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因為現在這個時間不上不下，并不是大多數人的用餐時間，所以居酒屋里此時只有喬溫一個客人，忙完了他的點單，老板就又閑暇下來，于是也不介意多和客人聊兩句八卦。

他擦了擦手，索性坐在吧臺之后，繼續和喬溫討論起來：

“就是這么回事！不過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藏到哪里去了，雖然很多人都是潤林安的老居民了，根本不怕受到盤查，但是……”

老板雖然沒把話說完，但在考入真央之前也曾經在流魂街居住過一段時間的喬溫自然明白，其實在很多流魂街住民看來，死神雖然是維護整個尸魂界安全的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死神之中，也有不少討人厭的家伙。

像是根本不把流魂街生活著的“整”們當回事，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經常跑到流魂街來白吃白喝的家伙，在死神隊伍里不算少見，很多流魂街的小孩都被家里的大人用“再不聽話就讓死神大人來把你抓走”嚇唬過，可見流魂街住民對于死神的觀感有多復雜。

喬溫與老板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一個埋頭繼續吃面，一個見客人開始用餐，也不再出聲打擾，安靜擦起了眼前的案板。

喬溫吃完拉面，付了賬，轉身挑起貨擔，就出了居酒屋。

他現在心情多少有些復雜，一時還沒辦法接受自己不過是去無形帝國轉了一圈，回來卻發現尸魂界這邊已經是滄海桑田，一百多年的時光就這么倏忽而過……

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惡趣味滿滿的輕笑。

喬溫僵了一下，接著無奈嘆息一聲——

【是您做的？】

輕笑聲的主人并不回應，但那股隱隱盤踞在喬溫意識之中、維系著他與“那位”之間聯系的意念之線的另一頭，卻模糊傳來了一股怎么感覺怎么像是幸災樂禍的意味……

【您當初可不是這樣的?！?/br>
喬溫含笑抱怨。

對方依然不回應，只是傳來的情緒里，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自得和愉悅。

喬溫失笑。

他搖搖頭，晃去剛剛泛起就被某位的輕笑聲打斷的那些惆悵迷惘——現在可沒時間給他緬懷過去。

雖然不記得具體的時間線了，但喬溫還隱約記得，從黑崎一護一行進入尸魂界，到藍染叛逃（俗稱“升天”），中間不過相隔了短短幾天時間。

喬溫不知道黑崎一護會在什么時候憑借志波姐弟的助力順利突入瀞靈廷，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快他們一步——說好了要給家鄉的父老鄉親們（？）直播藍染之死的，他堂堂七尺男兒，怎能食言而肥？

某人一臉義正言辭。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收起那副偽裝用的貨擔，順便把臉上的“易容”也抹了下去，不過想了想，到底沒換回平常的死霸裝——距離他在巡視任務中“無故失蹤”，已經過去一百一十年啦！就算中央四十六室沒算他一個“擅自叛逃”，想來也已經被從死神隊伍中除名了。

既然已經不是死神，何必討人嫌非去穿人家死神才有資格穿的護廷十三番隊服？

喬溫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拍了張隱身符箓在身上，又將隱匿氣息的符箓也一并拍上。

最后召喚出靜之牌消除一切行動時可能發出的聲響，喬溫大搖大擺地當街走向了距離最近的瀞靈門。

說是向瀞靈門的方向走去，實際上喬溫根本沒打算走正規途徑從瀞靈門進入。

他邊悠然慢步著走向瀞靈廷的方向，邊再次與意識相連的某位存在打著商量：

【陛下，借您點力量？】

對方不吭聲。

喬溫語帶笑意：【您看，我也是為了完成您的囑托不是？就……行個方便唄？】

聞言，那位大人似乎在他意識中撇了撇嘴，勉勉強強傳來了一陣類似“行吧，就幫你這次”的不甘不愿之意。

喬溫恭恭敬敬道謝：【感謝您的慷慨?！?/br>
那位幾乎是立刻又高興起來，從意識相連的另一端，傳來了得意洋洋的情緒。

喬溫再度失笑。

他已經十分接近瀞靈門了，卻沒有絲毫停住腳步的意思。

喬溫依舊筆直地向前走著。

再繼續下去，一定會被瀞靈門攔住……

——原本，的確應該是這樣的。

然而，在喬溫的身體與瀞靈門相接觸的瞬間，那道厚重的門扉，恍惚間似乎變得模糊了一瞬。

下一秒，喬溫的身影穿透這模糊的界限，由流魂街，跨入了瀞靈廷之中。

這并不是拔之牌的效果，也不是任何一張庫洛牌的效果。

甚至喬溫清楚地知道，即便是曾經被網友們提醒過讓他一定要小心的那個對瀞靈廷中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痣城劍八，此時此刻，也一定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如果喬溫愿意，他隨時可以在瀞靈廷里聯絡巴衛、開啟直播、使用庫洛牌和自在法、解放斬魄刀……做一切他想做的。

所有這一切，都不會被痣城劍八捕捉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這就是“那位存在”的力量。

喬溫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認識到所謂的，“力量的極致”。

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經實際接觸過的那是位怎樣的存在，這一切的敬畏、憧憬、向往、戒懼……在某個瞬間，都不自覺化作了嘴角的一點笑意，讓喬溫整個人顯得柔和寧靜極了。

他慢慢行走在瀞靈廷中。

哪怕對他來說只是離開了一夜，這里卻已經跨越了百年光陰，但是，眼前所看到的屬于瀞靈廷的風景，和一百一十年前，他在這里每日所見到的，卻并沒有什么不同。

這里的時間仿佛被禁錮住一般，社會的發展也好，時間的流逝也好，在這個瀞靈廷，或者說尸魂界里，都好像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該說這是腐朽僵化，還是秉持傳統好呢？

一百多年前，身為朽木家繼承人的朽木白哉沒有得出結論。

一百多年后，來自異世的局外人喬溫同樣不能得出一個答案。

他當然可以輕飄飄說出一句“這就是尸魂界的設定”，但那是多么傲慢的一種說法？

喬溫早就明白了次元此方的世界是如何真實，事到如今，又怎么會再去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腳步悠然，不疾不徐走向東大圣壁的方向。

與此同時，遙遠的次元彼端。

喬溫最新一條公布抽獎結果的微博評論區里。

“喬小二沒開直播的第三天，想他?！?/br>
“喬小二沒發微博的第三天，想他?！?/br>
“喬小二沒再抽獎的第三天，想他?！?/br>
“……上面的旁友們你們清醒一點！時間流速不同了解一下！對我們來說距離上次直播不過過去了三天，對喬小二來說那可就是三年??！他一定積攢了很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