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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果然不是人嗎?無慘抓了抓緣一點頭發,嘴里呢喃道:“這頭發怎么……一點也不柔順呢?”他又抓了抓,還扯下一縷來。“怎么不……痛嗯?做夢嗎?”當無慘試圖一波把他手下的頭發帶走之時,緣一一個立定,令他背后之人差點掉下來。無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紅眼睛里全是眼淚。“怎么停了……”他看到眼前的紅頭發,而他認識的紅頭發只有兩個人有,一個是琴音,一個是緣一。但琴音是個女人,身下的rou-體顯然經過千錘百煉,已經到達了境界的極致。所以背著他的人不是琴音,是緣一。怎么說呢,稍微有點……想不到吧。無慘摸著眼睛看了看前方擋住他們的究竟是什么。然而前方空蕩蕩,什么都沒有。無慘趴在緣一背后,聲音糊糊的。“怎么……”緣一抬頭看著天,眼神一陣茫然。“忘記路了?!?/br>無慘根本就聽不見他在講什么。這個喝得已經昏頭了的男人大腦里塞滿了各種黃色資料,他在紅色之山里暢游,連口水流下來了都不知道。緣一感到肩上微濕,但是他沒有理會。首先要解決的是路的問題。不認識路了啊……可是無慘他睡著了,沒辦法聯系其他鬼。而且更加麻煩的是,這里不是川瀨,是距離川瀨很遠的八廣。為了買醉不遇上認識的人,無慘特地繞了好遠的路跑到了八廣。一跑這路,無慘又會想起鳴女。嗐,鳴女究竟什么時候出生???無慘已經像個變態一樣等了她好幾百年了,等得花都快謝光了。緣一背著無慘在街邊上蹲了好久。因為肚子餓了,身體里的能量不足了,他只好又變回了之前的小孩形態。緣一把無慘放在他邊上,兩個人并排坐在一家關了門的店鋪的門前。檐下掛著一串金魚風鈴,被風吹得丁零當啷響。這告訴他們,夏天已經到了。不知道買在那塊地方的宅子池塘里的青蛙是不是已經整天整天地叫喚了。無慘靠著緣一點肩膀睡著了。這個男人睡著了都時候,居然還會打鼾。無慘曾自稱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違背高級禮儀的地方——緣一并起雙腿,從腰間的小荷包里掏出佐知子送給他的做工精細的笛子。笛孔已經有些粗糙了,是因為他經常用雙手撫摸這些孔,并進行吹奏。緣一把笛子豎在嘴邊,樂曲便自然地流出。曾經第一次拿到這支笛子的時候,被狠狠地嘲笑和嫌棄了。因為當時的他吹奏地真的很難聽,用無慘的話來講就是魔音貫耳。但是長久以后,他逐漸回想起了手指間的動作和呼氣的方式。氣息流淌在笛聲之中。緣一吹奏的曲子,應該是一首搖籃曲。這首曲子篆刻在他的記憶最深處,是代表著“溫柔”的曲子。樂聲悠揚,無形的音符隨著星星和月亮一起升入高空之中。緣一吹奏的聲音很小,只有邊上的人才能聽見。但是遠處,一個緩緩走來的紫色衣飾的劍士,也聽見了這個曲調。熟悉的樂曲,讓他多記憶飄回了、飄回了被他所拋在身后的那個幾百年。月光靜靜地落在森林上……天幕里垂下了一千顆的星星……今夜月色如此美麗……讓人不禁想起你的臉龐……“小男孩……快快睡……”“月亮落下了……”“星星落下了……”緣一放下笛子,輕輕地哼起了這首記憶里的歌。紫衣的劍士順著歌聲,向他前來。對方的身影潛藏在一片黑暗里面,帶著此生無人可解的深沉的迷霧,像是一具死尸般行動。緣一抓了一下自己被無慘弄得亂糟糟了的頭發,眉眼邊上的巨大的斑紋被遮住了。他的眼睛很大,也很柔軟。他是鬼,渾身上下卻沒有一個地方像鬼的。緣一其人的擬態,過于高超,以至于無慘若是不認識他,怕是在見到他的第一時刻也只會認為“這孩子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拋棄了人類身份,化身為鬼的劍士,黑死牟,為了調查突然涌現的生物“富江”而來到此處,但是至今為止也一無所獲。每每要抓住對方之時,那個“富江”就會消失不見。似乎這附近有她們的聚集區。黑死牟考慮到這也許關乎他的主人——鬼舞辻無慘,因此前來。然而在這依舊無所收獲的寂寞而孤獨的,令她熟悉的黑夜里面,他聽見了足以令他慟哭的樂曲聲。黑死牟隨著聲音向前走。然后,他看見了一個紅發的小孩和一個靠著他的看不清臉的黑發男人。紅發的孩子因為腳步而抬起頭。黑死牟因為對方的抬頭而看見那雙無比熟悉的、令人憎恨的紅眼睛。“緣一?!彼摽诙?。作者有話要說: ※時透是繼國家的血脈。第28章黑死牟又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緣一」。這個名字就像是惡毒的蟲類一樣繞著黑死牟的脊椎爬行,又像是某種不可驅散的一直在他腦海里盤旋的可怕夢魘。只要一想起他,黑死牟就會意識到自己什么也不是。作為人時的繼國嚴勝比不上緣一,化身為鬼后的黑死牟連八十三歲、已經步入死亡的緣一也無法戰勝。他一直以來都一無是處。他一直以來都是被“弟弟”這種生物拋棄在腦后的家伙。在見到那張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的丑陋(明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黑死牟的心中涌動出了一些名為“悲哀”的情緒。三百多年前的那個血月之夜,一直以來從未對他表露出任何情感的弟弟,頭一次用語言表示出了自己的悲傷。「真可憐啊,兄長?!?/br>直到那時,對方用的仍然還是敬稱。繼國嚴勝一直被困在名為家族和個人的地獄里面,而緣一他早就跳躍出了這片深不見底的地獄,去往人間。過多的思緒如潮水般向他涌來,黑死牟摒除了腦海里有關對方的活與死的記憶。這個小孩是……靠在孩子身上的男人垂著頭,看不清臉,黑色的海藻似的卷發剛好擋住了對方的臉,夜色又迷茫。男人身上散發著一股非常難聞的酒味。一個酒鬼……一個小孩……“你……吹了笛子……”化身為鬼的那段時間黑死牟受了很多苦,以至于現在并不能將一句話連貫地說出。他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從舌尖上彈出。緣一手里還捧著那根款式有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