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槳,問前面一動不動坐著的人。“想起了,”齊致辰笑著回頭:“你不覺得現在很像么?!?/br>周繼良繼續劃著槳,微微笑的聽著。“也許我們劃著劃著也去到了某個沒人知道的世外桃源,”齊致辰坐正了身子邊說邊笑,“那里住著一群熱情好客衣食無憂與世無爭的淳樸人們,沒有天災人禍,只有生老病死……”少年的視線里帶著些憧憬,有幸福的微光。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哈哈一笑:“我說著玩的,怎么可能呢?!?/br>周繼良劃著槳的幅度越來越小,他低聲道:“如果一會兒霧散了,我們真的漂去了一個那樣的地方,你會開心么?”齊致辰聽后一愣,點頭:“會吧?!?/br>“那里不再有你的家人,也不再有你的朋友,只有我,”周繼良停頓后繼續:“你也會開心么?”“當然了,”齊致辰脫口而出,他回頭笑,“因為還有你啊?!?/br>少年不摻雜任何猶豫的話讓周繼良的心被撥動,他松開握著槳的手,身子前傾抬手托著少年的后腦勺就吻了上來。齊致辰被男人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懵,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做這么親密的舉動了,他已不再緊張臉燙,而是笑著去接吻。皮筏艇漂浮在滿是霧氣的水面上,在這獨立的小天地里兩人深情的吻著。水汽氤氳,激情不減。潛意識里齊致辰已將周繼良當成了重要的人,所以才會在條件反射時將本真心意表達。從那天跟邸嘯他們討論洪水退去后開學的事他就在心里擰著股郁悶的勁,這個吻真實的讓他想時間靜止。倆人在水面上的吻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后他們喘著粗氣離開對方的唇安靜對視來平息著難以形容的火苗。周繼良將人摟過來,大手在少年肩上捏了又捏。齊致辰則沒有言語的向后靠在周繼良肩胛骨上。靠了一會兒后齊致辰起身坐好,他伸手摸過了掛在兩側的槳:“我劃試試?!?/br>齊致辰之前看周繼良劃的那么輕松以為是個簡單活,沒想到槳到了他手里就不靈活了,撥動水面的阻力也不小,方向也不好控制。周繼良看著少年笨拙的劃槳方式,忍不住前傾身子伸手來教:“把槳側過來點?!?/br>一雙大手覆在齊致辰手上,男人頗有耐心的低頭講著技巧??升R致辰全程在溜號,他一直在無聲傻笑。沒一會兒從國堤下小跑上來一村里男人,累的氣喘吁吁,見到個坐在堤上的大兵就開口:“你們……你們周營長呢?”那大兵聽后起身拍了拍褲子后面的土,對面前老鄉說:“我這就去給你叫去?!?/br>很快的堤上帳篷里就傳開了,都在到處找著他們周營長,一時半會兒的竟沒人知道那人是去了哪。胡文軍走出來:“堤上沒有就應該是回喜宴廳了?!?/br>那老鄉搖頭:“不對啊同志,我剛從那過來的,不在的?!?/br>胡文軍回身打發一大兵:“去那邊看看在沒在副營那?!?/br>長長國堤,上下到處都是大兵,要想找個人也挺難的,何況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國堤附近。孟慶喜知道后只得先過來了解情況。等知道周繼良下水了的那兩個大兵觀察完水位上岸告知他們營長的去處后,便有大兵站在國堤上對著滿眼霧氣大喊著他們營長。跟周繼良說著話的齊致辰先聽見了喊聲,他指了指國堤方向:“有人找你?!?/br>正常測量水位只需堤下幾米遠即可,無需像他們劃出這么遠,他們劃回去整整用了十分鐘。到了國堤下有大兵下來幫著拽繩子,這繩子是為了防止下水的皮筏艇單獨脫離遇到危險狀況能及時救援而后加的。孟慶喜對靠過來的皮筏艇上的周繼良說:“營長,普關來電話了,情況有些不妙,最近的支援是我們,駐共庭的一連也在趕過去?!?/br>周繼良跳出皮筏艇,回身去扶后出來的少年:“電話打來多久了?!?/br>孟慶喜:“十多分鐘了,來告訴的老鄉也才走?!?/br>周繼良上了岸,等在堤上的大兵便慢慢散開。他回身對身后人說:“你回家?!?/br>齊致辰聽出來周繼良有事要處理,他走出幾步后停下來回身去看站在那跟幾個連長說話的男人,總覺得還想要說點什么。周繼良說完話等著大兵們集合的時候,側身便看到了少年還站在國堤邊上。穿著他的衣服顯得更單薄,他走過來:“怎么還在這,我要帶著人去普關一趟?!?/br>齊致辰點頭后轉身,喉嚨里擠出幾個字:“要注意安全?!?/br>“嗯?!?/br>齊致辰快步跑下了國堤,與村西空地跑出來的眾多大兵們擦肩而過,他回身看堤上,霧氣淡了不少,堤上的大兵們也都聚到了一塊。他已找不清哪個是兩杠一星,只有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有著那熟悉的味道。又走出一段距離后,霧里霧外,徹底看不見。第38章疼周繼良帶人去普關支援,一去已是毫無消息的兩天。這讓齊致辰無論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在擔心著。雖按目前趨勢來看馬上要到來的開學日期真的要延遲,但他也還是在大兵們都不在的安靜氛圍下補起了暑假作業。他是想用寫作業麻痹他那顆一刻不停胡思亂想的心。用抹布沾了水將屋里方桌擦拭干凈后齊致辰把他這假期都沒怎么動過的帆布書包打開拿出了書本。握著筆算題時卻怎么也做不到聚精會神,他轉著筆看窗外。下午五點多,陰天,風從窗口吹進來,課本被吹的嘩嘩響,齊致辰并沒用東西去壓,而是坐在那呆呆的看著不停翻動的書頁。兩天了,并沒傳來普關的任何消息,有時候沒有消息往往是好消息。留在呈塘的大兵是二連的,全都住在國堤下。雖然孟慶喜也留了下來,但這兩天住村西沒回來住。齊致辰隔離般的無法知道周繼良那邊的情況。這兩天來新聞里播報的受災地越來越多,受災情況情況越來越嚴重,其中就有呈塘附近江兩岸熟悉的城市和村莊名。齊致辰視線落在方桌右上角被洗漱袋壓著的一沓紙上,他伸手翻了翻,大多是兩杠一星去共庭開會時拿回來的文件稿子。當看到中間夾著的幾張字跡潦草寫寫畫畫的紙時,齊致辰有些鼻子發酸。那是劉景利曾記錄幫大兵們去鎮上捎帶東西時用的紙,看著那上面圈畫的特殊符號,齊致辰甚至能想起當時他問那些標記是什么意思時劉景利笑著給他解釋的樣子。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遺忘。齊致辰不知他能記得那個總是笑著喊他名字總是笑著同他講話的劉景利到多久,但他知道,他不想忘記。齊致辰把紙放回原處,繼續打量起桌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