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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眼緣的東西,這些東西擺在你眼前,你不知道為什么目光就是被它所吸引,而后再與它相類似的東西你都會下意識做個比較,輾轉不停,最后發現,原來就是因為心里梗著這個東西你才會去以它為標準,反復來去,心里有迷茫有難以抉擇,等到完全從整件事情里跳脫出來才會幡然醒悟,原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要找的?!?/br>應頌停下腳步,微微瞇起眼,心里的話從嘴里滑了出去:“那少爺信不信同性之間的一見鐘情?”杜衍的腳步頓住了,他轉過身來看,應頌只比他矮那么一點,手上提著奶茶,表情凝重,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他走上前幫應頌把奶茶打開,插上吸管遞給他,看著已經黑了的天空,嘆道:“為什么不信?同性,難道就不是人了嗎?他們不配擁有作為人的感官意識與思想嗎?”杜衍第一次見沒有反駁他的聲音,不覺有些奇怪。應頌心事重重地咬上吸管,斂了情緒,食不知味地和他走上了樓。臨睡前杜衍還專門多教了幾遍任峴留給應頌的語音朗讀,給他糾正了一下他讀音里的錯誤,他這才開著錄音讀完,又分享給了任峴。【混賬:元音部分還需要加強。時候不早了,晚安?!?/br>看不出任峴有什么情緒。應頌最后想想還是把他的備注改回了任老師,又給他因為今天的事道了歉,才躺回床上。等上了床他盤點著,這兩天說出的道歉,能比上自己一年說出來的了,一次次失禮都是因為這個只見過幾面的人,而畫面一轉到了杜衍今晚說的話,兩相交織,最終他在混沌中墜入黑暗,一夜無夢。第30章從床簾間透過的一絲微光,從墻壁上一路蜿蜒著,慢慢爬到了應頌露在被窩外的手上,手背白皙細膩,隱約可見皮下微凸的青筋,這只手悄無聲息地攥緊,直到他驀地睜眼。昨晚發生的事兒超過了他平生的認知,此刻頭昏眼脹的,過了許久大腦才得已重啟,揉了揉酸脹的眼睛,木然地看著簾縫外投進的光,今天一定是雨過天晴,至少,能比昨天暖和些。今天似乎沒什么大事,他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六點三十七,其余兩個人昨天玩完以后就已經回了家,此刻除了杜衍睡熟后沉重的呼吸聲之外,宿舍里靜悄悄的。想來今日無事他難免有些困倦,但在這想法出現之時,腦子里一瞬間被塞滿了最近幾天的所有信息,他幾乎是想趁著它們不注意,身形落魄地想要逃跑。本該半是難堪半是惱怒,現在卻摻雜上了迷茫,渾然不知所措,他想要抓住些什么,卻發現當他接近時它們會像看見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以后退避三舍。鼻子輕輕一嗅居然還能在恍惚間聞到任峴身上的味道,挨著他的那一側耳朵也很泛起燙意,他就像快要溺亡的人,在究竟是掙扎著獲取一線生機還是就此沉淪的抉擇上,搖擺不定。他輕輕地翻了個身,讓緊繃著的脖子能稍微好受點,聽到動靜的杜衍,睡夢中還要伸手過來,摸了摸他的臉,就像是在告訴他:別怕,哥在呢。有了杜衍的強行介入,那些復雜的想法慢慢沉浸在了他的心底,看著微光逐漸向四周發散,變成一圈光暈,眼前一黑,又一次入了夢。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他猛地翻身坐起,拉開床簾看了看宿舍,一個人也沒有,看樣子杜衍離開時輕手輕腳的,也沒吵醒他,還貼心地拉著窗簾,桌上有著兩張便利貼和一盒打包好的快餐。他換了衣服下床,一邊穿鞋一邊想著,是不是遺漏了什么事情,打開手機,周末的一天沒有任何打擾,只有孤零零的一條來自任峴的消息:【任老師:醒了?】時間是早上七點多發的,他揉了揉在床上蹭的有些亂的頭發,這才想起今天下午和任峴還有約定,不過,現在才回消息是不是有點遲了?他覺得打字有些沒誠意,只好發了個語音,說道:“醒了,任老師,很抱歉現在才回你?!?/br>回復完后就把手機靜音關掉了,他去刷了牙,洗了臉,順便把窗簾拉開,那一瞬間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有些刺眼,他回到桌上,抓起其中一個便利貼看了看,上面寫著:【老小,哥出門打球去了,飯在桌上自己吃,今天打掃宿舍的時候發現你昨晚的奶茶袋里有張紙條,沒想到你對波斯語這樣的小語種還有興趣,可惜哥只見過沒學過,這話什么意思回來以后給哥講講啊。給你放桌上了,安排好自己時間,什么事打電話?!?/br>什么?波斯語?他還猜測是藏文呢。他一邊吃著米飯一邊緊皺著眉頭盯著任峴的那張紙,看了一會心里涌上一種有一點想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沖動,但是轉念一想,這是任峴的東西,有點不太好吧。想著任峴又不會知道他做了什么,自己只是對語言有些好奇,應該不會太過分。再三猶豫后人類與生俱來的求知欲令他打開了手機。他翻著微信,聯系到了一個外國語大學的同學,過去在高中就跟他關系最好,雖然高考使兩人分道揚鑣,但經常聯系的他倆感覺依舊像是在高中,還從來沒有分別過一樣。他拍了照發過去,說道:【哥,幫我看看這句話,我想知道它的意思?!?/br>四點多的時候他拿了鑰匙,出了宿舍樓,一路往學校大門口走,刷卡出門后,只見面前寬闊的馬路上車輛稀少,唯有一輛寶石青的SUV停在路邊,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暗暗的灰。車頭的人行道上蹲坐著一只金色毛發的大狗,正吐著舌頭,遙遙地看見他以后,站起來在車身周圍徘徊,興奮地發出汪汪的叫聲。隔著馬路都聽得見。應頌左右看了看馬路,迅速走上去,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阿誦!”大狗一個飛撲,躍到他身上,兩只前蹄扒著他,用濕漉漉的鼻子在嗅著他的臉,像是在確認這就是應頌本人一般,應頌縱容地抱著它的身子,揉捏著他頸后的皮rou。阿誦被揉舒服了,沒一會兒就熱情地開始舔他的側臉,舌尖就快要挨上應頌唇沿時,在車上的男人按了下喇叭,把一人一狗都嚇了一跳。任峴從駕駛座上下來,臉上不見喜怒,淡淡地說道:“阿誦,太冒犯了?!?/br>阿誦這才慢慢地從應頌身上下來,嗚嗚叫著,用自己的頭蹭著應頌垂著的手,應頌安撫了下它,這不抬頭還好,一抬頭差點腿軟跪在地上。今天的任峴一身酒紅色雙排扣西裝,里面規整的白襯衣,系著的深藍領帶上綴著細白色斑點,腳上認真系著鞋帶的黑色皮鞋,裁剪地剛好的褲腳處只露著一小段的腳踝,被黑襪包裹著。今天這個色系,不是剛剛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