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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悶?!?/br>許琛被放在副駕駛上,季斐探著身子幫他扣好安全帶,退回去的時候用指背碰了碰他的臉頰:“一會就到了,難受就和我說?!?/br>超跑很快啟動,一路疾馳,昏暗的橙色路燈投在車窗上化成道道流水。雖然嘴巴上挺云淡風輕,但許琛確實覺得有點兒頭暈,這種頭暈讓他上車還不到五分鐘就歪頭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呼吸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入目一片雪白,左手還有隱隱的浮脹感。還真被送到醫院里了啊。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意識漸漸清醒,許琛試著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右手有些動彈不得。臥槽。完蛋了。我他媽燒偏癱了?這個“英年早癱”的念頭嚇得他渾身一激靈,睜大眼睛還帶著點驚恐地往右邊一瞄。但是只一眼,滿肚子不靠譜的擔憂慌張頓時土崩瓦解,心臟像是瞬間掉入了云端,輕飄飄又軟綿綿的。清晨的陽光被攏在純白的窗簾里,在病床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季斐趴在床邊,任由淺金色的光亮暈染勾纏著他的發尾,而許琛的右手,則被他雙手扣著握在手心里。不過大概是剛才的動作有點大,季斐的身子突然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就捏了捏眉心抬起頭來。“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他坐直身體,伸手去按了床頭的呼叫鈴。驟然被松開的手有些空落落的,可掌心的熱意還未褪去,許琛不自然地屈了屈手指,左右看了看想找手機:“好多了......現在幾點了?”“快九點了?!奔眷晨戳艘谎凼直?。“九點了?!”許琛一驚,瞬間回光返照,支著胳膊就撐起身來要下床,“完了完了遲到了,今天我有早戲?!?/br>“我幫你請好假了?!奔眷骋恢皇痔撎摯钌显S琛的肩膀攔他,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機遞過去,溫聲道:“剛才導演打電話來找你?!?/br>“........哦,這樣?!?/br>許琛眨了眨眼接過手機,又躺了回去。他劃開消息通知欄,上面還有徐曉東發來的幾條微信,說他昨晚拍雨戲確實辛苦了,劇組這邊給他放兩天假,讓他好好休息養病。“兩天好久?!彼粗旖?,朝季斐方向挑了挑眉,“我覺得我下午就能出院?!?/br>“......看醫生怎么說?!奔眷程嫠砹四肀唤?。說曹cao到曹cao就到。他們這邊話音剛落,病房門被推響,拿著病例冊的醫生走了進來:“季先生?!?/br>季斐頷首:“醫生來看看情況吧?!?/br>許琛看了一眼醫生,留意到他制服口袋上縫繡的字樣,居然是離片場最近的市區甲級醫院。“燒已經退了?!敝蛋噌t生給許琛量了量體溫,在冊子上“唰唰”寫字:“許先生這是淋雨加疲勞引起的受寒,這幾天多注意休息調養,多喝水?!?/br>季斐認真聽講又認真發問:“飲食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么?”“少吃油炸辛辣食物就好?!贬t生看向一旁的輸液支架,“這瓶水快打完了,等會護士會來替你換一瓶,燒雖然退了,還是要避免反復?!?/br>待醫生走后,許琛拖長語調“啊——”了一聲,一副“這么無聊我會憋瘋”的樣子,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居然還要繼續打點滴,那不是又得在病床上呆好幾個小時?!?/br>在他的背剛抬起來的時候,季斐也同時彎下腰,伸出手幫他理好身后的枕頭,低聲道:“睡會就過去了,你往常不是也喜歡躺在床上么?”當場被拆穿的許?。??“那種不一樣?!彼ё∽约簱u搖欲墜的面子,嘴硬說,“以前那是我主動躺,現在是被動躺,你懂那種微妙的區別么?”季斐頓了頓,一臉平靜地看他:“嗯?!?/br>許?。骸?......”行吧,我知道你不懂。心里這樣吐槽著,臉上倒是忍不住笑起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季斐又問。許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床頭柜上放了早餐袋。袋口微松,里面有還冒著熱氣的白粥清湯,以及一瓶漱口水和洗漱用品。他微怔忪一瞬:“你連早餐都買好了?”季斐語氣淡淡:“不遠,就在樓下?!边呎f邊從袋子里拿出漱口水和杯子,“先簡單漱漱口?!?/br>許琛心底微微一動。雖然有些意識昏沉,但他隱約記得昨晚是半夜三點才燒起來的,從片場開車過來少說也要將近40分鐘,到醫院如果又要忙掛號等入院登記手續.......他看向季斐眼底的幾根紅血絲,問:“你昨晚一直忙活我的事,那你自己休息沒有???”季斐幫他扭開漱口水瓶蓋,神色坦蕩:“睡了會,你醒來的時候我還沒醒?!?/br>許琛抿了抿唇,可能也真就是那一會吧,還被自己吵醒了。他心里挺愧疚的,趕忙伸手拿過杯子和漱口水,說:“我自己來吧,你也吃點東西?!?/br>可季斐只是簡單抿了兩口粥,又開始忙活起他的事情來了,升好桌板,倒粥,試溫......除了沒有親自上陣來喂他,基本上把能想到的全部做全了。然后靠回椅背,也不干什么別的,就是一本正經特別淡定地看著許琛,連手機打來的好幾個電話都直接劃掉沒接。這種待遇,讓許琛迷之覺得自己特別像個被送進ICU的重癥病人,他捏了捏勺子,說:“其實你可以忙你的事情,我只是個普通感冒......”季斐微愣,在這一瞬間意識到自己好像確實太過緊張了。熬了一整晚,直到對方高熱退了,才迷迷糊糊地能趴在床邊休息一會。并非是他不困,而是一閉上眼睛,許琛縮在被子里,眼睛燒得通紅,臉色蒼白渾身冷汗的模樣總是不受控制地出現在眼前。這是他第一次看對方生病,虛弱得像朵生命力正在緩慢流逝的花,現在想起來仍然后怕。他頓了頓,垂眸斂下情緒,低聲說:“嗯,你先吃,我去外面替你拿藥?!?/br>關上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