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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錢袋,決心把不要臉找茬的滾蛋形象貫徹到底,他把一袋金子全都倒在桌上:“我就要找最漂亮的姑娘!”紅衣領事眼見不對,趕緊上來打圓場:“這位少俠,阿瑤不懂事惹您生氣,我給您賠不是,您要是不喜歡她,我再給您換幾個?!?/br>紅衣領事轉身對后面的人道:“叫菁菁她們都過來,快去!”四個頭牌都站到了四人面前,各有千秋,確確實實都是難得的美人。但茯苓會息事寧人嗎?當然不會,他本來就是來鬧事的,叫一百個圍著他轉圈也沒用。茯苓看了兩眼,依舊很不滿意的搖頭。幾個頭牌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什么時候被人用這種挑三揀四的眼神看過?邱毅很有眼色的叫道:“就這幾個歪瓜還叫頭牌?你糊弄誰呢!”張發財:“你們春風樓怎么做生意的?酒里摻水,頭牌也摻水!”王有錢吐出半顆葡萄,道:“葡萄、也、也難吃,不要臉!”旁邊的姑娘翻了個白眼,吃了一斤半才嘗出來難吃?紅衣姑娘意識到他們可能是來找事的,面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幾位大俠,這已經是最漂亮的姑娘了,不知您幾位想找什么樣的?”旁邊有個中年男人看不慣茯苓幾人,出聲嗆道:“有本事摘了面具,什么東西,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他話音剛落,茯苓從桌上擲了一根筷子過去,擦著他耳邊飛過,定在后面的柱子上,竟有三寸深。中年男人立馬噤聲。茯苓還是那句話:“這不是最好看的姑娘,我要見最好看的?!?/br>紅衣領事還想說什么,后面來了個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于是紅衣領事道:“這位大俠請隨我來?!?/br>紅衣領事攔住想跟上的三人:“只見這位大俠一人?!?/br>茯苓點點頭,道:“你們在這里等我?!?/br>張發財小聲道:“應該就是曹玉茹了,她估計一直在上面看著呢?!?/br>王有錢道:“那、那我們……”茯苓看見窗外有個影子,道:“丁淮在?!?/br>邱毅道:“能信嗎?”“他沒理由殺我,”茯苓低聲道,“如果不能信,就一起解決掉,你們在下面接應我?!?/br>三人點點頭。茯苓又道:“記得把我方才倒出來的金子收一下,咱們又沒嫖,給什么錢?”茯苓跟著紅衣領事上了樓,七彎八拐的進了一間房,房間很大,尤其是床特別大,布置精致,掛著帷幄,還焚著香,香氣甜得膩人,窗戶突然開了一條縫,丁淮丟了個紙包進來。“丟進香爐里?!?/br>茯苓撿起紙包,卻揣林懷里,反而拿起桌上的酒倒進香爐,把香澆滅了。接著他轉身把窗戶打開,對窗外爬著的丁淮道:“你看我這不是一舉兩得?”丁淮知道茯苓對自己有并不完全信任,只是笑道:“多加小心?!?/br>茯苓點頭,壓低聲音道:“別在窗戶外頭爬了,你要找什么,就去一樓東側的廚房看看?!?/br>丁淮一愣,茯苓已經從窗口轉身。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身著紫衫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已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美艷異常,除了姿色,還有一種特別的魅力。“你這房里太悶了,我開窗透透氣?!避蜍邚拇皯襞宰呋刈雷优宰?。曹玉茹看了一眼香爐。茯苓依舊面色如常:“哦,那玩意兒熏眼睛,我給滅了,沒找到別的,就這壺里有點水?!?/br>說完晃了晃手里空空如也的酒壺。那壺里估計是什么催情的玩意兒,他就把這禍患一起解決了。“看來少俠不是來找樂子的?!辈苡袢愕纳ひ赭然蠊慈?,卻帶了幾分冷意。茯苓道:“我是來見你的,他們都說你是第一美人?!?/br>曹玉茹笑了笑,這樣的贊美自然不能輕易打動她:“少俠可不坦誠?!?/br>茯苓摘了面具,抬起那雙柳葉眼,半笑不笑的看向她。縱使曹玉茹見過無數美人,眼里還是閃過一絲驚艷。只聽茯苓道:“但我覺得還是我比較美,你年紀這么大了,得服老?!?/br>一個男子竟然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饒是曹玉茹活了這么些年也沒見過。年紀總是這類女人的逆鱗,說出這句話就是在宣戰,曹玉茹氣得剛要抽出腰上的九節鞭,茯苓的龍牙刀就已經揮過來了。誰規定說完話才能動手?九節鞭看似柔若無骨,實則極堅韌,若一下纏在劍上,不僅難以擺脫,很有可能讓劍脫手。難怪丁淮殺不了他,丁淮善于近戰,但有這九節鞭在,便很難近身,且不論他扇子沒這么長,毒粉再如何扇也扇不了這么遠。兩人過了十幾招,屋里一片狼藉,香爐、瓷器碎片散落一地,九節鞭終于纏上了龍牙刀。曹玉茹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然而她發現茯苓也笑了,那笑容極真誠,雙柳葉眼彎起,只見茯苓手腕一轉,龍牙刀突然一震,九節鞭驟然斷裂,茯苓向身后一退,九節鞭彈到驚得還未回神的曹玉茹身上。“不,我的九節鞭……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茯苓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看不見都斷成麻花了么?”樓下突然一陣混亂,茯苓猜到可能是丁淮發現了什么,于是他道:“別亂動,我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毛病?!?/br>茯苓壓著曹玉茹下了樓:“而且你年紀比我娘還大?!?/br>樓下這會兒已經安靜了,地上躺著不少人,都是曹玉茹養的護衛,姑娘們嚇得躲在角落里,嫖客已經都跑干凈了。東側那間廚房,簾子被扯落垂在地上,張發財和邱毅從里面帶出來一群姑娘,這群姑娘身上沒有風塵氣,還帶了青紫的傷,戰戰兢兢的走出來。丁淮身上沾了血,他轉過身,冷冷的看向曹玉茹:“丁月在哪里?”曹玉茹笑道:“這么多個姑娘,我哪記得有什么丁月?你既然沒找到,那是就被弄死了,誰讓她不聽話?”丁淮收起折扇,指著她問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曹玉茹冷笑道:“難道你還會放了我?”“至少你可以死得沒那么難看,”身后的茯苓開口道:“地娘娘,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其實只是個青樓老鴇,干著販賣良家婦女的勾當,這倒也罷,江湖中誰有多干凈呢?不過——”茯苓頓了一下,明明這只是個少年,曹玉茹竟莫名的有些發怵。只聽茯苓繼續道:“她死得可太不好看了,多少俠客高手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他們誰也沒想到,她是在豬圈里被豬拱死的?!?/br>曹玉茹嚇得臉慘白:“你、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