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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臺詞,跟同輩的還好,要對上這種本身就有代溝老前輩,炎燚就覺得尷尬了。許釗:“對對對,可以保持這個表情?!?/br>他笑了一下,繼續看著劇本,念道:“別這么看著我?!?/br>“羅曦,我是你老子,這些年你在外做了什么事哪件我不知道?”炎燚之前被很多老前輩噴過,明的暗的,總之就是:這種人,以為靠著一張臉就可以行無所忌,長點兒心吧,混飯吃要靠真本事,人街頭賣藝的沒點兒溜猴的功夫都不知道下頓什么時候??繝I銷靠流量,你能靠多久?你消費人氣能消費多久,猖狂能猖狂多久?最后不忘補一句:這種明星,我一輩子不想跟他合作!所以炎燚一般情況下,對這種剛認識的老前輩都有陰影。但是今天,居然覺得這位好像特別的……可愛。許釗:“對戲對戲,別笑了!”他指指劇本。炎燚連忙回歸狀態,“呵,那你可真厲害,羅廳長……”“沒事兒關心自己兒子在誰床上,這廳長做的要比別人刺激吧?”羅在榮與羅曦之間的關系的崩壞,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所以倆人的交流,是在相互嘲諷里,彼此輕視。又在輕視時,突然爆發沖突,最后不歡而散、兩敗俱傷。這一段對話其實很長,不知道后期剪輯出來會有多少,但是對戲的時候,都是一字不落的。等幾遍之后,那邊拍攝還沒結束。炎燚就讓阮銘去車里取了飲品,難得慷慨,給老前輩送了一個,“喝巧克力奶昔嗎?”許釗居然還有點兒意外,看了他一會兒才笑著接住,“我怎么隱約間聽人說,你是從來不讓人吃你巧克力的?”炎燚滋了一口,坐在小板凳上。漫不經心:“那得看是誰,和我巧克力貴不貴!”“噗嗤……”剛扎上吸管兒,老前輩就被他逗笑了。“那我這個……”許釗低頭看了下他手里包裝精致的杯子,“算是哪一類?”炎燚玩笑道,“夸我幾句,我就勉強算你前一個吧!”許釗:……許釗:“我可真是榮幸,來干杯!”幼稚地跟他碰了一下。那邊池洲還在拍著最后兩個鏡頭。炎燚休息的時候,被許釗拉著過去看現場了。說是:“早聽說池影帝年紀輕輕演技特別好,之前沒合作過不知道,昨天看了一場,又看了你們的吻戲,嘖,果然不假!很精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炎燚想到昨天就一臉羞恥,“我能拒絕嗎爸爸?”“對著鏡頭看看,跟你這樣直接感受還是不一樣的,彼此學習嘛!”沒有一點兒老前輩樣子的許釗同志,居然還有臉嚴肅:“噓,別說話,再說要被收進去了!”炎燚:……他嘴角狠抽:你都看不出來我根本就不想說話嗎爸爸?※※※※※※※※※※※※※※※※※※※※上一章,修改了大概六遍一直到三點多。一顆小黃豆引發的血案,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已經奔騰到斷腿了……這是昨天晚上碼了一半,沒碼完,家里親戚病危,我要趕去醫院了。下午回來繼續……27鎖章給大家帶來不便,等我回來給你們紅包補償。啾你們所有人~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咸魚呀9瓶;韋爾霍文斯基、黑大帥5瓶;夢想是五套明華堂2瓶;深林一樹精1瓶;第二十九章炎燚當然知道池洲的演技很好。一直都知道,并且從未否認。沒合作的時候,他就看過池洲演的好幾部電影?;蜿廁F過偏執,或機敏或刁滑,高嶺之花與淵泥之蟻皆有,但經他演譯出來之后,部部精品,似乎什么也難不住他。當然床戲也好,但炎燚記住他真的不只是這個。他發誓!尤其是知道那些鏡頭里大半都是替身的時候。就說這部,炎燚與池洲的對手戲最多。在劇中,他是最嘚瑟的那個,表面看來他似乎跟池洲對起戲就他顯擺。然而事實上,池洲大多數都很收很配合他了。為迎合劇情發展。也確如許釗所言,從戲中人的視角來看戲中人,跟局外人看戲中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就好比一場棋局里的對奕者,似乎表面看來勢均力敵,但一沉穩老練,一隨心所欲,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最緊扣人心,或著說是最讓人能夠與之共情共理的,還是穩的那個。不得不說,池洲真的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劇中,他飾演左明是一直生活在底層陰潮暗角里的人,不曾見過多少光明,卻一直在追逐自己的光明。但他失敗了。從戀人小西慘死,他屢屢碰壁之后,他向往的光明也就跟著一起墮入地獄了。所以他開始復仇殺人。從第一個,第二個,到最后一個。如劇名所述,站在審判罪人的至高點,手法殘忍對付所有傷害過孤兒院的兇徒們。他們都是來自不同的職業。有機車司機,也有鉆井技術員、政府文職等。十二個人,十二種死法,最后又都呈面壁待罪的姿勢跪著。這一場戲,是他接之前一場,第一次在衛生間殺了人之后走到大街上的情景。任何人第一次讓自己的手上沾血,都會恐懼。哪怕是惡魔,也會經歷一個難捱的過渡期。更何況是曾經也善良過的左明。機位架起來,燈光就緒。池洲就不是那個重度強迫癥患者池洲了。他就是左明。他雙手克制不住的顫抖,單薄而孤寂的身影,穿梭在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之間。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身邊,有一個殺人犯。就像是沒有人知道,他們走過的街道邊,蹲坐著一只流浪狗一樣。他拖著沉重的步子,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那是公共衛生間的方向。——那里,躺著一個死人。是他殺的,他勒斷了他的脖子,他讓他吊在掛鉤上跪祭那些被他害死的孩子。他也知道,這時候應該已經有人發現了。似乎是突然想起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去取那個人命,他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而后,握住已經發麻的雙手,在一條巷道里,慢慢地靠著墻蹲下。他努力維持住表面的鎮定。但是他顫動的雙瞼,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他的懼怕。他靠在墻上,很久。才慢慢地抬頭,望著將要變亮的天。腦中一遍遍回放的不知道是什么。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只有無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