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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倫攪亂海底泥沙,在附近掀起不小的漩渦,將許多敵人卷進去,他避開敵人打算浮上岸去,就在這時,一股更為恐怖的吸力將他狠狠拽了回去,任他如何掙扎也無濟于事。當塞倫接近吸力源頭時,就見一張沒有牙齒的巨型長吻忽然閉上,轉瞬間連最后一絲光亮都被無情剝奪,天地間除了漆黑再無其他顏色。一陣天旋地轉,塞倫與洶涌的水流一同沖進藍鯨的肚子,他能感覺到藍鯨翻了個身,接著上浮到水面,吸進的海水通過鯨須過濾之后,擠壓腹腔排出體外,而塞倫就被留在了藍鯨的口腔里。“本來想用這招剿滅騎士團的,沒想到團長體恤部下,不讓他們靠近海岸,但是沒關系,只要你死了,那些人也能輕松制伏?!?/br>悶如啞雷的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是藍鯨在說話。塞倫撥開肩上的狼頭甲,那里面裝了備用的夜明珠,瞬間照亮藍鯨的口腔,光是從舌頭到上牙膛就比宴會大廳還要高!而且這家伙還在不停翻動,腳下根本站不穩,更別提發起進攻,再加上口腔里沒有土壤可以利用,連土咒都用不了。陷入絕境的塞倫記起伊萊亞特給他的百寶囊,想著里面也許裝了厲害的武器,能夠力挽狂瀾,走投無路之際,塞倫拉開百寶囊的繩子,敞開口袋的同時,有個熟悉的法陣急不可待跳了出來——是伊萊亞特的傳送陣!又是一陣強烈的翻滾,塞倫沒抓住手邊的鯨須板,不慎滑落到更深處,就在快要進入食道時,一只手緊緊拉住了他。塞倫驚詫萬分,借著夜明珠的光看清懸于頭頂的人,驚喜地喊出聲:“師兄!”“省省說話的力氣,趕緊爬上來?!鼻镅耘吭谒{鯨的嗓子眼,拼命扣住旁邊的軟骨才勉強保持平穩。食道黏膜極其滑膩,塞倫難以借力:“我用劍扎個受力點?!?/br>“不行,它感覺到疼會翻滾得更厲害!”秋言急忙制止。“再掙扎也沒用,你們就等著被胃酸化成水吧!哈哈哈!”藍鯨妖發覺嘴里多了其他人,繼續發力吞咽,猛烈的地動山搖過后,秋言自己也失去重心,和塞倫一同被卷進了食道中。“啊啊啊,要是休伊在就好了!”秋言一邊下落一邊亂叫,這時要是能用冰凍住黏膜,他們就不必體驗這種宛如被抽水馬桶沖走的感覺了。“師兄,快用黑炎!”“會燒到你??!不行!”“被胃酸溶解我們都會死!你能出去就行!”塞倫話音剛落,就覺背后貼上了什么溫熱的東西,他沒時間回頭,強烈而刺鼻的酸味灌入鼻腔,令嗅覺異常靈敏的他恍惚了片刻,再回過神時已經停止下落。“唔!”塞倫聽到一聲悶哼,立即跳了起來,這才看清為自己充當rou墊的人是伊萊亞特!“大殿下?!”秋言自己是站立落入胃袋的,就算這樣靴子也快被強酸融化了,而大兒子正以后背著地,那么薄的一層衣服肯定早化成水了!“伊萊!你怎么樣?!”秋言搶在塞倫之前拉起伊萊亞特,就算他曾經騙過自己,到底也是身上掉下的rou,看他痛苦得扭曲了五官,秋言還是會心疼。塞倫同樣看清伊萊亞特背上血淋淋的光景,如果不是他沖出來抵擋,現在被燒破皮的就是自己。“我沒事,母上?!币寥R亞特咬著牙打算再用最后一次傳送陣,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剛畫出的陣法總是閃現一秒就消失。“你的妖力用光了,別逞強!”秋言握住大兒子的手,將他變回伶鼬妖身揣進懷里,順便拉過塞倫到自己身畔,“看我燒穿這鬼東西的胃!”說著,秋言放出久違的黑色火焰,一舉破開厚實的胃袋。rou身被刺穿的劇痛令藍鯨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它試圖吸進海水為身體滅火,可怎樣也不管事:“嗷,是黑炎嗎,希斯塔你在這里?!”“爺爺在此!敢傷我兒子和師弟,弄死你!”秋言加大火力一路燒穿藍鯨的胃袋、血管、表皮,帶著塞倫一起沖出龐然大物的身體,在游經它眼珠時還不忘停下來朝他豎起中指。“該死的希斯塔!嗷嗷嗷!疼死我了!”隨著黑炎的肆意蔓延,胃液流了出去,與火焰一齊灼燒著藍鯨的rou身,一浪接著一浪的哀嚎聲傳遍方圓百里,不多時,比饕餮還要兇猛的黑炎吞噬了一切,海面再次恢復平靜。陸上的人看到海中騰起黑色火焰,皆是一驚,再瞧兩個費力爬上碼頭像落湯雞似的人,其中黑發的那個非常眼熟。“是希斯塔!燒死藍鯨的是黑炎!”秋言早習慣了被人指指點點,對敵人的怒吼更是不往心里去,一心檢查兒子的傷勢,可接下來的喊聲卻變了味。“這個大壞蛋復活了!他殺了我爸爸和阿姨,現在連幸存者都不放過!”秋言聞聲看去,就見不遠處有個頭頂巖羊犄角的小女孩在叫,看打扮應該是附近居民。秋言解釋道:“那些都是魔族入侵者!”小女孩:“你胡說,他們都是妖族!”秋言還想懟回去,塞倫拉了拉他的胳膊,指著躺在地上的敵人尸體失聲道:“我們中計了,有人用妖族偽裝魔族……”那些原本是吸血鬼和獸人模樣的尸體都變成了各種大妖……第104章104蠻荒嶺中,黑色火焰灼燒著一切能看到的生靈,巖縫中的野草,慌忙逃竄的老鼠,還有丟盔棄甲的盟軍,他們試圖拍熄身上的火,可手掌碰到火焰后新的地方又燃了起來。黑炎從一人身上蔓延到更多人,攢動的人群被地獄之火裹挾著,變成洶涌的黑色“洪水”,傾瀉之處火勢更旺,呼嚎聲慘絕人寰,如厲鬼索命,令人心驚膽寒。有些先被黑炎攻擊到的人,狂奔向山下的小河,可人還沒來得及碰到水,身子突然一沉,臉朝下摔了個狗啃泥,原來這人的腿已經燒沒了,兇狠的黑炎爬到腰上,恐懼與劇痛讓他喊破了嗓子,干張嘴發不出聲音。他拼死用健在的手臂爬行找尋水源,然而黑炎吞噬的速度比他快了太多,他就在快要觸到河岸前含恨咽下最后一口氣。火焰燒斷了他的脖子,一顆頭顱沿著河岸滾落下去,雙目雙耳都溢出了污血,嘴巴緩緩張開好像在笑,但那笑容詭異而陰郁,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連上牙膛的骨頭都清晰可見,正在這時他分叉的舌頭突然飛出,鎖住面前人的咽喉,一口咬了下去!“啊啊?。。?!”秋言從床上坐起來,皎皎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板上,這里是休伊的寢宮,幸好,只是一個噩夢而已。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皮膚完好無損,一定是最近看到太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