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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桌上,“咕嚕咕?!睗L到桌邊,又被季澤用兩指按住。像是緊張過度后突然放松,季澤脊背微弓,閉上眼睛,長長舒了口氣。剛才的對話在他的腦海里來來回回演練過無數次,每一句都是他反復考量后設計好的臺詞。不僅如此,季澤甚至想到了每一句話之后對應的無數種反應。甚至還有最糟糕的——沈初壓根就不會聽他說話。還好。季澤把自己滿是汗的手掌攤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還好沈初聽他說完了全部,是最順利的那一種情況。順利到…沈初就這么信了。季澤眼底酸澀,翻涌淚意。別信啊,是假的。只要稍微質問我幾句,我就撐不住了。撐不住就想求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因為我只是一個你最平常不過的同班同學。季澤眸底猩紅,看向教室大敞著的后門。沈初信了,然后走了。走得干脆利落,連頭都沒回。走了也好。季澤自嘲地笑了笑。不然他總要裝出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怪累的。-隔天,苦逼的高三生正式“開學”。幾百人頂著三十多度的高溫,怨聲載道。“我要去教育局舉報,”橘貓胖子抹了把頭上的汗,“不讓貓活了?!?/br>“聽說都有人舉報過了,”小綿羊弱弱道,“教育局和學校老師是一伙的,根本沒用的?!?/br>“沒天理沒王法!”橘貓胖子仰天長嘯,“一中難不成要只手遮天嗎?!”方恒沈初默默旁觀,吧唧吧唧吃著自己的早飯。“算了,像我們這種十二班的人的死活根本沒人管?!遍儇埛艞壛?。“十二班也不是全不行啊,”小綿羊說,“白緋和季澤的死活狗腿子還是會管一管的?!?/br>白緋成績雖然不像季澤拔尖,但是也算中等偏上。聽到季澤的名字,沈初吃餅的動作頓了一頓。“對了跳哥,你和白緋怎么樣了?”橘貓問道,“付明清上學期都沒在咱班門口堵白緋,聽說已經放棄了?!?/br>沈初低頭喝了口豆漿,專心聽八卦。付明清都交代季澤幫忙照顧白緋,看樣子是真的放棄了。而上學期季澤還告訴他白緋喜歡的是方恒,沈初是真沒想到自己的兄弟能成。“沒怎么樣,”方恒道,“她對我又沒意思?!?/br>沈初歪了歪頭,奇怪地看向方恒。“干嘛這么看著我?”方恒也奇怪地看向沈初。沈初咽下嘴里的煎餅果子:“她對你沒意思?”方恒點點頭:“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覺得她對付明清有意思?!?/br>沒等橘貓咋呼開,小綿羊先驚得打了個嗝:“怎么可能?他,他可是豹子!”“還搞物種歧視咋滴?”方恒嘴快說完,突然想起他們寢室搞物種歧視的還有一個。沈初聽到方恒剛才說的話,就知道這個大袋鼠要看自己。兩人目光相接,幾年培養出來的默契讓他們瞬間懂了對方在想什么。方恒:澤哥澤哥澤哥…沈初:敢提殺了你。下一秒方恒沈初同時低頭,各吃各的飯。踩著七點的上課鈴,沈初頂著狗腿子的破口大罵進了教室。季澤正叼著豆奶的吸管,晃著椅子背單詞。沈初從他身后走過,心想還好自己不是個愛鬧騰的,不然季澤這姿勢,早讓他摔個百八十來次了。他拉開椅子坐下,突然想起了孟雨疏曾跟他說以后找個小姑娘收拾自己。季澤這么皮,也不知道哪樣的小姑娘才能受得了他。“早啊?!奔緷尚Σ[瞇地沖他打招呼。像是什么都沒發生,沈初拿出英語課本,低低地應了一聲:“早?!?/br>耳邊傳來嗡嗡的朗讀聲,沈初隨手把書翻開,映入眼簾的是歪歪扭扭的一句歌詞——與我為伴,前路未知。這是上學期季澤給他翻譯的。沈初的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隨后把這頁翻了過去。瞎矯情什么。-不知道學校是不是在給他們這批準高三生一個緩沖期。開學一個多星期,沈初并沒有感受到同學嘴里的“死亡高三”有多“死亡”。也就是訂正一下上學期的期末試卷,再預習一下下學期的新課。沈初等了好幾節數學課,終于等到了最后那道導數大題的課上講解。老師用了和他不同的方法,得到了一個相同的結果。那自己做的也沒錯??!沈初不是很懂。但他不想去問季澤,更不想去問老師。大兔子自己把腦袋埋進桌前堆著的課本里,用老師說的那種方法把題目算了一遍。接著,他用自己的方法又算了一遍。分明是季澤說給他的思路,怎么就一分不給呢?季澤的手指突然點上沈初的試卷:“你做的是對的?!?/br>沈初詫異抬頭,看向自己的同桌。季澤把自己的試卷放在桌子中間:“我和你用的是一種方法?!?/br>沈初看著季澤試卷上那幾行熟悉的公式,以及在公式后面跟著的一串小紅勾。他似乎明白過來什么。有的卷子,一行一列一個公式,都會被按著步驟一點一點批改下來。可是有的卷子,就連那個叉都畫的十分敷衍。大概是閱卷老師沒有想到,年級倒數的考場里,也會有人把最后一道大題做出來。沈初把自己寫滿步驟的草稿紙壓在卷子下面,心底像是被開了一個窟窿,滿滿的全是失落。他明明很認真地在做這一題。“一百一十四?!奔緷赏蝗粓罅艘粋€數字。沈初目光微抬,沒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這里,加二十三,”季澤手指在沈初的試卷題號前模仿著紅筆打了個圈,“你數學考了一百一十四分?!?/br>沈初看著季澤修長的手指,愣在原地。“進步很大,”季澤眼睫垂下,目光溫柔,“我說真的?!?/br>作者有話要說:季澤:你的努力我都知道。嗚嗚嗚好溫柔的狼崽子,我真的是他親媽,你們看我筆名,說的就是他??!46、嘴硬沈初不太喜歡說話,有些事情寧愿壓在心底也不會跟人分享。比如自己學習這事兒,他就不愿意被人知道。孟雨疏是個例外,會透過現象看本質,到底是自家兒子,知道什么就拿到明面上說,沈初也不會跟他發脾氣。不過要是換個人,比如說方恒,拍拍沈初肩膀說“你認真學習進步很大”之類的話,沈初應該會抄起練習冊把人給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