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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為:“九八”,男人告訴他說,就是覺得這兩個字親切。原本周繼良是要一起來的,但出發前要臨時見個重要客戶,便讓司機送齊致辰過去。坐著車直奔近郊,慢慢接近工地,眼前的浩大工程也越來越清晰。齊致辰還沒下車就看到了接待他們的負責人,是個五十多歲一臉憨厚笑容的大叔,先是遞給齊致辰一個安全帽。大叔姓常,聽口音像是外地人,上面只告訴他說下午會有領導來視察,他不知怎么稱呼。“那……我就帶您先去見工頭吧?!?/br>所有正在施工的工地都雜亂無章,到處吆喝走動的人,轟鳴運作的大型機器,凹凸地面堆放著各種建筑材料……齊致辰跟在常叔后面走,路上不停地躲著往來的工人,大概整個外包工程隊都是外地人,沒聽到幾句本地話。前面不遠處的臨時白色板房在灰暗色調的工地上很顯眼,常叔在門口停下,拉開帶滿灰塵的門后伸手示意齊致辰先進。齊致辰側著身進了門,尋著屋里說話聲望過去,那幾個灰頭土臉的工人見有人進來收聲后側目。常叔笑著說:“宋工,這就是來視察的領導?!?/br>齊致辰沒去糾正常叔不太合適的介紹,而是在看清那個被叫宋工的人后脫口而出:“宋洋?”遇到昔日熟人的情景對于齊致辰來說并不不陌生,就是這種只看了一眼曾一起度過的時光就會快速在驚喜與愉悅中閃現的過程。宋洋是齊致辰上大學時寢室的老大,還是當年的板寸頭,穿著被蹭臟了的白背心一只手叉著腰,一只手支在桌上,遲疑兩秒后連忙大步走過來:“齊致辰!”這人抓住齊致辰的手像是見了多年未見的親人,緊接著便激動的說個不停:“我讀過工程文件,看到主工程師那欄寫著的名字時我就以為是巧合重名,還真是你,快坐……”說是主要來視察工地施工狀況,齊致辰卻在那臨時板房里坐了一下午。宋洋大學畢業后也投身了設計行業,卻一直沒什么起色,后轉向工地,專門帶著些外地工人承包工程。“以前院系教授不是說過么,說咱們這專業學不好畢業后就是在工地搬磚,你看我現在,”宋洋笑的抖肩,“看管和指揮別人搬磚,這是學好還是沒學好?!?/br>齊致辰笑:“我回國后早就無法聯系到你們了,一直都不知你們幾個怎么樣?!?/br>宋洋拍拍齊致辰后背:“誰也比不上你,你可是咱們寢唯一的建筑設計師啊?!?/br>“你跟他們還有聯系么?!?/br>“也沒什么聯系了,”宋洋搖搖頭,“剛畢業就有兩個聯系不上了,后來連于華南也斷了聯系,不知去向。但我倒是和老三還有點聯系?!?/br>“他還在這城市嗎?!?/br>“在,”宋洋撇嘴道,“這小子畢業后還真娶了副市長女兒,現在老丈人是市長,硬氣著呢,上次在路上碰見都沒跟我說話,還真是時間一長,有很多東西就變了?!?/br>被現實打壓到放棄掙扎安于現狀的宋洋,每句話里都能聽出抱怨的味道,齊致辰轉移了話題,得知宋洋早已娶妻生子。“齊小六,你還沒成家呢?”宋洋繼續道,“你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的,不應是找不到,是還沒想找呢吧?!?/br>齊致辰沒做過多訴說,只是笑著說,不急。最后齊致辰是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跟宋洋出門視察工地的。大部分工人已撤離,只剩些夜間工程需要cao作的機器和人員還在繼續。倆人沿著一個方向走,宋洋多次帶著齊致辰到最高點去擴大視角,夜色降臨后,算是基本看完一圈。分開時宋洋把齊致辰送到工地外,不忘囑咐他有空多來轉轉。齊致辰坐車離開,在路上接到電話,看到屏幕上的兩個字,他有些意外。是曾一起合作過的那個在城市規劃局工作的叫裴剛的學長。當時礙于交際無心存下號碼根本沒想過合作過后還會再通電話。接起說了兩句不太重要的話后,裴剛進入了正題,說了市博物館打算重建要選設計師的事。“小齊,這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約個時間見面談?!?/br>涉及到工作上的事,齊致辰沒猶豫:“我現在就有空,不知學長什么時候有時間?!?/br>這通電話打完,齊致辰就讓那司機換了行駛方向,打電話給周繼良,然而對方沒接,怕是男人還跟客戶在一起,便怕打擾的沒再打過去。周繼良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機始終是靜音狀態,并沒看到齊致辰的電話。最近有兩個海外融資項目啟動,再次涉及到新領域,忙得他天昏地暗,接連有幾天一直在外面跑著跟客戶見面。晚飯桌上喝了幾杯酒有些上頭,送走那客戶他便往家走。助理章杰有事請了假,找了人開車來接他。周繼良上了車后看到駕駛位上坐著的是艾云哲,便問了問這孩子在公司的情況。艾云哲今年也就二十三四歲,來致捷后慢慢的也跟周繼良混熟了,很大方不保留的一一回答。周繼良很少坐在副駕駛,他是怕后座太舒服犯困,就叫停了車坐到了前面來。他是怎么也沒想到,他關心員工的話語和眼神能讓艾云哲誤會成了別的。可能是他醉醺醺的看起來有些不正經,也可能是他說說笑笑顯得太隨意。在車開到他家樓下艾云哲停了車后,車廂里的氣氛就變得很詭異。周繼良壓不開車門鎖后提醒道:“開車門鎖?!?/br>“周總?!卑普懿]開鎖,而是側身看過來。有限的前排空間里倆人安靜對視著,周繼良是在等對方往下說話。他都還沒等開口問,艾云哲就已貼過來。很年輕的一張臉放大在眼前。確實,從最開始艾云輝把他這個弟弟介紹給他時他就夸過其長相,清秀干凈,嫵媚又不失帥氣。周繼良只是不明白他是哪里做的不當讓艾云哲理解成了某種暗示后大膽嘗試。他側頭躲開那湊上來的唇并抬手按住那只放上他大腿根的手,一字一頓道:“我說讓你開鎖?!?/br>艾云哲卻笑了,他收回視線低下頭,聲音不大:“我知道我保不住這份工作了,但我還是想說,周總,在你身邊做事久了就產生了奇怪的想法,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那天你喝多酒在后座扯著身邊齊先生不放手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我知道我能進致捷是因我哥的關系,事到如今是我不珍惜……”周繼良的頭有點大,并不只是因喝了酒的關系,他淡然聽著艾云哲的話,卻并沒聽完,終是探過身親自按了解鎖按鍵后打開了車門。他半回頭,說了句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他說:“你還年輕?!?/br>下車后周繼良邊走邊想他說的那句話,大概是他不知該怎么將拒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