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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才斜身靠在墻上笑問他,“怎么,我給你的錢不夠?”左明無比痛恨這種居高臨下的施舍,尤其是對羅曦來說。他是仇人家的兒子。他的小西跟他一樣大的時候,天真善良,卻被他們殘忍殺害而葬身河道。他憑什么以這種令人憎惡的面目,來對待他們?左明眼睛里劃過一抹厲色,風衣里悄聲收起的魚線,再次被他扯了出來。“都看不上?”羅曦突然往前邁了一步,清秀且顯稚嫩的面孔,徹底顯露在路燈下。他依然是帶著笑,關掉手電筒,張揚地將車鑰匙遞了過去,“那加上這個呢?”左明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魚線的一頭,已經在手指上纏了幾圈。他目光順著羅曦的手,一直到他白皙的脖頸。脖子可真細??!左明惋惜想著,要是斷了的話……他正要動作,對面的羅曦突然湊了上來……鼻息微熱,帶著酒后的余香,撲在左明的下頜。左明愣了一下,眼中情緒復雜交織,倉促地往后退了一步。卻被羅曦勾住腰帶,順勢那么一帶,動作流暢地環臂攬住他的腰,把他抵在了墻上。一冷一熱,兩種氣息碰撞在一起,左明有瞬間錯愕,卻很快被漫延開來的憤怒包圍了……羅曦蹙蹙鼻子,勾著他腰帶的手還沒松,挑起半邊眉毛,玩兒似的在左明頸窩間嗅了嗅。很香,淡淡的。左明的手劇烈一顫。被羅曦捕捉到了。他半瞇起眼睛,鼻尖就碰在左明臉上。道:“躲什么啊,你不為錢財,一直跟了我幾條街,不是為了我嗎?嗯?”左明呼吸瞬間亂了。不,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左明還是池洲了……他微垂眼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亦不知在心里想了些什么。只是閉上眼睛,再一次把魚線收了回去。而待睜開,那藏在瞳孔里的陰霾,不知不覺變得濃深且危險。他看著羅曦,忽然抬手,一把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咳!”左明是真的動了殺心了,尤其是在他手握住他脖子時候,有種莫名的快感,驅使著他用力捏下去。他也確實這么做了。力道之重,讓羅曦額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羅曦無法喘氣,在左明腰腹間游離的手慢慢退了出去。左明翻身便調換個位置,把羅曦死死地按在墻上。在后腦勺碰上石磚的瞬間,羅曦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死神站在背后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這種窒息的難捱與不可掩飾的恐懼,刺激到了左明的神經。左明笑了……“我當然是為了你!”他冰冷地凝視著羅曦,“但是,我是來要、你、命的!”羅曦一顫。隨即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哈哈哈……”他覺得是聽了個最大的笑話,仰頭笑得肩膀都在發顫。“要我命?哈哈哈……你,怎么,要???”笑夠了,他抬眼看著神色陰沉的左明,倏地掙脫出一只手往他褲子里一探,“這樣嗎?”左明一頓,手松了,羅曦摩挲道:“那我可要隨時歡迎了!”拍攝完成,圖木回放了一遍,難得點頭,“還可以!”他道:“果然羅曦還是你來演才行!”那邊喊停之后,池洲已經喝了好幾口的水。現在還在喝。一直也不說話。炎燚嘴角抽搐一下,望著池洲的側臉,竟然生了幾分晚來的羞恥感。他不滿道:“……你是在說我跟他一樣浪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旁邊也沒外人,圖木神秘笑了笑,“知道為什么一定要你來了嗎?”炎燚:……說實話,他現在是真的感覺到了。捂住還有余痛的脖子,炎燚狠刮了這臭老頭一眼。“我懷疑你在罵我!”“但我沒有證據!”第五章之后在圖木的嚴格要求下,又補拍了幾個特寫鏡頭,收工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到酒店,炎燚的車一停,就見等在樓下咖啡廳里的郝正頃走了出來。炎燚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他。“什么意思?還跟我裝不認識是吧?”郝正頃是金鼎娛樂的金牌經紀,業務能力沒得說。但就是脾氣太暴躁,是圈內出了名的不能惹之一。凡有點事兒上頭,他恨不得毛都炸起來跟人開干。就是在炎燚這兒總吃癟。沒辦法,他祖宗的脾氣比他還易燃。只見炎燚松垮垮挑著個雙肩包,步子都沒頓一下,“現在還不認識,等你把我手機還回來,可能我心情好了就勉強跟你認識一下!郝正頃:……他簡直想掄一錘子過去,“你、休、想!是不是覺著這兩天給我找的事兒不夠多???還想要手機?給你繼續給我開懟是吧?”知道郝正頃不會這么輕易妥協。“不給就不能怪我不認識你了,”他直接撥開郝正頃就去前臺辦理登記,“再見!”給郝正頃氣得。進到房間里,倒了好幾杯的水都沒叫他壓住火氣。“我真懷疑你是投靠對家過來臥底復仇的!”這話差不多說了千百遍。炎燚眼皮都沒抬,往沙發上一趟,“我要是對家派來的,就不會給你機會收我手機,早在你進門之前一把火把你燒禿了!”郝正頃:……炎燚就會拿刀給他往心里扎。哪里痛扎哪兒。因為大家都知道,金鼎的金牌經紀,是出了名的“脾氣爆,頭發少”。所以郝正頃當即就炸了。毛發稀稀疏疏的大腦門锃光瓦亮,“我這是誰給鬧的?要不是你天天兒的給我找事,我能長了三十歲的臉五十歲的腦門嗎?!”猝不及防一聲暴吼,叫炎燚半邊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阮銘直接捂臉,好想刨條縫自己鉆進去。對阮銘來說,最難熬的就是:經紀人跟老板杠上他坐在中間的時候。不敢說話,不敢動。誰也不敢得罪??!這糟心的!“瞧,又急眼了吧!”卻見炎燚頭枕著胳膊,神色不是一般的平靜,“誰說你五十了?頂多也就四十五不能再高!”“他么有區別嗎?!”一語出,郝正頃后槽牙都要咬的稀碎。就不該對他這一張破嘴報什么希望!可是他氣急之下一抓頭發……“靠,又掉了!”這下,他想捶死炎燚的心再次蠢蠢欲動起來。炎燚就是在心里給他記著沒收手機的賬?,F在看到人,刺刺郝正頃心窩子出口氣。惡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