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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不透風的保護網,在鎮里無所不在?!?/br>你平板的背誦,這是鎮里的孩子從小就被教導的話。父親,就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也是規則本身。這正是第七關最可怕的地方。聽懂女孩的話,三人都沉默了。最后,長毛先咕噥出聲:「自以為神的混蛋?!?/br>嚴莉嘖了一聲,站起來?!缸甙?,我想趕快離開這cao蛋的地方?!?/br>第107章第94個分支-父親的恩賜(2)盡管嚴莉邀請,并保證長毛絕對不會sao擾你,你還是拒絕帶他們逛小鎮。畢竟以你現在罪人的身分,再帶外人到處亂走,按照這鎮子的慣例,今晚就該被打殘。你是在挑戰這個游戲的界線,但目的完成前,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確定三人的腳步聲消失之后,你坐在房子后面的樹下,抱著膝蓋看河。希希家離鎮中心有些距離,坐落在河水邊。河水永遠滾滾流動,呈灰黃色,里面沒有任何生物,鎮民也不會拿來使用,日常用水皆出自廣場的噴井。河的對岸,則永遠是一團灰色迷霧。在傍晚或某些風雨交加的時刻,對面的霧會聚結成團,發出邪惡的低鳴聲,踩在同伴身上渡水而來。他們喜愛吸取鎮民的鮮血,啃食人薄而軟的耳朵。──這條河,是空間主人特地設置的屏障??此票Wo,實則是拘束。西邊十公尺,就是石碑。上面「和平鎮」三字骯臟斑駁,與這里和平的假象一致。你閉上眼睛,感受這個空間的流動,讓精神如絲線般在空間中游離。不多久,你便感覺到異狀。每個空間都有特殊之處。尤其第七關,發生什么你都不該感到驚訝,但你卻忍不住驚訝得睜大眼睛。因為,你感受到一道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氣息!是何柔……不,應該稱呼他為,第四空間的前主人。零碎的畫面在你腦中浮現:殘破的餐廳中,你們兩方掏出心臟,交換誓言。你還記得,他想要的是……自由。脫離第四空間,脫離這個游戲?;蛘?,讓一切毀滅。而他的氣息出現在這里。雖然很微弱,且已經離開,但確實是他沒錯。你站了起來。應該去瞧瞧你的前任是怎么回事,你想。*與此同時,鎮子的另一側。三人跟著鎮長,來到大娘口中「倒霉麻煩精」的家門前。左前方是一座和人等高,脫帽低首、似乎在表示哀傷的「父親」,門上橫七豎八貼滿白布,比起挽聯,更像是封印某種東西的封條。過世的人名叫黃椎,三十多歲,聽聞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樣尖銳。據說是病死,實際就不知道了。鎮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模樣卻像是七十多歲,滿臉皺紋,灰白夾雜的頭發微亂,身材佝僂,混濁的眼珠冷淡而毫無善意。他說:「記清楚,小伙子們。下午三點出殯,你們三個,一個拿靈牌走前頭,兩個抬棺材,在鎮里繞一圈后,下午五點前抬到樹林里?!?/br>「這里的規則是,出殯之后守靈。你們三個,在樹林里陪棺木待一晚。第二天,我們會去幫忙把人下葬?!?/br>在漆黑的樹林中,墳墓群間,和死人待上一晚──按這游戲的尿性,「把人下葬」這句話,可能包含幫他們三人下葬。另外,一般出殯是上午,選陽氣最盛的時候。下午三點以后更是屬陰時,活人不該待在墓地,否則會有被陰魂沾染的危險,這里卻偏要在這種時刻。加上奇怪的守靈時間地點,怎么看都是個殺人的坑,給玩家跳的。長毛扭扭捏捏的插嘴:「大爺,森林那么復雜,我們不認路啊~而且人家怕黑?!?/br>鎮長露出厭煩的表情,沒理他,只說:「叫你們做什么,就給我做什么。下午跟著我們走就行,出殯是大事,全鎮都會參加,可不能出差錯!」他又重復叮嚀了兩遍才走。等鎮長離去后,嚴莉吁了口氣,隨意蹲在黃椎貼滿白布條的門前:「媽的?!惯@cao蛋的鎮子。剛才毫無善意的鎮長,冷淡的鎮民,還有無處不在的銅像,現在也在一旁盯著他們,都讓人極不舒服。「老鐵,虧你還能跟他們說上兩句?!?/br>剛才逛村的過程中,長毛裝得一臉單蠢,用「哇~真了不起!」這句萬金油話,問到許多關于父親的事。這里的人對外人三緘其口,但對父親的稱揚,則像是本能,一打開開關便滔滔不絕。長毛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扮過女裝的人!」說著又思索:「剛才那個妹子,到底是不是……?老黑,你說呢?」黑哥幾把扯下白布,推門而入,說:「先進去?!?/br>時間不多,他們該找線索。而且,外面有銅像。兩人知道意思,跟著走了進去。作者有話說:不重要的小事:1.所有鎮民都以為嚴莉是男孩紙,所以統一叫他們「小伙子們」。2.希希拿來抽長毛的掃把,是大娘擔心被出殯隊伍沖到,故意斜放在家門前擋煞的,然而被希希亂丟了第108章第94個分支-父親的恩賜(3)一踏入門,像又進入另一個世界。嚴莉警戒的把手放在腰間,長毛撞了她一下:「別炸啊,爆彈王?!?/br>不怪嚴莉反應過度,這屋子和它被粗暴封住的門一樣不對勁。不大的屋子,滿滿都是垂吊、晃動的白綾,上面用黑墨寫著字跡不同、內容制式的哀悼詞。而在白綾中間,是黃椎帶著傻笑的大頭照,無辜的直視來客。黃椎的鼻頭圓潤,眼睛微瞇,雖不算好看,卻是頗親切的長相。而略帶僵硬的嘴角,又似乎彰顯一絲敏感或神經質。你可能會覺得,這種長相和氣質似曾相識,或許像高中班上某個不起眼的同學,或者是哼著歌超你車的小哥,或是路邊揮汗發傳單的。總之,是可能出現在你生命中任何小角落的普通人。但就是不會出現在恐怖游戲中,出現在這個封閉、冷漠的小鎮。黃椎似乎并不像鎮民所說的,是個「尖銳的家伙」,但他確實和這里格格不入,像是岸上的魚。如果在現實世界,他會擁有一群好友;但在這個麻木的鎮上,毫無疑問,鐵定特別惹人注目,以及……孤獨。長毛湊上前,盯著黃椎的眼看:「我咋覺得,這照片雖然是死的,卻比鎮上所有貓狗人都有活氣?」嚴莉走到窗邊,慘白的陽光透入,照著幾株干萎的植物。鎮民的房子和內裝幾乎都是同一款式,但黃椎偏要種著一排不知品種的花,搞點小特別。雖然,花全已隨著主人的逝去,枯萎成細瘦的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