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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路,誰愿意日日刀口舔血?“那就找找朋友或是生前牽掛之人,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br>“好?!?/br>這里背光,陰陰冷冷,照不進太陽,往上走,就能看到滿目白骨。提刀常在陰間走,卻不知哪一日就踏中了鬼門關,回不來了。川穹門——江湖上各大門派的人都來齊了,除卻泰澤門,以霍山派、槐山派、潼南派和川穹門四大門派為首,另外還有柳家、彎月幫、冬青門等等其他小門派和武學世家。川穹門掌門章庭生首先道:“諸位都是江湖名門、武林高手,今日我等匯集于此,是為商討通天教殘害江湖中人一事?!?/br>霍山派掌門常如松道:“我門下大弟子顏燭近日就在調查此事,通天教為練無上神功,奪人內力,致人七竅流血而亡,殘忍至極,一定要盡早清除?!?/br>“常門主說得是,”潼南派掌門廖平濤眼里劃過一抹恨意,“這通天教來勢洶洶,我懷疑早有預謀?!?/br>槐山派掌門韓斌撫著自己下巴上那一點山羊胡,“確實,通天教背后必定有人支持?!?/br>柳家當家人柳永權穿著華麗的錦衣綢緞,比起武林中人,他更像江南富賈,身形臃腫,大腹便便,身上處處都透著精明的商人氣,“通天教的人修煉邪功,武功內力提升迅速,遠非常人能及,且行事狠戾,縱觀江湖武林,就只有——”“茯苓!他十二歲就打敗了大師兄,十五歲連殺六人,他不過就是個跟著瘸子賣包子的廢物,哪兒來這么大能耐?”說話的是冬青門現任掌門馮文杰,正是當年陸長恩二師弟的徒弟,原本以他的武功和資歷是絕對當不上掌門的,誰料茯苓把前面的人清干凈了,排著排著就輪到了他,好在當時茯苓把冬青門的錢財帶走了不少,如今的冬青門窮得無人愿意來劫,也還平安。彎月幫幫主秋嶸繼任幫主不過三年,年紀最小,還是個少年人,他性格直率,最見不得江湖上這些爾虞我詐,立即反駁道:“你們這是妄加猜測!打不過茯苓,還看不慣他天資過人,做了惡事遭了報應又心懷不滿,就開始血口噴人!”“秋幫主年輕氣盛,看不清江湖險惡也正常,”廖平濤聲音不急不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還是萬仇門帶人剿了彎月幫,扶秋幫主上位的吧?”柳永權嗤笑:“難怪秋幫主肯維護他,原來早就串通一氣?!?/br>“彎月幫幫主本來就該是我!你們少拿這話來堵我,茯苓幫我,我心中記著這份恩,我替他打抱不平,也是因為你們這幫人顛倒黑白!什么江湖門派共商武林大事?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想要鏟除異己罷了!我彎月幫不和你們同流合污!”秋嶸站起來,走到門口卻被川穹的弟子攔住,他拔出佩劍:“這是什么意思?怕我去通風報信不成?”“秋幫主說得有理,未有證據之前,確實不該隨意猜測?!背H缢傻恼Z氣和緩,卻不容爭辯,“章門主,這大會原本就是各門派自愿前來,秋幫主要走,何必阻攔?”霍山派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常如松為人正氣凜然,武功高強,在江湖上威望很高,他這么一說,還想爭論的人再不情愿也只好閉嘴。章庭生擺擺手,讓門口弟子放秋嶸走了。常如松點點頭,接著道:“為今之計,是各門派多加警惕,排查門中眾人和門派附近的可疑人等,一旦發現通天教教徒,立即處理,決不能讓邪教壯大,為禍四方?!?/br>眾人不論心里作何感想,這時都站起來,拱手道:“常門主說得是,我等一定同心協力,共同對抗邪教?!?/br>顏燭回到霍山,孫墨正火急火燎的在門口等他。“師兄,出事了!”孫墨甚至等不到進門,見面第一句就道:“這些天住在山上的程宿雨是假的,他……”顏燭:“我知道了?!?/br>“你知道了?”孫墨一愣,“你收到我的消息了?”顏燭問:“什么消息?”“我這些天給你傳的消息你一條也沒回,我還以為你沒收到呢,師叔被殺了!師父不在,我們該怎么辦?”梁如竹死了?原來茯苓埋伏在霍山,是為了殺梁如竹?顏燭沉聲道:“先別急,給師父傳信了沒有?”孫墨道:“幾日前就傳了,川穹門路遠,不知道師父收到了沒有?!?/br>顏燭想了想,突然問道:“你如何知道是程宿雨殺了師叔?”孫墨:“他根本不是程宿雨,師叔死后他就消失了,師妹回了槐山派,傳信說程宿雨根本不長這樣!師叔被殺后他就消失了!”韓月琴去槐山派給母親祝壽,她傳了消息說門中弟子描述的程宿雨相貌只能算清秀,絕沒有茯苓如此絕色。顏燭趕去梁如竹的臥房,門內弟子把尸體抬走了,但不敢動現場,滿地的鮮血已經干涸,顏色發黑,墻上寫著四個大字——血債血償。“師兄,當日槐山派韓元光前輩死時,也有這四個大字,那人殺了韓前輩,又潛入霍山殺了師叔!”孫墨滿眼通紅:“我們發通緝令吧?無論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來!”顏燭問:“你知道這人是誰嗎?”“不知……”孫墨搖頭,隨后又堅定道:“但我們可以去查!”顏燭按住他顫抖的肩膀:“聽我的,此事先不要聲張,把消息封了,等師父回來再說?!?/br>孫墨鎮定下來,本來還想說什么,看了一眼沉著的顏燭,出于對師兄的信任和崇拜,他點點頭,抹了把眼淚走了。顏燭去看了梁如竹的尸體,確實是一刀斃命,刀口極深,很像茯苓的作風,那墻上的字,亂七八糟、張牙舞爪,也確實很像茯苓的字。顏燭在霍山派的這十年,每日練劍、關注江湖和朝中動向,鮮少注意其他事,只和自己師父和師弟師妹熟絡一些,與霍山派其他人接觸不深,不像從小在門派里長大的孫墨,顏燭對梁如竹這個時常不在門派內的師叔沒多少感情。顏燭首先想的,是茯苓在霍山與他相處的種種,是否也只是逢場作戲?兩人在泰澤山峽谷里,茯苓心中有沒有真意?為何對于此事只字未提,是不肯相信他,還是認為沒有告訴他的必要?“李忠,你去查一查茯苓與韓元光和梁如竹之間有什么聯系,順著時間往后查、去天機閣問、把所有能用的人脈和情報都用上,務必要查清楚他殺這二人的緣由?!?/br>“是,”李忠從暗處現身,他點頭應下,又問道:“那程宿雨的畫像……”顏燭搖頭:“不必了?!?/br>他已經知道了這個程宿雨就是茯苓假扮,還要畫像做什么?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咋回事作者有話說第一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