世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說沒關系。隨后招手讓林疏嚴過來,“疏嚴,這個小學弟總是來找你,又是蘇震的弟弟,老是冷著別人不好吧?!?/br>我眼睛亮亮地看著林疏嚴,后者被我盯得無可奈何。我對林疏嚴說我是真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連周末也不想要了就想來學校見他。要是他覺得煩,大可對我嚴厲地說上幾句,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能斷了我念想就算他功成身就。可林疏嚴偏偏沒有,拒絕的話他一句都沒說,我倆在一起也沒有什么正式的宣言,全因林疏嚴的半推半就。我以為就算他沒像我喜歡他喜歡得那么深,也總是有點心動的??捎幸惶煜铝苏n,我跑去找他,當時教室里只有他和梁安世,我聽見梁安世問他,“你真喜歡上了蘇震家的小朋友?”林疏嚴答道,“怎么可能,只是礙于他哥的面子,不好拒絕而已。等我畢了業和他斷了聯系,慢慢就好了?!?/br>從此我的第一次戀愛就這樣夭折。第十八章梁安世后來又打了我幾次電話,都被我婉拒了,因為我告訴他我的未婚夫實在是小肚雞腸,要是被他知道我偷偷摸摸和別的男人去喝酒,他非得好好教訓我不可。梁安世在電話那頭聽得只發笑,“以前不可一世的小魔頭也有今天?!?/br>我便跟著他訕笑。和林疏嚴分手后梁安世也沒有和我有什么隔閡,有時候還會和蘇震一起輔導我寫作業。只是他見證了我與林疏嚴之間所有的狼狽,又偏偏是我的未婚夫的心頭rou,面對他時我實在是無地自容,百感交集。若是他真的和易遲晰勾搭在了一起,我還有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譴責,可偏偏這只是易遲晰的一場單戀,我拿他實在無可奈何。梁安世問我,“后來你大學畢業后,還見過林疏嚴嗎?”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和林疏嚴之間的事情。我笑得不動聲色,“怎么會?自從分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br>我和林疏嚴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清不楚,分手的理由自然也是稀里糊涂。分手那天剛好是我們在一起第四個月,考完期末后我給他發了一條短信,里面只寫了一句我玩膩了,從此就再也沒有和林疏嚴聯系過。倒是蘇震在我分手后的那個假期和林疏嚴鬧翻了,莫名其妙地,兩人打了一架。蘇震破天荒地為我護短了起來,強橫地禁止我見林疏嚴,也不知道他和我父親說了什么,讓我轉到了另一個學校,免得和林疏嚴低頭不見抬頭見。我懷疑他以為林疏嚴移情別戀,于是跑去和他解釋,蘇震卻眼神怪異地看著我,摸摸我的頭,說和林疏嚴決裂壓根不是為這事。我只能聳聳肩,暗忖自己自作多情,蘇震和林疏嚴那么鐵的關系怎么可能因為我破碎,那估計肯定是因為別的事情。后來我考上了梁安世的大學,和他的關系也變得親近,也因為他認識了易遲晰。在我大三的時候,林疏嚴又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還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他說道,“小凜,我很想你?!?/br>當真是令人一頭霧水。當時許久未見他,我心跳加速卻又覺得難堪。他一臉憔悴,上前想抱一抱我,卻被易遲晰以為是哪來的登徒子給一拳揍在地上。林疏嚴狼狽地看了我和易遲晰一眼,眼神黯淡,“原來你已經有別人了?!?/br>我想了想,還是實誠地和他解釋,“你想多了,他是梁安世的大學室友?!?/br>可能是我的錯覺,在我說這句話時易遲晰臉色驟然下沉。他黑著臉道,“顧凜,你和他認識?”林疏嚴從地上起身,把口角的血跡抹掉,溫和卻又理直氣壯地道,“我是小凜的男朋友?!?/br>“顧凜,我從來沒有答應和你分手?!?/br>第十九章在與林疏嚴重逢之前,我以為我早就把他忘了。這五年來我交了很多朋友,四處參加活動,除了再談一次戀愛,日子過得是熱鬧又充實;偶爾和易遲晰犯倔,和他對著大眼瞪小眼。我聽說林疏嚴高中沒畢業就出了國,從此也再也沒有他的消息。我以為我不會再見他??僧斄质鑷酪簧盹L塵仆仆地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才驚覺原來他一直在我的心底,我始終是念著他的。林疏嚴的笑容是我所熟悉的,他眼底浮現的傷感讓我不自覺地擔憂,我有很多話迫不及地想告訴他,我就是這般地沒出息。我不知道易遲晰是什么時候走掉的。他大概聽說過我和林疏嚴的事情,馬不停蹄地跟我哥告狀去了,所以蘇震連夜坐飛機沖到了我的學校,惡狠狠的模樣像是來尋仇,“林疏嚴那小子他人呢?”我低著頭,不知所措地甕聲甕氣道,“人家早就走了?!?/br>蘇震問,“又滾出國去了?”“不是,他去了畫室,說等會來接我下課?!?/br>蘇震往后退了兩步,“你和他和好了?這就和好了?人家三言兩語就又把你給騙走了?”我還是頭一次聽蘇震用這么頹敗的語氣說話,那話藏著濃重的哀傷,聽得我心疼,眼淚當即就流了下來,“哥,我一直都沒忘過他?!?/br>蘇震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摸了摸我的頭,動作像是五年前我失戀時那樣輕柔,“顧凜,林疏嚴他真不是個好東西?!?/br>我沒勇氣問他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愛情這東西天生就是使人麻痹、令人盲目的,我只知道我又和林疏嚴在一起了,他還是那么溫柔,比我父母還要寵著我。林疏嚴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子,權當是我們倆人的小窩;他還送了我一輛大切諾基,車牌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