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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何嘗沒有這樣想過……可,娘娘們,甚至包括陛下,都!”她驚恐欲絕,未完之意卻是明明白白了。清連恨不得把一切給抖落出來,將她打探到的數個有異常的娘娘名字給列了出來。洛執風沒費力就得到了后宮里有權的宿主的大部分的名單,再進而推斷出在這些后宮妃子中發生了什么變故。宿主失憶后,所導致的微妙的不同不會驚動隨侍的侍女。除非她們全部覺醒,本身的性格全然釋放出來,叫身邊人感覺到莫大的恐懼和不解。后宮妃子一籮筐的恢復記憶,這是什么正常事嗎?再有,她們恢復記憶后居然沒有大動干戈,反倒像是按捺隱蔽起來的樣子……這不得不讓洛執風想她們的系統給她們灌輸了什么念頭了。說是一個晉級試驗?或者……洛執風的笑意擴大,這些后宮妃子里的宿主,根本不知道除了她們以外還有難以計數的大批宿主!他囑托清連:“既要求我的庇護,那便找借口立刻重新回一趟宮中,不用你做什么危險的事。只需要……”“只需要?”“在那些接觸不了宮妃的侍從身邊經過,‘不經意’地讓他們知道娘娘們的異常,你甚至不用提及娘娘們的名諱?!?/br>清連咬牙同意,洛執風就教授了她一兩句,便遣她離開。宮中的侍衛見清連她去而復返,好奇問:“不是方才才走嗎?”清連強笑著抓緊手帕,有汗水從后背滲出:“有東西忘記拿了,回來看看?!?/br>*多日后。“顧當家的,久聞了?!?/br>這是一個土匪幫占據的山頭,出現一個瘦弱的、仿佛風推就倒的青年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不要說青年還穿著身顯眼的青裳,手邊隨時備著一方手帕低低等咳著,而他眼前所見的場景,則是匪眾們持兵器cao練的浩蕩場景。洛執風口中稱的顧當家正正正凝視著他,顧輝鈞認出了他就是近些日子來的聲名大噪的那個相士。據稱他是元國溫貴妃的忠實擁簇者,明明病重瘦弱,卻拖著病體去那些陰暗惡劣的地方游說,不怕死地找上各種兇徒,偏偏奇就奇在這里——他這么作死,居然次次全身而退,還叫那些兇徒似變得乖順,乃至于贊頌起那位溫貴妃來。這怕不是給人下了降頭?為了將那個溫貴妃推上鳳位?顧輝鈞瞧不起這樣的人,所以在這位洛執風提出前來尋他“為眾生、貴妃祈?!睍r粗鄙難聽地回應了過去。但沒想到,顧輝鈞盯著洛執風的身影,神色凝重了不止一分。他是怎么突破自己手下人的重重巡視的?他們用上的是經過數百次改良鑄造出的防護技巧,經那些正規軍試驗,可謂固若金湯。“停下!蠢蛋們,沒發現有人已經逼近你們身邊了嗎?!”顧輝鈞一聲驚吼,如同最有效的令牌一般,將整嚴的隊伍立刻沖散。待這些人真看到洛執風時,一片嘩然之聲就響了起來,眨眼間還有人頭磕頭、插眼的插眼的想要驗證是不是他們眼睛進了沙子,或是腦袋沒睡醒漿糊了。干!這人沖哪兒冒出來的?這瘦胳膊瘦腿的……該不是哪個兄弟瞅見這書生模樣的可憐就放進來了吧?或者有誰腦子抽了想不開從哪兒強劫回來的?“閉嘴!”顧輝鈞吼退了一干人后,轉過頭神色尖銳,緊凝著洛執風的瞳孔中有厲色凝聚,“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br>“不管你是誰人派來的,都不可能讓我、他們信服?!?/br>顧輝鈞和他手下的“土匪”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生于元國,卻微妙的對元國沒有任何歸屬感,潛意識中將其視為竊位的臭鼠。顧輝鈞在這方面的厭憎更甚,他曾有著極度輝煌的身世,但他日日凝望著元國的都城,只覺得心煩意燥,胸腔里總生出一股悶氣——元國之人,皆為反賊。后來他果不其然與家中決裂,提著一柄刀就到了山上自立為匪,集結了這一幫兄弟。哪怕他們過的是餐風露宿的日子,也無一人動搖。此刻那位溫貴妃的說客上門,無論他用的是什么奇yin巧術,他們見了就厭惡,又怎會像這傳聞里的人一般有絲毫動搖?洛執風瞥見了顧輝鈞眼里純然的憎惡,他在心里吁了一口氣,未先回答顧輝鈞的話,而是掉轉去看這些人擺出的陣勢。這些人驚訝有余,陣型竟還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他們擺得還有點粗糙,卻也能看出來這是什么……鶴翼陣,軍隊交戰時可用的陣法。這些土匪……不,他們是曾經梁王朝的一支雜牌軍隊。他們是顧輝鈞顧帥手下最混,門檻最低的一隊兵。他們在這般惡劣的,寸草不生的地方仍不忘軍陣,就算失去記憶,淪為他國人,卻也仍一遍又一遍地不斷cao練,想要為國殺敵。洛執風心情稍有復雜地開口:“他們是一隊好兵。顧帥,讓他們先避開吧,我非元國人,而是梁王朝的子民?!?/br>這些曾經的士兵們發出一陣竊竊私語。顧帥?梁王朝?這幾個字眼聽著那叫一個天方夜譚,可怎就偏生聽得這么順耳,又不由得有種流淚的沖動呢?還叫不叫他們當大老爺們兒了?他們只交流了一小會,就一個賽一個的安靜,挺直脊背就仿佛隨時等待著號令。他們從未將自己當做土匪,而該是……是的,士兵。但元國的國不是他們的國,他們要守衛的家不是元國的家。很快的,在場的人在顧輝鈞一聲令下,轉頭有秩序地離開了。也不知道是今日特殊還是怎么,這群糙漢大老爺們今天的步伐邁得越發的七力、重了。“梁王朝……”顧輝鈞發出了模糊的囈語,他按住額心,“相士,我真要認為你有什么奇異的力量了?!?/br>他在聽見洛執風這僅僅一句話后,無形的殺機竟就這樣消弭了。“那么,我們能夠談談了嗎?”洛執風輕笑著說。顧輝鈞瞅見他唇角的血,眉頭一擰,從懷里掏了一陣掏出條手帕,又把旁邊草地的臟東西給清掉。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將這一切都做得這么嫻熟,就像照顧過這樣子病弱的家伙的。“別半途暈過去就行!談吧,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這倒是……你就不怕我把這消息傳播出去嗎?”“顧帥不會,且當真消息傳了出去,從某方面來說也合我意,只是那將是另一種見血的方式了?!?/br>“你還真是為那位溫貴妃娘娘祈?!碓杆?、他們用一死平定眾生,福澤天下——顧某不及你?!?/br>洛執風笑著,不見絲毫殺意,纏綿溫和至此道:“他們