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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睡。沈初摸到枕旁手機,掖了掖被角,開始窩在床上當倉鼠。手機上除了提醒今天有雨之外,一條消息都沒有。孟雨疏竟然沒在十一催他回家去,有點不正常。他打開通訊錄,點開自己老媽的電話撥了過去。忙音響了六七聲,沈初的眉頭一點一點皺起來。直到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又突然全部散開。“喂?媽?!?/br>沈初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他翻了個身,讓自己說話更加自然一些。孟雨疏應了一聲:“你還睡覺呢?”聽見孟雨疏的聲音,沈初稍稍放心了一些:“剛醒?!?/br>母子兩人聊了一些有的沒的,最后以孟雨疏的叨叨作為這通電話的結束語。“高三辛苦mama知道,每天學習之余多出去跑跑步走一走,要記得按時吃飯,多吃點rou,不要省錢…”沈初敷衍地“嗯嗯”了一聲:“掛了掛了不說了…”然而就在他即將要掛電話的那一瞬間,孟雨疏那頭隱約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六十八號床的病人呢?腿不好怎么還到處走??!”-一個多小時后,沈初到達淮城市立醫院。孟雨疏腳上打著石膏,躺在床上笑得尷尬。沈初鐵青著一張臉,微微喘氣:“說說?”面對自家脾氣不好的兒子,孟雨疏用手指卷了卷自己披在肩頭的,目光閃爍。“走路上不小心遇著了車,”孟雨疏道,“我自己嚇得摔了一跤,摔到腿了?!?/br>明顯就在避重就輕。沈初抬頭看向坐在床邊削蘋果的女人:“小姨,怎么回事?”“???!”孟雨靜抬起頭來,“我什么都不知道?!?/br>這姐妹倆一塊瞞著他。沈初在原地盯著孟雨疏的石膏腿發了會兒呆,轉身去醫生辦公室。“姐,為什么要瞞著小初啊?!泵嫌觎o把削好的蘋果切了一半遞給孟雨疏。“還不知道是不是呢,”孟雨疏接過蘋果嘆了口氣,“跟小初說了他又要多想,萬一不是呢,不是自己嚇自己嗎?”“可是哪有那樣開車的,”孟雨靜咬了口蘋果,愁眉不展,“你看監控,分明是往你身上撞?!?/br>孟雨疏嘆了口氣:“找也找不到人了,現在說這些又沒有?!?/br>孟雨靜放低了聲音:“那人都出獄一個多月了,我看□□不離十…”“那我就去媽家里躲一躲,沒事的啊?!泵嫌晔枧牧伺淖约簃eimei的肩膀,“小初現在高三,關鍵時期,不能因為這事兒耽誤了?!?/br>兩人的聲音斷斷續續,沈初在門外聽了個大概。直到談話聲停下,醫生在他身邊問道:“我能進去了嗎?”沈初點點頭,給他讓出路:“不好意思?!?/br>醫生走進病房,沈初卻依舊站在病房外。他盯著醫院走廊,拇指指甲抵在食指指節處,微微用力,就掐出了一道痕跡。已經出獄一個月了?那匹狼不應該今年年底才出獄嗎?怎么提前了?沈初本就陰沉的臉又結了層霜。出來了啊。沈初雙唇輕抿,隨后微微張開,舒了口氣。他在擔心的同時,意外多了幾分按耐不住的火氣。終于、他媽的、出來了。九年了,這回他要…“嗡——”還沒等沈初把要做什么想清楚,口袋里的手機就震了起來。是季澤的電話。剛才還磨著犬齒眸底通紅的少年像一只被針扎了氣球,瞬間散了一身的戾氣。沈初看著屏幕上季澤的名字,心上就軟了那么一下。是季澤啊。沈初雙膝分開,順著墻壁蹲下。“喂?”他的聲音意外的沙啞,就跟剛哭過似的。電話那邊靜了幾秒,隨后傳來季澤的聲音:“怎么沒來上課?”沈初抓了抓自己額前的發,把堵著的嗓子清了清:“家里出了點事?!?/br>季澤:“嚴重嗎?”沈初:“還行吧?!?/br>“哦,不嚴重就好,”季澤像是自言自語,又急忙補充,“要我給你請假嗎?”“我讓方恒請過了?!鄙虺醢咽直凵炱?,搭在膝蓋上。季澤“嗯”了一聲:“有什么事忙不過來可以找我?!?/br>沈初左手拇指食指輕輕搓了搓,他看著這雙手,是季澤握過的。兩人昨天才一起坐了大半天,可是今天就有點想他了。“好?!鄙虺醯?。他想見季澤,但沒什么事要忙。事實上,就算有什么事要忙,他也不會找季澤。今天下午就上課了,季澤趕過來還要找狗腿子請假。不過他請假應該挺容易,畢竟成績好有優待。就是醫院離學校挺遠的,坐車過來也的一個多小時。太麻煩了,不能麻煩別人。跟季澤掛了電話,沈初去洗了把臉,去辦公室詢問了病情后重新回到孟雨疏的身邊。“問過醫生啦?”孟雨疏問。沈初拿過床頭柜果籃里的一個橙子,在手上捏來捏去:“嗯?!?/br>孟雨疏摔得不重,沒傷骨頭,只要防止傷口感染就行。“你不是只放一天半嗎?今天下午不用去上課嗎?”孟雨疏給他遞了把水果刀,“回學校吧,mama這有小姨呢?!?/br>“請假了,下午是自習課,不耽誤,”沈初接過水果刀,沿著果皮的弧度淺淺劃了道口子,“什么時候能出院?我送你去姥姥家?!?/br>他把橙子剝好,遞給孟雨疏一瓣。孟疏雨接過來,心虛地咬了一口:“過幾天就能出院了?!?/br>“行,”沈初道,“正好過兩天周末,我有時間?!?/br>兒子長大了,往床邊一坐,都是高個大小伙。孟雨疏弱弱地縮了縮肩膀,把那瓣橙子吃完。“還要嗎?”沈初又遞過來一瓣。孟雨疏抽了張紙擦手,搖搖頭。板著臉的兒子真兇。她撇著嘴,捏了捏沈初的臉。沈初沒有阻攔,冷著臉的少年抬起眼皮,看著自己長不大的媽。“好兇哦,”孟雨疏的手指松開,在沈初的臉上又摸了幾下,“我和你爸爸性格都這么好,怎么生了你這個臭脾氣?!?/br>沈初沉默著任孟雨疏的手在自己臉上造作,心道性格好有什么用,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連救命都喊不出來。“誰說的,”孟雨靜哼哼道,“我看姐夫兇得很?!?/br>孟雨疏笑了起來:“就你記仇,都多少年了?!?/br>沈初看向自己小姨,目光中帶著好奇。這姐妹倆異卵雙胞胎,雖然長得不一樣,但是性格大差不差,都是活潑跳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