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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向他點點頭,也不再客氣,徑直進門。謝慚英隨后跟上,卻被人攔?。骸伴w下見諒,閻府的規矩,不得攜帶兵刃進門?!?/br>因著寧拂衣的身份,那人不敢直接向他發難,便借著攔阻謝慚英來提醒他。寧拂衣玩笑道:“閻幫主在這海外之地看來過得真是逍遙自在,這皇帝的規矩也跟著搬來了?!?/br>閻空笑道:“咱們故交敘話,帶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不免太煞風景。我這島上風景如畫,護法可有興致隨我一觀吶?”寧拂衣把手中的劍扔給方才那人,又給謝慚英使了個眼色,道:“入鄉隨俗,有勞閻幫主了?!?/br>謝慚英把劍遞出去,那人要接時,冷冷對他道:“我這劍身上浸了劇毒,閣下可不要隨意打開,此毒無藥可解?!?/br>那人摸不準他說的是真是假,接過來后小心拿著,倒真的不敢拔.出來。那劍身上刻著“歸清”二字,若是被這人發現,謝慚英的身份立刻就會暴露。寧拂衣與閻空并肩而行,卻能感覺到滿院子的森森殺氣,耳中隱約聽得見利刃出鞘的聲音。一行人沿著走廊緩緩前行,閻空一路為寧拂衣講解自己這宅院的設計、打造過程,如何融入了江南景色。寧拂衣嘴上敷衍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臨近后院時,閻空卻引著二人繞過去,折返回前廳用茶,但謝慚英和寧拂衣都注意到后院的院門外有重重把守。入座之后,下人奉了茶來,謝慚英一動不動,寧拂衣端起來揭開蓋子聞了聞,道:“好茶,香味清幽,沁人心脾?!?/br>閻空道:“此茶名叫美人恩,是這寒織島上獨有?!?/br>寧拂衣點頭道:“噬魂銷骨美人恩,寧某只怕消受不起?!睆陀职巡璺畔?。閻空臉色變了變,隨即恢復如常,道:“唉,護法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又為盟主看重,這美人恩護法若說消受不起,世間更有何人能啊?!?/br>謝慚英心急如焚,不耐煩地把茶杯一推。寧拂衣無奈道:“不瞞幫主,寧某今日前來還為另一件事。說來冒昧,年初寧某途徑滄浪山,不慎為小人所害,受了點傷,正巧遇見尊夫人路過,援手搭救。寧某不勝感激,今日不知能否有幸得見尊夫人一面,當面再向她致謝?!?/br>閻空眼睛微瞇,道:“真是不巧,夫人今日有恙,不便出來見客。護法特意登門致謝,這番誠意閻某一定好好轉達?!?/br>寧拂衣神色轉冷,扭頭看了謝慚英一眼。謝慚英起身踢翻凳子,道:“還與他啰嗦什么,殺了再說!”飛身越過大廳,從閻空隨從手上劈手奪過自己和寧拂衣的劍。隨從反應倒快,立即舉刀砍來。門外的人聽見響動,紛紛奔進來,為首的倒是謝慚英相識的一位故人。“莫動手,幫主,是否發生了什么誤會?這位寧公子當初在滄浪山還曾救過夫人性命!”來人正是青爺。然而閻空聽見“滄浪山”三個字,反而起了殺心。起先寧拂衣提起滄浪山,他之所以不動聲色,是因為他很清楚這位左護法絕不會是謝家的人。但這位紅衣公子眉眼間卻與蕭和塵有幾分相似,他一直存了戒心。“動手!”閻空更不打話,手一揮,數十人便團團圍攏來。謝慚英長劍出鞘,劍光閃耀之時,一直凝神戒備他劍上劇毒的隨從清楚地看見了刻字,大叫道:“青爺,他是謝家的人!”青爺大驚,聯想起他自稱寧英,不禁滿臉驚懼:“謝慚英!”這些人里,只有青爺清楚謝慚英的實力,方才剛動手時他之所以勸和便是為此。這位爺動起手來,十個閻空也敵不過啊。閻空在左右的護衛下往后院壁走,其余人源源不斷涌上,源源不斷倒下。謝慚英那身紅衣,與閻空的這些手下來說幾如紅蓮業火,那把劍便是黑白無常的索命繩。可這個半張面具覆臉的男人,眼中并沒有絲毫的興奮、痛恨或是瘋狂,而是極度的冷靜,好像他此刻所做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好像這些人在很久之前于他眼里便已是死人。其中一些人莫名覺得眼前這場景十分熟悉,緊接著他們便想到了四年前,在謝家,也是這樣一場屠戮。寧拂衣和謝慚英在屋中各自清出一大片空地,謝慚英踏著尸體而過,匯聚起來的鮮血在他腳下發出輕微的響聲。他緩緩朝后院走去,喊道:“閻空!出來受死!”這聲音如同被聚成一柄利刃,尖嘯著透過重重屋宇,散向四面八方。屋中之人只覺耳中和胸口一陣銳痛,不由得連退幾步。一紅一白兩個人踏血而出。四年前,天地一片縞素。四年后,滿眼皆是血紅。一切都如同宿命輪轉。善惡終有報,屋子里的人在此刻徹徹底底相信了這句話。☆、仇終閻空出來了,卻是躲在一個美婦人身后。那婦人眼角猶掛著淚滴,死死地盯著謝慚英。方才的聲音她聽見了,心心念念的孩子如今長成了一個英挺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淚水淌過上翹的嘴角,渾然不懼脖子上閃著寒光的利刃。謝夫人旁邊還有一人被雙手反剪,額前半長的頭發遮住了臉,但隱約仍能看見那些交錯的可怖傷疤。謝慚英揭下面具,比自己想象中更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娘,舅舅,我來接你們了?!?/br>閻空將刀刃往謝夫人脖子推進半分,惡狠狠道:“真沒想到,武林盟主的左護法竟和謝家的人走在一起,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謝慚英和寧拂衣不明白這有何可笑之處,只當他大難臨頭說的些瘋話,謝夫人卻神色一變,對謝慚英道:“阿英,你不用顧忌我和你舅舅,殺了這個狗賊,替你爹報仇。娘能再看你一眼,已是心滿意足了?!?/br>“不錯!”蕭和塵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好阿英,聽你母親的話?!?/br>類似的話,謝慚英被蕭和塵送進密道時他亦說過,此時此刻再聽他說起,過去四年竟如恍然一夢。謝慚英向前走了兩步,對蕭和塵道:“舅舅,我早不是小孩子了?!?/br>“別動,”閻空在謝夫人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謝慚英,你若不想看見你母親血濺當場,就給我乖乖束手待斃!”“這么多年了,你依然還是個懦夫?!敝x夫人淡淡道,“你總問我當年為何選了逢哥而不是你,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當初你外出游歷,只因一時嫉恨,暗害別人一家八口,因為害怕師父發現,又將此事推在別的門派身上。你道那個時候逢哥為何刺瞎你一只眼睛,只為了你對我糾纏不休?你自己作的孽,本該你自己償!”“住口!”閻空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