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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遙笑了,順著說:“有沒有說你看人挺準?不過我不會樂器,我是畫畫的,國畫?!?/br>皮衣男人一臉了然,“你有那種氣質,有點憂郁?!?/br>宋遙一聽,差點又笑出聲。宋遙:“學藝術,總是有些多愁善感?!?/br>皮衣男人以手背在宋遙空著的左手上微微摩挲,低聲說:“我想,夜晚應該比較適合找靈感。等會兒一起?我上下都可以?!?/br>宋遙:“上下不是問題,但是我有個癖好?!?/br>皮衣男人聽了,滿臉興味。宋遙又說:“我喜歡讓對方邊做邊念詩,李白的會背嗎?‘??驼勫?,煙濤微茫信難求’,最好又大聲又有感情,背起來抑揚頓挫的那種。不會的話換一首也行,杜甫的?”皮衣男人:“……”這人頓時古怪地打量了宋遙幾眼,不言不語,端著酒杯走遠了。宋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梁少庭晃悠過來時,見到的就是握著酒杯、樂不可支的宋遙。梁少庭坐下說:“怎么了這是?誰給你逗樂了?”宋遙:“一顆渴求藝術的心?!?/br>梁少庭一聽就知宋遙又在耍寶,八成是剛剛捉弄了某個倒霉蛋,轉而說:“豐豐酒吧第一天開張,就在這兒坐一晚上,不去玩玩?”宋遙:“下午剛開完家長會,被各位家長瘋狂呼喚,回消息都回不來。幾點了?”梁少庭看一眼手表,“十二點一刻?!?/br>宋遙站起身,“幫我和豐豐說一聲,我先走了。困了,回家睡覺?!?/br>梁少庭點頭,“你沒開車,我送你?”宋遙擺手,“你玩你的,我叫個車就行?!?/br>“行,回見?!绷荷偻フf完,一拍他肩膀,徑自又轉向吧臺去了。走出深巷酒吧所在的街道,宋遙站在一個路口上,解開一顆襯衫扣子,袖子挽起在胳膊上,夏夜涼風陣陣,吹得人舒爽極了。沒等多久,宋遙便接到了網約車司機的電話,說是已經到了,宋遙就讓對方再往前開一點點,自己在路口上等。掛了電話,他腦袋放空地站著,面色微醺。滴——滴——兩聲鳴笛。宋遙霎時回神,一輛車已經停在了他身邊,宋遙見是自己叫的車就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關上門,司機說:“安全帶?!?/br>宋遙依言扣好,朝左一偏頭,與司機打了個照面,猛地愣住了。周凡。周凡的眼中也是明顯的驚訝,他點了下頭說:“宋老師,好巧?!?/br>宋遙也掛上笑容,“好巧?!?/br>這兩句話說完,少許沉寂在狹窄車廂中流淌,直到宋遙無意的一個動作打破了二人的尷尬。宋遙稍抬起腿時,膝蓋不知磕在了哪里,副駕駛前的手套箱忽而彈開了,一件東西掉出來,發出“咚”的一聲響,宋遙連忙去撿,“抱歉!”周凡一瞥,說:“沒事,你沒磕著吧?”宋遙:“我沒事,這是……”低頭看去,是一個迷你電子相冊,里面赫然是周凡與周寧馨的合照,照片上的周寧馨還很小,也許是好幾年前的照片了。周凡單臂抱著周寧馨,神色溫和,周寧馨笑得露出了沒長齊的牙齒。不自禁看清了整張照片后,宋遙才驚覺自己的舉動十分不禮貌,把東西放好,當即又道歉說:“不好意思?!?/br>看出宋遙的不自在,周凡倒是主動說:“沒關系,那是幾年前的照片了,寧馨剛上小學?!?/br>宋遙也笑說:“寧馨和現在一樣可愛,看著就乖巧伶俐。我是三年級才接手他們班,寧馨當時留給我的印象就是特別有禮貌?!?/br>周凡淡笑,“宋老師費心了,我看過您給寧馨批改的試卷,每一張都非常仔細,每次的批語也都把問題說得淺顯易懂,一個班的小朋友不少,我想您一定是個認真盡責的老師?!?/br>宋遙黑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愕然,他看了看周凡剛硬的側臉,“……為人師的責任而已?!?/br>“宋老師,”周凡說,“你今天下午和我說的情況我已經和寧馨談過了,她有些情緒上的問題,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您不要把我們聊過的事和她說,寧馨有任何問題,您可以隨時和我聯系?!?/br>宋遙點點頭,“好的?!?/br>周凡一踩剎車,停在紅綠燈路口,轉頭看著宋遙的眼睛真誠地笑了,“多謝您?!?/br>☆、7周凡把宋遙送到了小區門口,說:“早點休息?!?/br>宋遙笑說:“好?!?/br>望著深灰色的福特逐漸融入夜色,直到再也看不見,宋遙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家。他身體上感到疲倦,頭腦反而倍感清明。宋遙腦海中忽然像放映幻燈片一樣,不停閃過好些畫面:每次見面時方凌雅精致的打扮,周寧馨清新可愛的連衣裙,周凡穿到卷邊的黑色外套,深夜開著出租車的周凡,放在副駕手套箱的電子相冊,周凡懇摯的表情……場景一一閃回,宋遙感覺到十分慚愧。因為他發現,他在不了解周凡的情況下就輕易判斷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周凡對周寧馨的疼愛已然溢于言表、不必質疑,他卻在家長會后自以為是地好一頓說教,周凡反而一直說他是個“好老師”。宋遙捂住臉,羞愧地呼出一口氣。這事他都不好意思說給朋友聽。按照平時這個點鐘,周凡應該回家休息了,但他想到此時家中空無一人,就有些不想回到那個漆黑的房間了。周凡打了個電話,把于森叫出來一起喝酒,于森是個夜貓子,這個時間對他來說還挺早。兩人約在一家常去的燒烤攤,點了一桌的酒。相對而坐,周凡沉默地握著酒瓶,仰起脖子就喝。于森看看他,說:“嫂……方凌雅找你了嗎?”周凡搖頭,“過兩天我會找她?!?/br>于森想想又問:“馨馨還好嗎?”周凡:“從那天開始就一直不高興,不怎么愿意和我說話,今天答應帶她去見方凌雅,終于笑了?!?/br>于森:“……”他伸手拍了拍周凡的肩膀。于森:“方凌雅應該也想把馨馨接走吧?你是打算找她談撫養權的事嗎?”周凡灌了一口酒,“嗯?!?/br>于森:“麻煩嗎?會不會鬧到打官司?我去幫你找人問問?!?/br>周凡一手摁住于森的肩膀,“不忙。我已經咨詢了律師,見面談過再說?!?/br>于森仍然面露憂色地點點頭,不過周凡的語氣令他沒那么擔心,他看出周凡不想再聊這個事,便識趣地碰碰他的酒瓶,兩人只悶頭喝酒。簡易的街邊塑料篷在初夏夜風中搖來晃去,隔壁桌時有拼酒的吆喝聲傳過來,更顯整座城市的靜謐。臨走時,周凡去付了酒錢,兩人走在路口上,于森盯著周凡的后腦勺,忍不住說:“周哥,對不住?!?/br>自從知道周凡離婚后,于森心中時有愧疚的感覺,理智上明知事情不是如此,但他總難免認為周凡的家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